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院来,这真不像你。”
陆锦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家里乱七八糟的,这儿?清净。”
项如蓁摇头,“我看,是你的心乱了。这次期中考试你可是第二,是男人影响了你的发挥?还是你故意?把第一让给我?”
陆锦澜笑着否认,“都不是,我没你那么?勤勉,稍一偷懒就考不过?你,在你之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不是考不过?我,就是没想?认真考。无辛说你这几天跟吃了呛药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开心,还气着。可你已经折磨人家小宋公子半个月了,还不打?算原谅他吗?”
“没想?好?,我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该骗我。”
“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太在乎你,怕谎言骤然拆穿会失去你,所以?一拖再拖。等到他觉得感情足够稳固,家里也毫无阻碍,才敢告诉你。”
陆锦澜沉默片刻,“或许吧,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项如蓁低笑一声,“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管他在不在乎我,娶了他就能?得到宋家二十?万兵马,他恨我我也会娶他。”
项如蓁说着举起酒坛,“大?妻主志在四方,当胸怀天下,何必拘泥于小节?何况宋公子生得容貌无双,又?倾心于你。你已经给了他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陆锦澜灌了口酒,“我再想?想?。”
*
当晚,陆锦澜回?到楼雨眠房里歇下。次日,庆儿?匆匆送来一封书信,“少主,这是宋公子写给您的。”
陆锦澜一看,宋凛丞在信上说他要回?灵州了,不过?他想?在走之前再见她最后一面,请她在日落前到城外的积霞山相见。信上还说,只要她前去赴约,他便不再纠缠。
陆锦澜皱了皱眉,“你们谁又?给他出了什么?馊主意??”
雨眠和庆儿?都连连否认,“我们早就束手无策了。”
陆锦澜没再问,午睡起来,一个人坐在案前练字静心。
楼雨眠和庆儿?在一旁默默做着针线,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向西挪动,陆锦澜却迟迟没有动身的意?思。
二人彼此交换了十?数个眼色,谁也不敢冒然开口,各自着急。
直到天色骤然阴沉,大?雨顷刻到了眼前。
楼雨眠轻舒一口气,“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只怕城外的山上会更?冷。”
庆儿?忙接道:“是啊,宋公子走的时候连伞都没带,不知道会不会被淋坏了身子。”
楼雨眠:“淋坏了身子还可以?养,可积霞山陡峭,万一失足……”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陆锦澜猛然将笔摔在案上。
二人连忙住口,屋内沉默片刻,忽听陆锦澜道:“拿伞来。”
*
宋凛丞在积霞山等了一小天,心里的希望像天光一般,渐渐消散。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剖白心意?,字字斟酌,连语气都反复练习。然而想?见的人迟迟没有出现,他从一开始的念念有词到后来的沉默不语,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他靠在一棵老树上,迷迷糊糊睡着。直到暴雨倾盆,他猛然惊醒过?来。
第一反应竟然是:她是不是来过?了?
宋凛丞懊恼得四处寻觅,然而此处荒无人烟,除了毫无生气的花草树木和石头,什么?也没有。
“陆锦澜!陆锦澜!”他不甘心得唤了一声又?一声,密集的雨滴砸在他身上,身体和心都变得越来越冷。
陆锦澜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怪石嶙峋的山顶。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陆锦澜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宋凛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取下头上那支白玉簪,将锋利的尖锐抵在颈间,“你如果不原谅我,我就去死。”
陆锦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除了讨厌别人骗我,还讨厌别人威胁我?”
宋凛丞一愣,陆锦澜趁着他发呆的工夫迅速出手夺走那枚簪子,转身便走。
忽听身后那人哽咽道:“好?,我不威胁你。你可以?不原谅我,可是失去你太痛苦了,我承受不了,我宁愿去死。”
陆锦澜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一道白影跃下悬崖,她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猛地丢掉雨伞扑了上去。
宋凛丞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而一睁眼,看见陆锦澜半个身体都悬在崖边,只有脚勾在树干上,而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陆锦澜痛心质问:“宋凛丞,你疯了吗?”
宋凛丞一时间无限酸楚,千般委屈万般无奈涌上心头,含泪道:“你以?为我是今天才疯的吗?”
“我早就疯了,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疯了。为了你,我能?抛的不能?抛的,我都抛了。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如果不能?原谅我,就放手吧。让我死,如果失去你,死对我来说是一种痛快的解脱。”
陆锦澜气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家只有一个孩子,你要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让我怎么?和她们交代?”
宋凛丞木然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就告诉她们我是失足落下山崖的,与?你无关。”
陆锦澜咬了咬牙,犹豫再三,终是无奈道:“疯子,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就别乱动。”
宋凛丞连忙应道:“好?。”
陆锦澜小心调整姿势,在暴雨的冲刷下,山石和树木都变得十?分湿滑。她将斗篷甩在树干上,硬是将人拔了上来。
岩石锋利,宋凛丞手臂上被划了很多道口子。陆锦澜将他拉上来,忙皱眉道:“让我看看伤口。”
宋凛丞却是不管,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急切地吻住她的唇,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
陆锦澜怔了怔,无奈的叹息一声,以?炽热的回?应安抚着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在冷雨的冲刷下,只有彼此滚烫的体温可以?慰藉受伤的心灵。
二人缠吻许久,直到彼此都湿透了。雨,越下越大?。
陆锦澜摸了摸他的脸,“我们先到山洞里去躲一会儿?,等雨小了再回?家。”
“好?。”宋凛丞很高兴可以?听到“家”这个字。
陆锦澜点起一堆枯树枝,火焰燃起,驱散周身的寒意?。
她专注的看着火堆,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沉静的脸上,宋凛丞又?开始觉得不安。
其实每次她想?事情的时候,宋凛丞都会觉得离她好?远。哪怕她就在咫尺之间,还是常常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
以?前他无需担心,但现在他生怕她想?的事情是如何远离自己。
宋凛丞内心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