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的,他听到了最关键的部分,那是超越他认知范畴的,足以颠覆一切的事实,欺骗和回避,只会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与感情摧毁殆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客厅中央在沙发上坐下,却没有靠在椅背上,身体依旧挺直,像是准备接受审判,我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细微的颤抖,但努力保持着清晰:
“阵平,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他瞳孔收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继续说了下去,开始讲述那个对我而言真实无比,对他却如同天方夜谭的故事。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维度,一个被称为三次元的世界,在那里,你们的人生……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轨迹,是以漫画、动画、衍生作品的形式存在的。”
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反应,他依旧沉默,只是环抱的手臂似乎收得更紧了些。
“我在原来的世界,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松田阵平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去回想那次救人时被刀带来的最后瞬间的恐惧与疼痛,“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系统的存在,它与我绑定,将我送到了这个世界,重塑了我的身体,赋予了我新的身份,也就是现在的‘小林千奈’。”
我告诉他,系统给我的核心任务是抓捕或制止那些实行犯罪的罪犯,尽可能地改变一些原本可能发生的悲剧。
“八年前,我被系统送到这里,选择成为警察,一方面是为了更方便地完成任务,积累功绩换取系统提供的、能帮助我更好生存和完成任务的道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有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不安,“当时能那么及时地救下研二哥,确实是因为……系统提前警示了我原定的‘剧情’,让我知道了那个炸弹犯的存在和作案手法。”
松田阵平终于发出了自回家以来的第一个声音,低沉而沙哑:“难怪……”,他像是解开了埋藏心底多年的谜团,“难怪你当时能那么及时的出现,能精准地找到那个炸弹犯,救下hagi,难怪你当时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恐怕班长当初能莫名的躲过车祸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吧,而你从一开始对我好,甚至后来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任务吗?”
“不!不是的!”我急切地反驳,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甚至带上了哽咽,“系统只给了我任务指引和必要的身份信息支撑,它从未干涉过我的感情,更没有强制我去爱任何人,爱上你,选择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意志,是这七年来我们朝夕相处、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是你这个人本身吸引了我!”
我激动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但我倔强地没有避开他的视线:“阵平,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和算计,如果只是因为‘剧情’和任务,我大可以用更别的方式去改变那些节点,而不是赌上自己的心,赌上和你共度一生的承诺!”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因为害怕看到他躲闪的眼神而僵在了半空,我低下头,声音变得微弱而绝望:“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很难以置信……如果你……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觉得我是个死而复生的怪物,或者……”
后面的话,我再也说不下去,巨大的恐惧落在我的身上,我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任何疏离,厌恶或者恐惧的话语,那比直面任何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让我感到窒息。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排斥或者推开并没有到来。
一阵熟悉的的气息靠近,下一秒,我被猛地拥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松田阵平的手臂紧紧地环住我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声隔着衣服传递到我耳边。
我愣住了,身体僵硬地被他抱着,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到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那声音蕴含的是比我更甚的恐惧:
“……以后会离开吗?会因为任务完成,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突然消失,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
我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撞进他写满了深切担忧和害怕的凫青色眼眸中,原来,他担心的,他恐惧的,从来都不是我的来历有多么离奇诡异,不是我所陈述的事情本身有多么颠覆认知,而是……我是否会离开他。
我的心被巨大的酸涩和汹涌的暖流同时击中,我用力地摇头,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却坚定道:“不会!系统已经和我绑定了,它送我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让我回去,我原来的身体早就火化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和宝宝就是我的全部,我哪里都不会去!”
听到我带着哭腔却斩钉截铁的保证,松田阵平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确认我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环住我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慌全部挤压出去。
“那就好。”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卸下了有千钧之重,他没有追问更多关于剧情的细节,没有质疑我话语里那些超越常理的真实性,甚至没有对系统这个存在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他只是确认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不会离开。
这个认知,似乎足以抚平他所有的震惊,困惑和那份被隐瞒的受伤,对他而言,只要我还在,只要我不会消失,其他的,似乎都可以慢慢消化,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我们就这样在客厅里紧紧相拥,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松开我,但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来,有些粗糙的指腹略显笨拙地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所以。”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稳,“那个青木……她也是?”
我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令人安心的体温和心跳:“嗯,她叫青木美莉,是在我之后来的,时间不长,她……是个好女孩,没有恶意。”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之前的粉丝心态和找到同类后的欣喜。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似乎对青木美莉并不怎么感兴趣,他的关注点依旧在我身上:“八年……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这句话问得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心疼,这八年来,我独自守着这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