“这....”
沈势话刚说出口又咽了回去，调查部门的扑克牌不是普通异化者能见到的，贸然说出来不好。
他把邀请函收下后，换了个思路。
“这里为什么会叫黑金之心呢？调查部门的官方基地...不是被称为琉璃之心吗？你们也不怕引起怀疑？”沈势轻咳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岳家辉激动至极，仿佛中了什么奖，“因为琉璃之心也是他爸出资建造的！”
望着叉腰哈哈大笑的岳家辉，沈势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什么东西？！”
“低调低调。”姜君抬手压了压，一脸神秘的笑容。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等岳家辉来补充。
岳家辉清了清嗓子，“姜胜州，零区指挥部的最大股东，黑金之心，琉璃之心的幕后老板，榕城绿地集团等众多集团的CEO。”
沈势：“？？？”
敢情调查，后勤部门拿的工资是姜君爸爸的钱？然后姜君还是一个异化者？
这世道终究是癫了。
“那你爸他....”
沈势踌躇了一下，一般他很少打探别人的家事，但这个他是真忍不住啊！
“他是人类。”姜君很遗憾地摊手。
“那？”沈势睁大了眼，随即恍然，“你瞒着他了是吗？”
“不是。”姜君摇摇头，“我爸他知道我是异化者。”
“你是不知道他爸多帅。”岳家辉激动得手舞足蹈，“知道姜君是异化者后，他爸就甩了一句话。”
“什么话？”沈势饶有兴味地盯着他，心中不免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说，哦，正好省了我给你雇保镖的钱，那些序列者很贵的。”
听到岳家辉的话，沈势用力按起了眉心，“太子这个称号，还真是实至名归啊。”
头一次听他还觉得挺嚣张的，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嚣张，属于写实派。
“谁说不是呢？”岳家辉趁机偷偷喝了口姜君的红酒。
“那些异化者...也知道是吗？”沈势问。
“有头有脸的才有资格知道。”岳家辉耸耸肩，“有脑子的异化者都不会挑明这种事，异化者举报异化者死全家啊！”
“那倒是。”沈势定了定神，就算举报了那又如何，调查部门也不会给举报的异化者奖励。
只会反手顺着网线把你抓进去研究。
还不如搭上姜君这条线。
难怪姜君本人只有二次觉醒的程度，像山鬼，灵堂这样大大小小的组织都会为了他的生日宴会蜂拥而至。
“不过我爸也从来不会给我提他那边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底线。”
姜君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不然我就帮你去问调查部门秘密基地的结构了，可惜啊，我爸最喜欢你这种重情义的人。”
“没关系。”沈势摆手，他其实也没有多‘重情义’，他向来的行为准则就是，你帮我我就帮你，你要杀我我就杀你。
“时兄，你觉得我俱乐部做什么好呢？”姜君托着脸，一脸郁闷，“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沈势纯当来这里吃自助餐了。
“这张邀请函，我只会发给三觉以上的异化者，和各个组织的头目，其实这个灵感我是从启蛰那里得来的，他们通过血钻这些年也是要赚翻了。”
姜君无不羡慕地说，“我虽然有人脉，但这些人也仅仅是因为我爸的身份加持，这些年来来往往，我见了这么多异化者，留下来也只有独眼这小子。”
“那肯定啊。”岳家辉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姜君的高脚杯，“是兄弟就一起！”
听完这番话沈势心中微动，看来姜君也只是表面的玩世不恭罢了，没有人愿意止步不前。
“既然你的目标已经定好了，那就是看交换的东西了。”
沈势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其实，我觉得现在所有异化者的聚集点都太零散了，而且暴露风险还蛮高的，如果序列者有对应的调查部门，那么我觉得异化者也需要这样的一个聚集点。”
“云栖区那些组织不算吗？”姜君有些疑惑。
“不算。”沈势摇摇头，“那些组织都太隐秘了，如果是刚觉醒的异化者，根本就不知道有组织这样的存在，而且有的组织手段挺极端的。”
“这难道就是信息茧房？”岳家辉小声说道，“那你当初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我纯蒙的，而且我和你认识不也是碰巧吗？”沈势随口敷衍，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嗅觉轻而易举透露出去。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思路了！”姜君很兴奋，不住地搓起了手，“这样好，这样好，只要我能把榕城异化者的地下网铺开，这样….”
“那就是你爸混白的，你混黑的，然后我和时深负责灰色区域。”岳家辉有条不紊地补充道。
“灰色区域是啥？”姜君瞥他。
岳家辉已经开始了美好的畅想，“你想啊，你的俱乐部肯定有人想走后门，走后门不得塞钱吗？这钱能到哪，不就是到灰色区域吗？简直是perfect！”
“你算盘珠子都要崩我脸上了。”姜君一脸嫌弃的吐槽，“不过我也没指望你做个啥！”
三人聊天之际，落地窗外的榕城夜景已经被逐渐点亮了，霓虹闪烁，光带交织，车流像穿梭在城市里的血管。
“咚咚——”
套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哟，看来已经到晚饭时间点了。”姜君咧嘴一笑，本来蹲在沙发上的他跳下来，踩着拖鞋，打开门。
当看见推进来的那个四轮车时，沈势表情有些凝固。
他闻到了淡淡的臭味，这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盖下面，绝对装着一个，不，半个人！
“你们吃吧，我先回家了。”沈势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改日再联系。”
“啊？”岳家辉茫然地看向沈势，“吃饱了再回去呗。”
“不了不了。”沈势哈哈干笑了两声，有点想吐。
这里倒不是他双标，只是普通人的气味对于他来说，他连闻都不想闻，更别说吃了。
“好吧。”对于和沈势的聊天，姜君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下次联系啊，不要一个人贸然闯入调查部门，说实话，我不希望你死掉，即便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沈势颔首。
等电梯这会，他低头滑手机。
——“哥，你在房间里吗？”
星星发消息过来了，她那边也结束了吗？
沈势连接上了时深视角，听到客厅的动静后，回了一句‘在’，立马就收到了回复。
——“能来我房间吗？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