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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大战爆发

    北城外,王晨率领的大军赶到时,远远便见城门洞开,像是一张吞噬生灵的巨口。

    城楼上下尸横遍野,猩红的血顺着砖石缝隙蜿蜒流淌,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味,呛得人胸口发闷。

    “天助我也!”王晨勒马立在阵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高举霜凝破风剑,“兄弟们,冲!”

    一声令下,复仇营的四千弟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仇恨,被缇骑残害的亲人、被抄没的家产,被践踏的尊严。

    在此刻尽数化作无形的利剑,直刺心脏最痛处,又顺着血脉涌向四肢,化作一往无前的悍勇。

    “杀啊!”黄来儿一马当先,手中长枪一挥,马蹄踏过血泊,溅起一串血花,率先冲进北城。

    身后的复仇营将士列成尖刀阵形,身影在血光中更显肃杀,刀光剑影交织,如同一道黑色洪流,沿着街道迅猛推进。

    城内尚未被肃清的缇骑厂卫躲在断壁残垣后,见又有大队人马涌入,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抖。

    有个年轻的缇骑缩在墙角,看着不断逼近的刀光,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猪油蒙了心才加入这行当,说好的权势富贵半点没沾着,天天要么守城门要么巡街,累得像条狗。

    如今起义军杀进来,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坏事做绝的大人们早跑得没影了,偏偏让他们这些小喽?留在这儿顶缸,这锅背得比城墙还沉!

    “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咬着牙低骂,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劈开烟尘,直逼面门。

    复仇营的弟兄们如怒涛般席卷街巷,黄来儿挺枪在前,丈二长枪在他手中如出海蛟龙,枪尖寒芒闪烁。

    一名缇骑举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钢刀竟被枪尖震得脱手而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枪已如毒蛇般刺穿他的胸膛。

    黄来儿手腕一翻,枪杆转动,将尸体挑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血污溅满了半面墙。

    “杀!”他嘶吼着,枪尖在人群中穿梭,时而如梨花绽放,挑翻数人;时而如惊雷破地。

    一个缇骑想从侧面偷袭,被他余光瞥见,回枪一扫,枪杆带着劲风抽在对方膝盖上。

    “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那缇骑惨叫着跪倒在地,黄来儿顺势一枪扎入他的后心,干净利落。

    他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脸上溅满了点点血污,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有个年轻的缇骑吓得腿软,转身就跑,黄来儿冷哼一声,长枪脱手飞出,如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地贯穿了那人的小腿。

    缇骑扑倒在地,凄厉地哭喊着,黄来儿几步追上,一脚踩在他背上,拔起长枪,枪尖指着他的后脑,声音冰冷:“你们害死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话音未落,枪尖落下,结束了对方的哀嚎。

    复仇营的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感染,个个奋勇争先,刀光剑影中,骑们成片倒下,惨叫声、兵器碰撞声。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缇骑,此刻在疯狂的复仇营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街角处,几个缇骑抱团抵抗,却被黄来儿一枪破开缺口,身后的弟兄们立刻涌上去,刀劈斧砍,转瞬便将他们剁成了肉泥。

    血水流淌在青石板上,汇成小溪,朝着低洼处汇聚,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有复仇营在前方撕开血路,身后的大军再无顾虑,如决堤的洪流般朝着北城深处涌去。

    甲胄碰撞的铿锵、兵刃挥舞的锐啸、脚步声踏碎砖石的闷响,在街巷间激荡,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直逼那座象征权力核心的皇城。

    王晨手举长剑,周身灵力骤然爆发,他人还在街巷尽头,声音已穿透层层阻碍,如惊雷般炸响在皇城上空:

    “奉凤凰城薛氏常思子之命,捉拿阉党李进忠!”

    城下的王磊与李提督闻言,下意识同时回头望去。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亮色,竟是凤凰城的人马!

    虽素未谋面,却同为清君侧而来,这让他们心头一喜,无形中又添了几分底气。

    李提督的目光扫过王晨身后,当看到那个手持长枪、身形魁梧的身影时,眼中倏地一亮,是雷震!

    原本因局势不明而暗藏的一丝顾虑,瞬间如冰雪消融。他与雷震遥遥对视,无需多言,只是默契地点了点头,彼此眼中的坚定已说明一切。

    皇城那数丈高的朱红宫墙,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单薄。墙内是阉党盘根错节的势力,墙外是天下义士汇聚的怒火。

    从辽东铁骑到东檀归来的鸳鸯卫,从世家联军到凤凰城的复仇之师。

    几乎天下间顶尖的高手此刻齐聚于此,灵力交织如漫天星斗,气势直冲云霄。

    宫墙上的守卫望着城下那片涌动的人潮,感受着那股足以撼天动地的决心,握着弓箭的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城墙上,一名年轻的弓箭手本就被城下的气势吓得心跳如擂鼓,手指死死攥着弓弦,掌心全是冷汗。

    不知怎的,手腕突然一抖,手指竟没扣住,那支搭在弦上的箭矢“嗖”地一声脱弦而出,带着一道歪斜的弧线,朝着城下飞去。

    “不好!”他惊得脸色惨白,下意识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这一箭虽无准头,却像一颗火星落入了干柴堆。城墙上的守卫们瞬间慌了神,有人惊呼出声,有人下意识举盾,连呼吸都忘了。

    谁都知道,这一箭极有可能点燃战火,打破这紧绷到极致的平衡。

    皇城内的八人正紧盯着城下动静,见箭矢射出,心头齐齐一紧,李秀猛地攥紧了栏杆:“蠢货!”

    “叮??!”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那支箭恰好射在一名鸳鸯卫前排的盾牌上,随即无力地坠落在地。

    可就是这一声轻响,彻底引爆了沉寂。

    “杀!”

    李提督身边的鸳鸯卫队长率先发难,一声怒喝划破长空。

    三千鸳鸯卫如离弦之箭,扛着攻城梯疾冲而出,前排的盾牌手将铁盾护在头顶,挡住城上仓促射下的零星箭矢;

    后排的弓箭手同时举弓,箭雨如乌云蔽日,带着破空锐啸,精准地覆盖了城墙垛口,逼得守军纷纷缩头躲避。

    “上!”王磊挥枪指向前方,世家联军紧随其后,五千人如黑色潮水般涌上前,攻城锤被数十名壮汉扛着,“咚咚咚”地猛撞城门。

    城墙上的弓箭手被压制,却仍在奋力反击,箭矢如流星般坠落,却被城下的盾牌“砰砰”挡开。

    鸳鸯卫的弓箭手则踩着同伴的肩膀,不断放箭掩护,他们的箭法精准狠辣,专挑城上守军的空隙,一箭射出,必有一人惨叫着倒下。

    一名鸳鸯卫士兵扛着云梯冲到墙下,刚要搭梯,就被城上扔下的滚石砸中肩头。

    他闷哼一声,却咬牙将云梯狠狠架在墙头,随即踩着梯阶向上攀爬。

    刚爬到一半,一把长刀从垛口探出,他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劈向对方手腕,同时借力翻上城头,落地瞬间便与守军缠斗在一起。

    城下的箭雨仍在呼啸,攻城锤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城墙的震动声交织在一起。

    原本肃杀的寂静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震彻天地的激战。

    那支失手射出的箭矢,终究成了点燃这场血战的引线,将所有积蓄的力量与仇恨,尽数引爆在皇城之下。

    八人见状,皆知今日这场血战已无可避,李呈秀眼中厉色一闪,沉喝一声:“布阵御敌!”话音未落,八人同时释放灵力,各色光华在城头炸开。

    李秀周身青芒大盛,手中折扇展开,扇骨化作数道锋利的刃气,朝着攀爬云梯的鸳鸯卫横扫而去;

    李田吉则祭出一面土黄色盾牌,灵力灌注下,盾牌瞬间膨胀数倍,挡在垛口处,硬生生接下一片箭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李淳夫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灰影,沿着城墙快速游走,指尖弹出数道细如牛毛的银针,专射城下弓箭手的手腕,两名鸳鸯卫猝不及防,弓弦脱手,箭矢斜飞;

    李夔龙双手结印,身后浮现出一头猛虎虚影,咆哮着扑向靠近城门的攻城锤,锤上的士兵被虎影撞得气血翻涌,攻势顿时一滞。

    李文焕则凝聚水系灵力,数道冰锥凭空凝结,带着寒气射向云梯,瞬间在梯阶上覆上一层薄冰,两名攀爬的士兵脚下一滑,惊呼着坠了下去;

    李尔耕抽出腰间长刀,血色灵力缠绕刀身,每一刀劈出都带起一道血光,将翻上城头的两名鸳鸯卫斩落城下。

    李显纯站在箭楼旁,双手按在墙垛上,周身土系灵力涌动,城砖竟如活物般凸起,形成数道尖刺,刺穿了靠近的盾牌;

    李应元则纵身跃至城门上方,青色灵力化作一张巨网,死死罩住城门,试图挡住攻城锤的撞击,网与锤碰撞的瞬间,灵力激荡。

    八人分守各处,灵力交织成一张防御大网,从不同方向抵御着攻城的洪流。

    李呈秀的刃气、李田吉的盾牌、李淳夫的银针、李夔龙的虎影、李文焕的冰锥、李尔耕的血刀、李显纯的石刺、李应元的灵网。

    各自施展神通,与城下的攻势激烈碰撞,一时间竟堪堪挡住了第一波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