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些挫败地回首与宋柏道:“本圣女暂时还不是,以后见到本圣女和'她'时,不许……”
拂雪稍顿,想到刚刚自己被误认为是“她”的夫人时,又有了几分羞涩,这才继续道:“不许唤夫人。”
话罢,她不忘忐忑同泠妩道:“你别生气了嘛,奴家已经解释清楚了。”
但跪在地上的宋柏,却听出了拂雪的另一层意思。
黑袍人在时,不许唤夫人;那黑袍人不在,就能唤夫人了。
思及此,宋柏点头:“小的明白!”
泠妩与自己这独苗苗徒弟相处了五年,又见他在棕熊身上吊儿郎当的模样,自然能看出他的弯弯道道。
但黑袍人向来不会过问这样,她也就没有开口。
只是淡淡扫了眼宋柏,便于原地消失。
拂雪手腕上的温凉陡然消失,促使她伸手试图去抓住那抹墨色衣角,却还是抓了个空。
心里空荡荡的感觉也一并席卷周身,她低头将顿在半空的手收回,敛下眸底的黯然神伤。
少顷,才冷漠地扫了眼宋柏,落声:“以后本圣女见到你,会庇佑你小命的。”
宋柏见黑袍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眼下听拂雪这般说时,机灵回道:“多谢夫人!”
他喊完“夫人”后,拂雪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捂着唇颇为欢喜地娇声笑着。
而后不知从哪拿出一件铃铛样式的宝物丢给他,“嘴真甜,赏你的。”
话落,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手下,一起消失于此地。
总算孤身一人的宋柏,仔细翻看一眼铃铛后才拍了拍棕熊,爬上它的背脊。
“走了大胖,有了这么多关系,以后咱俩就可以更加大摇大摆的在秘境里横行霸道了!”
“嘶,不成!”
还是得更加小心些为好,这次“她”没来得及命令他做什么,但保不齐下一次就又找上来了。
离去后的泠妩对宋柏彻底放下了担忧的心,只是甩掉了拂雪,却没甩掉那只小凤凰。
不过,小凤凰想见那便让他见,只是希望到时候他别害怕。
循着踪迹跟上来的惊肆在泠妩刚刚停顿之地停下,而后又沿着泠妩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泠妩已然找到了白於。
见他蜕成了四灵根,手里却还有一株祛灵草时,泠妩也不惊讶。
“那人又来了。”魔魂提醒完便再度消失,白於当即将祛灵草藏好。
与此同时黑袍人落地,墨色长剑悬在“她”的身边,好似只要“她”想,那剑便能顷刻间夺走任何人的命。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白於似是心虚般地后退一步,将身后之物藏起。
“你又想来折磨我什么?”白於冷漠说着,可发抖的手却紧握住。
他身上换了一件崭新的天一宗弟子袍,只可惜衣服大了并不合身,行动间长衫下摆染上地面尘土,灰褐一片,很是脏污。
但那脸却出尘似仙童,莹莹相望间眸底纯粹若琉璃,便也能让人短暂忽视那下摆的不堪。
“你在藏什么?”泠妩靠近了他。
第332章
白於被这话一问,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咬牙,迎着泠妩主动上前:“你来这不就是想折磨我吗?那就快点!”
可如此一来,便更让泠妩想要知晓他身后藏的何物了。
毕竟每次白於见她都很是不服气,除非每每都要碎他灵根,他才能软下一点。
如今这般……
泠妩有心试探:“小破孩,你杀了人。”
“我……”白於浑身一僵,闻言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他低着头不敢与泠妩对视。
以往的白於恨不得把黑袍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以便以后报仇,可现在却处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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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仅杀了人,且杀的还是你的同门。”泠妩又道,陈述依旧淡漠。
被拆穿一切的白於也不再隐瞒,话落便抬头,眸中血色一片。
他似哭似笑:“是,我是杀了他。可我不杀他便是他杀我,既然如此,那我杀他又有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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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据理力争,但话落却听黑袍人轻笑一声,语气随意:“你杀你的同门,与本尊有何关系?”
白於表情一顿,身上理直气壮散去,缓缓低下了头。
入目之中,便是他扒下的弟子袍,弟子袍肥大且过于长。
他回忆着这件衣服的由来,许久都没有说话。
当时他刚刚蜕变成四灵根,修为到了瓶颈,魔魂说需要献祭,他便准备出去寻头妖兽,将妖兽献祭用以突破。
就在他准备献祭之时,却发现了一株新的祛灵草,可在他大喜过望摘取过程中,却被那人看见。
那人修为比他高,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便想要夺走祛灵草。
呵,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这能让他蜕成三灵根的祛灵草,于是便与那人打了起来。
打斗中他无意暴露了自己是魔修的秘密。
可谁知那人竟然认得他,语气都充斥着不可思议:“半月仙尊的身边人竟然是个魔修!”
白於现在想到这句话都会四肢生寒,所以在那人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就毫不犹豫的听从魔魂的指引,将他献祭。
他的衣服在打斗中破裂,这才扒下那人的弟子袍换上。
他清晰地记得,匕首划破那人脖颈时,温湿的血液喷洒他一脸的感觉。
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可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那人想夺他宝物却被他反杀,便是活该!
泠妩似是看清了他的想法。
“你在给自己找理由。”泠妩嗤笑。
白於反驳,如玉般精致的脸上满是狠厉与无辜:“我没有!”
“没有?”话落,墨色长剑便将白於挑开,留出道路让泠妩能直观看见那人的惨状。
那人赤裸身体,皮肤又灰又白不见血色,手筋脚筋被挑断,身上疤痕众多,甚至口鼻还被割了下来。
他身上遍布伤口,可身下却没有一丝鲜血。
“献祭品。”雌雄莫辨的声音拆穿白於所有的借口。
“你修炼魔功便必定会走上献祭一道,却还要假装无辜,表里不一。”泠妩的声音缓缓而至。
一针见血到让白於无法反驳,他只能攥紧五指咬着牙。
他的无措全部落入了泠妩的眼里,她轻笑出声,语气嘲讽:“皮下伪君子。”
前两世他飞升时都会覆灭整个天一宗,当时他说斩草要除根,恐怕更多的是为了献祭。
白於不知哪来的底气,冷笑反问:“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心头对于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早已褪去,此刻更是在黑袍人的一语中的之下,彻底消散。
他能清楚感知到自己心态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