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孟德,放走了边哲,乃你此生最大之错误啊!(三更求首订)
「翼德将军,这是—」
「这厮乃曹洪,怎样,这条鱼够肥吧!」
张飞笑容得意,一副「邀功」的意味。
边哲眼眸一亮。
曹氏夏侯氏子弟虽多,实则真正有份量的,也就那几个。
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尚,曹仁,曹洪,曹纯,曹真,曹休—
曹洪在诸曹之中,地位仅次于曹仁,排名第二。
张飞说的不错,他捉回来的确实是条大鱼!
「你—你就是那边氏馀孽?」
跪在地上的曹洪,吃力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喝问。
边哲负手而立俯视着曹洪,冷冷道:
「不错,我就是边哲。」
曹洪耳边轰隆一声雷鸣,瞬间眼眸充血,爆睁欲裂。
眼前之人,竟然真就是曹昂放跑的那个边家漏网之鱼!
正是这条漏网之鱼,助刘备截断了他们归家之路,将他们逼到走投无路,如丧家之犬般远遁广陵!
刘备对他曹氏夏侯氏,肆意杀戮毫不手软,定然也是这漏网之鱼,为报灭门之仇!
今日他惨败到全军覆没,屈辱的跪在这里,多半也是这漏网之鱼的手笔。
他们曹氏夏侯氏所经历的痛苦,一切的一切,这漏网之鱼便是幕后推手。
这个人,现在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站在这里。
而他,却以阶下囚的身份,跪在对方的脚下!
奇耻大辱啊—
「边家馀孽一」
曹洪瞬间怒火填胸,咬牙切齿大叫,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扑向边哲。
只是他刚刚支楞起来,张飞一巴掌便按向了他的肩膀。
「砰!」
曹洪如被千钧之力所压,膝盖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再次跪倒在了边哲脚下。
这一跪,跪掉了曹洪残存的尊严,跪到他愤怒到要吐血。
你兄长曹操杀人家全家,却偏偏让人家给跑了。
本来你们以为,逃的这个漏网之鱼,不过是个小角色,对你曹家没有丝毫威胁。
却不料,人家竟然是位鬼谋神算,智比张良的麒麟之才。
人家藉助刘备之手,让你们曹家血债还偿不说,还夺了你们的基业,将你们一路从北方赶到了南方。
现下你这个曹家子弟,却还要屈辱的跪在人家的面前!
这一刻,曹洪所感受到的屈辱,当真比杀了他还痛苦百倍。
「姓边的,你安敢将我曹氏害到如此地步,我兄长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曹洪挣扎不起,只能歇厮底里的放起了嘴炮。
张飞被激怒,虎爪陡然加力。
「咔!」
曹洪肩膀便被捏至欲碎,痛到一声嚎叫。
张飞怒瞪着他,愤慨骂道:
「你兄曹操杀害了边军师满门,边军师杀你曹氏夏侯氏,乃是天经地义!」
「咋地,就许你们杀别你的父母兄妹,就不许别人杀你们?」
「你们曹家人的命是命,边家人的命就不是命?」
「徐州那几十万百姓的命,在你们眼里就不是命?」
「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叫屈?」
张飞劈头盖脸对曹洪就是一番怒斥。
他是越骂越气,虎掌也越捏越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曹洪肩膀生生被捏碎。
被骂到狗血淋头,脸色憋红的曹洪,一声痛苦嚎叫,痛到栽倒在了地上。
边哲目光冷若寒霜,心下没有一丝同情,转身步入了城楼。
张飞一招手,左右士卒将曹洪拖了进去。
「我边氏一族英灵在上,徐州数十万百姓英魂在上。」
「今日我边哲便以曹贼兄弟首级,祭奠你们在天之灵。」
边哲望着堂中灵位,拱手一揖。
痛苦中的曹洪,身形一哆嗦,急是挣扎着抬起头来。
当看清楚那道灵位时,他方始明白了张飞适才没杀他的原由。
原来,边哲是要以他之命,来祭奠被曹操所杀的边氏族人!
这一刻,曹洪僵在了地上,整个人被无尽的懊悔笼罩。
「孟德啊孟德,早知今日,当日你就该令我去处决边让满门!」
「若非是子修无能,焉能放走了这个边氏馀孽,又焉会酿成今日之大患!」
「孟德,孟德啊心」
曹洪眼中涌起悲愤悔恨的泪光,紧握的拳头,不甘的捶击着地面。
边哲一摆手。
亲卫便抄刀在手,对准了曹洪的脖子。
生死就在眼前。
曹洪猛从悲凉中醒来,抬头怒瞪向边哲,咬牙切齿叫道:
「边哲,你这个奸诈歹毒之徒,今日就算你能侥幸杀我又如何?」
「吾兄长用兵如神,天命在身,早晚会为我报仇雪恨!」
「你和刘备那大耳贼,早晚会—」
一旁张飞再次怒目圆睁。
原本他也是体面人,战场上斩将便罢,实不屑于亲手处决一俘虏。
谁想曹洪却不想体面,临到死还满嘴喷粪,对边哲和刘备不敬。
这他能忍?
于是不等曹洪喷完,一把夺过亲卫手中大刀,「咔嚓」就是一刀斩下。
骂声夏然而止。
曹洪人头落地,向前滚了几滚,停在了边氏一族灵位之前。
看着身首分离的曹洪,边哲心头是一阵说不出的通透。
也不怕旁人议论他小心眼,他这个人向来是恩怨分明。
边氏一族于他有一饭之恩,曹操父子于他又有追杀之仇,当初他可是立誓,一定要给曹操销户。
不灭尽曹氏夏侯氏,又如何念头通达,如何能睡得踏实?
而先前老刘虽帮他杀了曹操不少族人,大多都是曹氏夏侯氏中的小角色。
今日所斩这个曹洪,才称得上是曹家真正重量级角色,才算是真正出了一口恶气。
「翼德将军,今日能斩曹洪这条大鱼,以慰我边氏在天之灵,我得多谢你才是,改日我请你喝酒!」
边哲笑看向了张飞。
「玄龄军师你这话就见外了,若非你一手托扶,俺兄长焉有今日成就?」
「跟你为兄长做的那些事比起来,俺这点举手之劳,算个屁呀!」
张飞「严辞」拒绝了边哲的致谢。
接着却一钩边哲肩膀,笑眯眯道:
「不过这酒嘛,倒也不是不可以喝,其实酒俺早备下了,只是兄长叮嘱过不让俺多喝,怕俺误事。」
「现下仗也打完了,俺总该能喝个痛快了吧,军师你可得舍命陪君子哦。」
边哲摇头一笑。
张飞嗜酒如命,一日无酒不欢。
这几日滴酒不沾,也真是难他了。
「此战虽胜,这仗却还没打完,庆功宴恐怕翼德将军你还要再忍几日。」
边哲话中有话,另有弦音。
张飞一愣,摸了摸脑壳,一脸茫然。
「走,我们先往岸边与徐文向会合,有些猜测我还需确认一下。」
边哲当即下城而去。
张飞心中好奇,却只好跟随边哲出城,直奔海边。
港口内,一艘艘的刘军战船,已陆续入港靠岸。
「翼德将军,军师!」
「盛幸不辱命,全歼曹操水军,一条船也没放跑,还生擒敌将蒋钦,特向两位复命!」
码头之上,徐盛见他二人策马而来,先一步上前拜见。
张飞一跃下马,拍着徐盛肩膀赞道:
「军师说的没错,你徐文向果真乃水战好手,这一仗首功非你莫属,俺回头亲自为你向兄长请功!」
徐盛自然是心下暗喜。
这一仗下来,自己这个琅邪小人物,不说名动天下,至少也当名动徐准了吧。
凭藉此功,在刘备帐前,也当站稳了一席之地。
窃喜归窃喜,徐盛不敢倨功,忙是一番谦逊,将功劳推还给张飞统帅有功,边哲的神机妙算。
「文向,你适才说生擒了蒋钦,将此人带上来吧,我有话要问。」
边哲的关注点,却在那个「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蒋钦身上。
徐盛当即令将蒋钦押解上来。
须臾,一名神色黯然,眼神不安的年轻武将,被押解了上来。
「蒋公奕,吾乃刘使君帐前军师边哲是也,我现在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可愿如实回答?」
边哲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亮明身份。
蒋钦身形一震,抬起头来,惊异的目光望向眼前这位年轻谋士。
边哲!
这个名字,现下在曹营之中,可是如雷贯耳啊。
人人皆知其乃刘备谋主,知其与曹操有灭门之仇,更知曹操从兖州被赶至广陵,皆拜其诸般鬼谋奇策所赐。
这麽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此时此刻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蒋钦一时间心神澎湃,不知所以。
「我问你,曹操令曹洪与你自长江入海,偷袭我海西同时,是否已暗中回师北上,意图袭取盱眙,截断孙策归路?」
边哲却不理会他的情绪波动,直接便问道。
蒋钦大惊失色,嘴巴瞬间缩成夸张的圆形,眼眸涌起骇然之色。
边哲微微一笑。
不用他回答,光凭其表情变化,便可判断自己推算无误。
徐盛也看穿了蒋钦心中震撼所在,便道:
「你不必大惊小怪,我家边军师神机妙算,曹贼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握之中。」
「我家军师早算准曹贼既想海上偷袭海西,奔袭我下邳,又想急袭盱眙,一举令我军和袁军不战自溃,他好趁势吞取徐州。」
「不然我们为何会重兵在此,坐等你们自投罗网?」
徐盛点破了玄机。
蒋钦方始恍然大悟,眼神由骇然化为惊叹,不禁感慨道:
「钦在曹营时,没少听闻边军师的种种奇谋之举,钦还不太相信,这世上有如此智谋超凡之人。」
「今日钦方知,自己真乃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
「钦落于你们之手,一点都不冤枉,唉」
边哲虽有心替老刘招降他,不过现下时间紧迫,也无暇安抚。
当下向南一指,再问道:
「那我再问你,现下曹操是否已率主力,暗中移师至了准阴城,准备等你率水军自海入淮前去会合,尔后沿淮水西进奔袭盱眙?」
蒋钦身形一颤,又吃一惊。
连曹操奔袭盱眙的计划,竟然也洞悉无馀?
这位边军师,智计当真是强到令人背后发凉的地步。
「边军师真—真乃神人也,不错,曹公现下确实已率军移驻淮阴城,等着钦率水军战船去接应。」
蒋钦既非曹操死忠,今既被俘,又对边哲之智畏服,索性如实交待。
边哲心中有了底,遂令交蒋钦以礼相待,先行遂往海西交由老刘招抚。
招贤纳士这种专业的活,自然还是得由老刘这位魅魔来做更合适。
「曹公输的不冤,曹洪也死的不冤枉呀—」
蒋钦是喃喃自语,唏嘘感慨,任由左右士卒将其带走。
「玄龄军师,你适才说这仗还没打完,还说要确认一下。」
「你问了这个蒋钦一大堆,也该确认完了,你到底啥意思呀?」
张飞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边哲向着淮水方向一指,冷笑道:
「翼德将军,即刻下令全军登船入海吧。」
「曹操不是想海上奇袭海西麽,咱们就以牙还牙,由海入准奇袭准阴,给曹贼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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