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爹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娇娇如今刚学会走路,竟就不要爹爹了?”
盛钰耍起赖来,叫皇后右眼皮一跳!
果不其然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家伙,就开始安慰起了那个臭男人,“要爹爹。”
“那娇娇不要娘亲了?”
“也要娘亲。”
“那就不要爹爹了?爹爹还给娇娇做了玉牌!”
“娘亲给娇娇儿做了小裙子!”
“爹爹还……”
“……”
泠妩捂着耳朵慢慢挪到一边,而那二人还在你来我往。
“……”
半晌过后。
“当年明明你答应过我,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后眼尾泛红,声音也带起了鼻音。
盛钰心头一喜,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好好和她解释了,以往她都是冷着脸,对自己永远没有半点情意的模样。
“当年夺嫡严重,我也无心于皇位,梓潼是知晓的……”盛钰垂眸,指尖轻颤。
皇后笑的出了眼泪,“骗子。”
盛钰唇角苦涩,“民间皆传皇兄与皇弟之死出自我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他们之死确是巧合,只是双方相斗,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皇兄死后皇弟也毒发身亡。父皇子嗣单薄也仅唯我,我甫一上位便被数不清的人盯着!他们以死相逼我不从,但他们却以你和孩儿们的命相逼……我无法不从。”
盛钰缓缓闭眼,继续道:“后来,我掌了大权,可你却始终不肯原谅于我,梓潼,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可好?”
而除了泠妩外,其余皇子与公主的降生,如今细细算起年纪来,也的确是他初登大位,皇位不稳的那几年。
皇后的眼神茫然,眸底却满是讥诮,正要说话,泠妩便轻叹一声,小奶音还伴着疑惑,“娘亲爹爹,娇娇自己睡?”
“在娘亲这!”皇后忘却刚刚的一切。
盛钰眸中温情一凝,也罢,此事也多亏了娇娇,否则他与梓潼还无法说话,更何谈解释。
“好,但明日……”
“娇娇答应了妾身,要在凤仪宫常住一段时日的。”
“常住?”盛钰声音大了些。
皇后却一改策略,她低垂眉眼似要垂泪,“当年陛下说未来要与妾身有个女儿,如今妾身有了女儿,陛下还要叫妾身忍受离别之苦?”
盛钰不舍泠妩,可皇后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般服软。
最后他也不知为何同意了,只是一夜都未曾合眼。
第二日一大早,皇后亲了泠妩一口,踏出凤仪宫还未猛吸一口清晨的清新,就瞧见了眼下青黑的盛钰。
二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娘亲……爹爹?”泠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皇后转身抱起泠妩,温声细语,“娇娇醒啦?”
“嗯。”
而皇后则一改刚刚的温柔,看向盛钰满脸冷漠,“陛下怎来了?”
盛钰两眼带着光亮,他摸了摸珍藏已久的陈旧荷包,荷包上的针脚细密,活灵活现,“朕三更天时便来了。”
皇后瞧见了他腰际的香囊,抿起唇,神态有些缓和。
而自这日过后,盛钰便死皮赖脸地长住凤仪宫,日子也逐渐在消逝。
三年很快便从指尖划过,泠妩也成了这深宫之中无人不爱的小殿下。
悠哉悠哉很快便来到了上一世三皇子断了双腿,以及二皇子和太子兄弟俩阴阳两隔的那日。
第42章
今年泠妩四岁,太子十七,二皇子十四,三皇子十三,四皇子与五公主皆是十二岁。
替泠妩梳发的皇后,瞧见盛钰走了,这才低声对泠妩开口:
“娇娇如今年纪还小,尚不知晓那什么劳什子的少将军府小公子,御史大夫的幼子,还有那吏部尚书的嫡次子,都算不得好。”
“你瞧你爹,当年嘴上说爱娘亲,最后还不是娶了这么多的莺莺燕燕?以后娇娇想要多少小公子都行,但现在还太小,绝对不能让别的小哥哥拉你的手!”
皇后一脸严肃地教育,她才不会说她是难受自家水灵灵的小仙童,被那群长得也就一般好看的猪拱了的。
想到这,皇后又补充了一句:“小弟弟也不可以!”
泠妩乖巧点头,“娇娇知道啦,娘亲说的话娇娇都会听的。”
四岁小女娃如今生的更似是观音座下的小仙童,那粉雕玉琢的模样比最是讨喜的瓷娃娃,还招人怜惜。
三年前,白觅寒从寒栖院离开搬入了更加偏远的霜月阁。
身为美人的白觅寒自然是没有轿辇可以乘坐的,但她依旧会走很远的路,日日候在泠妩从凤仪宫去往乾清宫的路上。
求得是瞧上一眼她。
而盛钰也因为和皇后冰释前嫌,再加之泠妩的缘故,对白觅寒没了上一世的喜爱,甚至于根本想不起她来。
今日也不知为何,白觅寒一改以前素净的白裙,涂了口脂,换上一袭藤青曳罗靡子长裙。
原本清冷的面容也多了几分艳丽,她在梨花树下静默了片刻,这才局促喊道:“小殿下。”
泠妩歪着小脑袋打量她,白觅寒的面容与上一世并无差别,只是眸中的盛气凌人早已消失,被皇宫中惯会看菜下碟的宫奴磋磨得也瘦了许多。
木芝面色平静,三年下来小殿下也知晓了当年的种种,所以哪怕白觅寒日日风雪不误地守候,小殿下也依旧视她为无物。
所有人只知小殿下聪慧又单纯,她却还知小殿下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
不论是善意的谎言还是何,小殿下的心都如明镜一般。
后来她细思小殿下一岁时,所发生的宁贵嫔更甚至于宁王一事,她都觉得有些细思恐极。
可每每当小殿下软软唤一声“芝芝奶奶”时,她便只剩满心的疼惜。
只是对小殿下愈发忠心,比之当年在太后身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在瞧见泠妩顿住脚步时,木芝心中是没有担忧的。
“嗯?”泠妩静静等着。
白觅寒因着这一声险些掉下泪来,三年了,她躲在每一个角落里,听着丫丫唤皇后为娘亲。
看着她曾最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抱着她的丫丫,一起和乐美满。
而她就像在阴暗之中滋生的肮脏臭虫,没有半分资格踏足丫丫的身侧。
“没、没事。”白觅寒哽着声音。
她日日等候,烈日与寒冬又或身体抱恙都会站在这里,哪怕可能几日也无法见到,但她却依旧不改。
如此这般,便是为这寥寥几句的对话而欢欣。
泠妩看了她一瞬,转身便走。
白觅寒身上的死气很重,而且……
惊鸿笔同她说,盛泠妩的这具身体的阳寿增多了。
白觅寒含笑看着泠妩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