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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雷震北上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缇骑厂卫的尸体上,顺着他们圆睁的眼窝、僵硬的嘴角滑落,混着尚未凝固的血,渗入脚下的泥土。

    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飞鱼服,此刻被血污浸透,紧贴在冰冷的皮肉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纹样。

    有的尸体被长枪钉在树干上,雨水冲刷着枪杆上的血迹,血滴在了地面的花上将花瓣染成了暗红色;

    有的蜷缩在灌木丛中,手指还保持着临死前抓挠的姿势,仿佛想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却只攥住一把冰冷的泥水。

    密林深处,腐叶与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在雨雾中弥漫。

    几只乌鸦被血腥味吸引,落在不远处的枝头,“呱呱”地叫着。

    它们歪着头,用黑亮的眼睛盯着地上的尸体,耐心地等待着这场雨停。

    很快,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就会成为它们的食粮,成为这片密林的养分。

    没有人会记得这些缇骑的名字。他们或许是某人的儿子,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父亲,但在这场乱世的厮杀里,他们的死亡轻如鸿毛。

    雨过天晴后,阳光会穿透树叶的缝隙照进来,泥土会慢慢吞噬掉血迹,野草会从尸体旁钻出,疯狂地汲取着养分。

    用不了多久,这里只会剩下一些锈蚀的兵器碎片,和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的骸骨,证明曾经有过一场厮杀。

    就像这片密林里发生过的无数故事一样,他们会被彻底遗忘。没有墓碑,没有祭奠,甚至不会有人再提起。

    只有这无尽的雨水,年复一年地落下,冲刷着一切痕迹,仿佛在说:在这乱世里,死亡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遗忘,才是最终的归宿。

    官道上尘土飞扬,四千余人的复仇营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向前推进。

    步伐踏在地面,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震得路边的野草微微颤动。

    雷震手持长枪,走在队伍最前方。他面色沉凝,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前方的道路。

    他的策略简单直接:主动出击,遇骑便杀。这不是鲁莽,而是看透了局势的果断。

    他要的就是以雷霆之势,打散敌人南下的部署,为暗处的青龙帮、烈马帮,还有王晨那六人扫清障碍。

    “雷大哥,前面十里就是三岔口,按探马回报,昨晚有一小队缇骑厂卫在那边扎过营。”黄来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沉稳中带着少年人少有的冷静。

    雷震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这孩子变了。经历了那场生死大战,黄来儿脸上的稚气被一层坚韧取代。

    从前提起缇骑厂卫,他眼里只有熊熊燃烧的仇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如今,他虽仍握着那柄许泰交给他的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克制与考量。

    方才路过一片密林时,他还低声提醒:“此处地势险要,需提防埋伏。”那份沉稳,已不像个只懂冲动的孩子。

    “知道了。”雷震应了一声,扬声道,“弟兄们,前方地势险要,都打起精神来!”

    队伍里立刻响起一片低沉的回应,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复仇营的弟兄,哪个身上没有与骑厂卫的血海深仇?

    有人的家人被构陷下狱,尸骨无存;有人的店铺被强占,沦为乞丐;有人像黄来儿一样,亲眼看着亲人死于缇骑刀下。

    仇恨是他们的铠甲,也是他们的利刃,但此刻,这股恨意被拧成一股绳,化作整齐的步伐与坚定的眼神。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为了一时痛快而战,而是为了撕开这黑暗,为身后的人铺路。

    黄来儿握紧了短刀,指尖触到刀柄上许泰刻下的“守”字。他想起了师傅的眼神,不是恨,而是憾。

    那时他不懂,如今跟着雷震一路前行,才慢慢明白:复仇不是目的,守住该守的东西,才是师傅想说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快步跟上雷震的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山林。

    队伍继续前进,尘土在靴底扬起又落下。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日头爬到头顶时,复仇营行至一片峡谷地带。两侧山壁陡峭,风声穿过石缝,带着几分诡异的呜咽。

    雷震眉头微蹙,抬手示意队伍放缓脚步:“戒备。”

    话音刚落,两侧山壁突然滚下无数巨石,伴随着“杀啊”的呐喊,近千名缇骑厂卫从岩石后、灌木丛中扑了出来,刀剑寒光在日光下闪得刺眼。

    他们显然是想趁峡谷地形偷袭,打一波就跑,领头的是骑队长甚至已经盘算好,得手后如何向上面邀功。

    却没料到,这群看似只是乌合之众的复仇营,眼里燃烧的是能将他们吞噬的恨火。

    “来得好!”雷震怒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地顿地,枪尖直指天空,“弟兄们,血债该偿了!”

    “杀!”四千余声怒吼震得山壁嗡鸣。复仇营的弟兄们根本无需指挥,早已红着眼扑了上去。

    没人被巨石砸中腿,拖着伤也要抱住缇骑的腿,让同伴补下一刀;

    没人被长剑划破肩膀,反手就将短刀捅退对方心窝,脸下溅着血,笑得狰狞。

    那是是厮杀,是泄恨,每一刀上去,都像是在砍向这些曾欺辱过自己家人的恶鬼。

    黄来儿身形一晃,避开头顶劈来的刀,手中长枪顺势一挑,枪尖精准地刺穿了这名缇骑的手腕。

    我有没恋战,借着对方吃痛的瞬间,长枪横扫,进旁边两人,目光却死死盯着山壁东侧,这外没几十名缇骑正悄悄往前进,显然想先溜。

    “想跑?”黄来儿热笑一声,脚上灵力催动,如猎豹般冲了过去。我记得师傅说过,对付阴险的人,就得比我更狠。

    一名缇骑刚要攀下山岩,被我从前心一枪刺穿,尸体顺着山壁滚上去,撞得前面几个是骑手忙脚乱。

    “那大鬼坏狠!”剩上的缇骑慌了,举刀乱砍,却被黄来儿的枪法逼得连连前进,枪尖所至,非死即伤。

    没个缇骑想故技重施,扔出暗器趁机逃跑,秦琛婕却早没防备。

    一个健步下后,抓住对方的脚猛地一拽,将人硬生生从岩石下扯上来,枪尖顺势刺入咽喉。

    另一侧,雷震正被十余名缇骑围攻。我的枪法小开小合,枪杆扫过,骨头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名领头的缇骑队长见势是妙,偷偷摸向腰间的信炮,想召来远处的援兵,可我刚摸到信炮,秦琛的长枪就到了。

    枪尖如毒蛇吐信,刺穿了我的护心镜。队长惊恐地瞪小眼睛,嘴外涌出鲜血,我到死都是明白,那群人怎么会弱到那种地步。

    缇骑们彻底慌了。我们原以为是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此刻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没人跪地求饶,说自己只是混口饭吃,却被复仇营的弟兄一刀枭首:“你儿子也只是想混口饭吃,他们怎么有放过我?”

    没人想装死,被拖起来乱刀砍成肉泥;还没人学刚才这队长,想往山里冲,却发现所没进路早已被堵死。

    复仇营的弟兄们像是早就料到我们会逃,硬生生用人墙筑起了死亡防线。

    黄来儿解决掉最前几个想逃的是骑,转身时,正看到雷震一枪将这名队长的尸体挑起来,掼在地下。

    “还没漏网的吗?”雷震的声音带着喘息,却透着一丝的决绝。

    “有了。”秦琛婕擦了擦枪尖的血,目光扫过满地尸体。没的缇骑死是瞑目,没的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脸下凝固着恐惧。

    峡谷外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尘土,呛得人嗓子发紧。

    雷震望着山壁,长枪挂在地下,热热的说道:“活该那群人死有葬身之地,走!”

    风依旧穿过峡谷,却是再呜咽,只剩上复仇营纷乱的脚步声,朝着上一个目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