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诀别之欲
「我丶不丶准丶你丶死。」
这五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又似最卑微的祈求，带着寒默语燃烧灵魂本源般的决绝与不容置疑，在冷言梅已然沉寂丶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畔重重落下，彷佛要将这意志强行烙印进他即将消散的魂魄深处。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他周身那原本狂暴反噬丶嘶吼咆哮的魔气，发出一声极度不甘丶却又无可奈何的尖锐嘶鸣，被他以那濒临彻底碎裂的元神，强行地丶不顾後果地压制丶收束！
一道暗沉却异常坚固丶流转着不祥符文的魔元结界，以他为中心猛然张开，如同一个巨大的丶隔绝内外的黑色卵壳，将外界所有的喊杀声丶灵力爆炸的轰鸣丶以及那些或惊疑或恶意的目光，尽数隔绝在外，形成了一片只属於他们两人的丶充斥着绝望丶悲伤与最後温存的封闭空间。
结界内，光线昏暗压抑，唯有寒默语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赤红双瞳，以及他身上那些如同岩浆般明灭不定的暗红裂纹，提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源，将两人的身影勾勒得如同末日壁画中的剪影。他小心翼翼地，用那双依旧在微微颤抖丶却异常稳健的手臂，将冷言梅那冰冷丶柔软却沉重得让他心碎的身躯，轻轻地丶极尽珍视地安置在由自身魔气勉强凝聚而成的丶相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暗色平面上，动作轻柔缓慢得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丶不容有丝毫闪失的绝世珍宝。
「别怕……这次……我不会再弄疼你了……」他在心中无声地承诺，那冰冷的触感却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栗。
奇迹般地，或许是那蕴含着燃烧灵魂般执念的呼唤，触动了某种深埋於生命本源残存的微弱生机，又或许是回光返照给予这对苦命鸳鸯的最後一丝怜悯与馈赠，冷言梅那双紧闭的丶如同覆盖着寒霜的琉璃褐色眼眸，那长而浓密的银白眼睫极其微弱地丶如同蝶翼挣扎般颤动了一下，竟缓缓地丶艰难地睁开了一线。眸中依旧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所有的神采，却奇迹般地重新汇聚起一丝微弱的丶如同水中月影般朦胧而不真实的光泽，勉强地丶模糊地映出了寒默语那张近在咫尺丶布满了无尽痛苦丶恐慌丶悔恨与一丝绝望中滋生出的疯狂希冀的脸庞。
「默……语……？」他的声音细若游丝，飘忽不定，带着濒临彻底消散的虚幻感与浓浓的困惑，彷佛来自遥远的天外，又彷佛只是意识深处最後的涟漪，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归於永恒的寂静。
「是我……言梅，是我……我在这里……」寒默语的声音因极力压抑着胸腔内翻江倒海般的情绪而沙哑不堪，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他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丶带着无尽眷恋地抵着对方那冰凉的额头，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同时贪婪地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丶如同游丝般的细弱呼吸，赤红的眼中水光剧烈氤氲，混合着尚未乾涸的血迹与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别怕……别离开……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他不再多言，此刻任何言语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低下头，温热的丶带着轻微颤抖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丶彷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般的姿态，轻轻地丶试探性地覆上冷言梅那双因大量失血而显得异常淡白丶微凉而柔软的唇。没有了以往的掠夺丶强势与惩罚意味，这个吻轻柔得像是一片小心翼翼的雪花，落在即将凋零的寒梅花瓣上，带着无尽的珍惜丶刻骨的悔恨丶以及那深藏心底丶被恨意掩盖却从未真正熄灭过的丶炽热而绝望的爱恋。
他的舌小心翼翼地丶如同朝圣者步入即将永闭的神殿般，温柔地探入那微启的丶带着一丝血腥气的唇间，先是极轻地舔舐过对方冰冷的口腔内壁，然後才缠绕上那无力回应丶柔软而微凉的软舌，极尽温柔地吮吸丶纠缠，彷佛要透过这灵魂交融般的最後接触，将彼此的生命气息丶灵魂印记，牢牢地丶深刻地烙印在一起，直至时间的尽头。
「嗯……」一声极其微弱的丶带着浓浓困惑与一丝被唤醒的本能颤栗的鼻音，从冷言梅的喉咙深处溢出。他涣散而朦胧的目光似乎因这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接触而凝聚了些许焦距，茫然地丶顺从地承受着这个与过往所有强硬索取截然不同的丶充满了悲伤丶告别与无尽爱意的吻。他那冰冷的身体，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丶温柔至极的触碰而产生了一丝微弱的丶几乎难以察觉的回暖迹象。
寒默语的吻缓缓下移，如同最细致丶最充满爱意的画笔，带着无比的耐心与眷恋，细细描摹过冷言梅线条优雅却冰冷的下颌弧线，来到那苍白而脆弱的丶微微起伏着的颈项。他炽热的唇舌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丶徘徊，留下一个个湿润而温热的痕迹，彷佛试图用自己这具已然被魔气侵蚀丶却依旧为他燃烧的体温，驱散那越来越浓重丶令人绝望的死气。他的动作极尽温柔，每一次轻吮丶每一次舌尖的舔舐都带着彷佛对待世间最易碎品的小心翼翼，与过去那些带着惩罚丶占有与发泄意味留下的粗暴痕迹，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啊……」细弱的丶带着一丝惊惶的惊喘声，难以自抑地从冷言梅那失去血色的唇间逸出。那冰冷了许久的身体，似乎因这过於温柔缠绵的触碰而产生了一丝更明显的丶源自生理本能的反应，细密的颤栗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所激起的涟漪，不受控制地从被亲吻的颈项处扩散开来，蔓延至全身。他无力地仰着头，线条优美的脖颈拉出一个脆弱而诱人的弧度，银白如雪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暗沉的魔气平面上，与那苍白的肤色形成了惊心动魄的丶凄美绝伦的对比。
寒默语的唇舌并未停留，继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贪恋，向下探索。他温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冷言梅那单薄却线条清晰的胸膛，最终，他张开口，将一侧淡粉色丶因这番爱抚而微微颤立丶变得坚硬起来的乳尖，小心翼翼地含入了那温热湿润的口腔之中。他用柔软的舌面与上颚极有耐心地丶反覆绕着那细小敏感的凸起打转丶舔舐，时而用舌尖模仿着某种节奏轻弹，时而轻轻合拢双唇，带来一阵阵细密而陌生的丶如同电流窜过般的酥麻感。
「哈啊……默……语……别……」冷言梅破碎地丶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瞬，那双迷蒙的琉璃褐色眼眸中水汽氤氲，迷茫丶无措与一丝被强行从死亡边缘唤醒的丶微弱而纯粹的情动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碎的媚态。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身体，躲避这过於强烈而熟悉的感官刺激，却被寒默语那环绕着他的丶温柔而坚定的手臂轻轻制止。
「别躲……言梅……求你了……」寒默语暂时松开那被吮吸得湿亮红肿的乳尖，抬起头，赤红的瞳孔深深望入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眼底，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痛楚丶渴望与浓得化不开的爱怜，「让我……好好感受你……记住你……最後一次……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几个字，他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怆。
他帮助浑身发软丶意识半昏半醒的冷言梅，极其轻柔地转过身，让他以双手双膝跪伏的姿势，停留在那魔气凝聚的平面上。那劲瘦柔韧的腰肢丶微微凹陷的脊柱沟壑，以及那苍白而线条流畅的背脊弧线，在昏暗诡谲的光线下勾勒出惊人的脆弱丶易碎与一种近乎神圣的美感。寒默语自身则调整位置，跪立於其後，他的目光如同最灼热的烙铁，带着无尽的爱怜丶深入骨髓的悔恨与即将永诀的丶令人窒息的绝望，细细地丶彷佛要将每一寸肌理都刻入灵魂般地，扫过那即将被自己再次占有丶却也是最後一次占有的私密领域。
他倾身上前，坚实炽热丶布满暗红裂纹的胸膛紧密地贴上冷言梅那微凉汗湿的背脊肌肤，带来一阵熟悉的温差与战栗。双手从後方环绕过去，一只手稳稳扶住对方那劲瘦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带着无比的珍视，探向前方，略带薄茧的指腹以熟稔的节奏，抚上那前端已然因持续刺激而挺立丶渗出清液的欲望顶端，开始极尽温柔地丶富有技巧性地抚弄丶套弄起来，指腹时而擦过顶端敏感的小孔，时而轻轻揉按着下方饱满的囊袋。
「呃……别……那里……不……」冷言梅发出一声压抑的丶带着难耐情动的惊喘，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这种被全方位包裹丶被如此珍视而温柔对待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带着怒意与惩罚的粗暴占有，都更让他心慌意乱，无所适从，彷佛灵魂都要被这温柔的浪潮融化。
「感受我……言梅……」寒默语将滚烫的唇贴在他敏感的耳廓与颈侧，灼热的呼吸如同带着电流，喷洒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低沉的嗓音如同魔咒，钻入他混乱的意识。那只在他前方动作的手，技巧性地摩挲着顶端不断渗出泪珠的小孔，带来一阵阵强烈的丶如同潮水般无法抗拒的快感。「你的温暖……你的颤抖……你的一切……」
与此同时，他蘸取了些许自身因情动而分泌出的丶带着精纯魔元气息的润滑液体，探向那紧致的後穴入口。指尖极轻地在外围细腻的褶皱处缓缓按揉丶打转，耐心地舒缓着那因情动而微微收缩的肌肉，直到感觉到那处逐渐放松丶变得柔软湿润，他才熟练地将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推入那紧窒而火热的内部。
「嗯……」异物侵入的感觉让冷言梅身体瞬间绷紧，内部肌肉下意识地绞紧。
「放松……言梅……交给我……」寒默语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他的手指在内部温柔地探索丶扩张，寻找着那处能带来极致欢愉的敏感点。当他的指尖擦过某一处略微粗糙的凸起时，冷言梅的身体猛地剧烈弹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惊喘。
「哈啊——！那里……！」
「是这里吗？」寒默语低声询问，嗓音因情欲而更加沙哑，他的指腹准确地丶持续地按压上那一点，开始有节奏地丶温柔地刺激着。
「啊……慢……慢一点……默语……我不行了……」前方被持续抚弄，後方敏感点被反复攻击，双重叠加的汹涌快感让冷言梅残存的理智几乎被冲散，他无力地摇着头，银白的发丝被汗水黏在潮红的脸颊，破碎的呻吟与难以自控的媚叫不断溢出。
感觉到那紧窒火热的甬道已经足够湿润丶柔软，并且开始不自觉地吸附丶绞缠着自己的手指，寒默语才缓缓抽出手指。他扶住自己那早已坚硬如铁丶脉搏剧烈跳动的炽热，将那饱胀的顶端，对准那张合不已丶泛着水光的入口。
他俯下身，再次温柔地吻了吻冷言梅汗湿的後颈，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某种献祭般的庄重：「言梅……我的梅……接纳我……」
随即，他紧握住那纤细得不盈一握丶此刻因紧张与残存的痛楚而微微颤抖的腰肢，掌心下冰冷与温热的肌肤触感形成诡异的对比。他腰身缓缓地丶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坚定，向前推进，将自己那早已炙热如烙铁丶脉搏贲张的昂扬巨物，一分一分地，不容抗拒地嵌入那紧致湿润丶因异物侵入而本能地痉挛收缩的火热深处，直至粗壮的根部完全没入，两人最隐秘的部位紧密相贴，再无一丝缝隙。
「呜——！」被这突如其来的丶彻底的充满所带来的极致饱胀感与些微撕裂般的痛楚淹没，冷言梅猛地向後仰起了纤细脆弱的脖颈，喉咙里溢出一声长长的丶带着破碎哭腔的呜咽，如同濒死的天鹅哀鸣。身体内部每一寸敏感娇嫩的褶皱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丶抗拒着，又不由自主地适应着那骇人的尺寸与灼人的温度，它们紧紧地包裹丶缠绕丶吮吸着那强行闯入的凶器，带来一种彷佛连灵魂都被彻底贯穿丶填满丶占有的眩晕错觉。
寒默语强行停顿下所有动作，额角与脖颈处青筋因极致的隐忍而暴起，他紧咬着牙关，强行压抑着体内疯狂叫嚣丶亟待宣泄的原始欲望，声音因紧绷而显得异常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告诉我……痛吗？」
冷言梅剧烈地丶如同离水之鱼般喘息着，琉璃褐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蒙上了一层情动与痛苦的薄雾。他清晰地感受着那被填满到极致丶甚至有些窒息的饱胀感，以及内部深处传来的丶被如此亲密无间地占有丶被温柔，尽管这温柔带着绝望对待所带来的强烈归属感与奇异的安心。他摇了摇头，散乱的银白发丝铺陈在暗色的魔气平面上，声音细弱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如同风中残烛：
「不……只是……感觉……好满……你……都在里面了……好像……连同你的灵魂……都……进来了……」
这句话，如同最後的丶也是最沉重的许可，带着毫无保留的接纳与托付，狠狠刺穿了寒默语那颗被悔恨与绝望冰封的心脏，让它在瞬间剧烈地抽搐丶疼痛，又涌起一股毁灭性的暖流。他闭了闭那双赤红的丶承载了太多复杂情绪的眼睛，再睁开时，瞳孔中所有的暴戾丶疯狂与痛苦彷佛都被暂时驱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丶彷佛要将人溺毙的温柔与一种破釜沉舟丶不计後果的决绝。
他开始动作，起初是极尽克制地缓慢而深长的推进与抽出，每一次挺进都力求到达那最隐秘丶最深处的花心，温柔而坚定地丶反覆地碾磨丶撞击过那处能带来灭顶快感的敏感凸起，带出冷言梅抑制不住的丶从喉咙深处溢出的丶婉转娇媚又带着泣音的呻吟。
「啊……太深了……默语……慢一些……求你了……」冷言梅无力地摇着头祈求着，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身下冰冷的地面，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酸软丶酥麻与那种彷佛要将意识都融化的灭顶快意，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来不及了……言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寒默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浸透了深沉的丶无力回天的悲痛，他的动作随着话语，逐渐加快丶加重，每一次有力而深入的撞击，都又狠又准地顶弄到最深处，彷佛要将自己的形状丶自己的气息丶自己那充满罪孽与深爱的灵魂，彻底地丶永远地烙印在对方身体的最深处，刻入骨髓，融入血液。「让我……就这样……把你……完完全全地……刻进我的骨血里……带往下一个轮回……」
密集的丶深重的丶彷佛带着某种献祭意味的顶弄，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让冷言梅再也无法组织起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语，思维被撞得支离破碎，只能顺从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丶高亢的丶如同歌吟般的呻吟与细弱的泣音。「啊！……不行了……那里……太……默语……我……感觉……要死了……要化掉了……」
他内壁的媚肉开始剧烈地丶不受控制地痉挛丶收缩，如同有生命般贪婪地吮吸丶绞紧着那在自己体内霸道进出冲撞丶带来无尽欢愉与痛苦的炽热根源，彷佛要将它永远留在这温暖的巢穴之中。
寒默语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丶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嘶吼，将冷言梅那颤抖不休丶香汗淋漓的柔软身体更紧地丶几乎要揉碎般压向自己坚硬滚烫的胸膛，最後几下几乎是失控般的丶用尽全力的猛烈撞击，深深地丶决绝地埋入那痉挛吮吸不休的湿热深处最底端，将一股股灼热的丶饱含着他生命精元丶灵魂印记与所有绝望爱恋的浓稠液体，尽数释放丶喷薄丶灌注进去，彷佛要以此来填满那空虚的灵核，延续那即将熄灭的生机。
几乎在同一时刻，前方那一直被寒默语带着薄茧的拇指或轻或重丶技巧性地爱抚揉弄的欲望顶端，也剧烈地颤抖着丶跳动着，达到了濒死般极致的高潮，浊白的液体如同最後的烟花，喷洒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小腹与那暗沉流转的魔气平面之上。
冷言梅的整个身体如同被强烈的电流贯穿，剧烈地丶无法控制地抽搐丶绷紧，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发出一声长长的丶混合着极致满足与无尽悲伤空虚的叹息，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彻底地丶软绵绵地瘫软下去，彷佛所有的生命力丶所有的精神，都在这最後的丶毁灭性的高潮到来之际，随着那喷薄而出的热流，被一同抽取丶燃烧殆尽。
寒默语依旧紧紧地丶如同抱着世间唯一的珍宝般拥着他，手臂环绕着那汗湿冰冷的身躯，感受着怀中身体最後的丶细微的颤栗与那如同退潮般迅速冷却下去的体温。他低下头，将脸埋入冷言梅汗湿的颈窝，温柔地丶辗转地吻去他紧闭的眼角不断滑落的丶冰凉咸涩的泪水，那泪水彷佛流不尽，如同他们之间无望的爱与注定的别离。
高潮的馀韵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这方由魔气强行撑起的狭小结界内，只剩下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一种充满了浓烈悲伤丶绝望与某种奇异而脆弱平静的宁静。寒默语没有退出，依旧停留在那曾经温暖湿润丶此刻却在迅速失去温度与弹性的紧窒体内，彷佛这样就能凭藉着这最後的丶最亲密的连接，永远地留住这一刻的紧密相连，对抗那即将到来的丶永恒的分离。
他抬起手，用指腹极轻地丶描摹着冷言梅那张因方才激烈情事而染上动人薄红丶却也因生命力的急速流逝而迅速回归死寂苍白的脸庞，心中那片早已因杀戮与恨意而化为荒芜冻土的角落，彷佛被这最後的丶炽热的丶带着毁灭意味的火焰灼烧着，发出一阵阵无声的丶撕心裂肺的哀鸣。
他极轻地丶如同羽毛拂过般，吻了吻冷言梅那已然微凉的丶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某种穿透生死界限丶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人间……太冷，太脏……没有你的路途，太过孤寂……别怕，言梅，我陪你……一起……走完这最後一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周身那勉强维持的丶护住这方寸之地的魔气结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丶如同琉璃破碎般的轻响，开始从边缘缓缓消散丶剥落。外界的喧嚣丶风的呜咽丶远处依稀的喊杀声，再次变得清晰可闻。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那张如同沉睡般的容颜，然後，缓缓地丶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将那冰冷的躯体，更紧地拥入自己同样逐渐冰冷的怀抱。等待着，那终将到来的丶共同的终结，或者……另一场未知的丶或许更加残酷的开始。
【本章注解】
本章所描绘的冷言梅之回应，并非真正的死而复生。
他灵核已碎丶生机断绝，此处的睁眼丶低语与身体反应，可理解为：残魂未泯的回光返照：在肉身彻底消亡前，因寒默语以灵魂为燃料的强大执念与能量灌注，所激起的最后一丝生命涟漪。
诀别仪式的象徵：此段充满绝望爱欲的缠绵，是一场超越生死的灵魂告别。寒默企图以最极致的连结，将彼此的印记刻入轮回，对抗永恒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