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嘶哑破碎,语无伦次,“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该骗你,可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试图用最无辜最可怜的眼神望着他,重复着那套早已失效的说辞,“我只是……只是太想留在你身边了,才会用姐姐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爱?”宋言西垂眸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冰冷,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悲凉。
他猛地俯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抽了她两记耳光!
“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姜晚被打得耳畔嗡嗡作响,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宋言西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比之前的怒吼更让人胆寒,“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表演。”
他松开她的头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他看着她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模样,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散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悔恨和决绝。
“我后悔……后悔这些年竟然被你这种货色蒙蔽了双眼,一次次地去伤害她……”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刻骨的痛楚。
随即,他抬起头,对着门外厉声喝道:“进来!”
一直在门外忐忑等候的助理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客厅内的景象,尤其是瘫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姜晚时,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立刻低下头,不敢多问。
宋言西指着地上的姜晚,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在处置一件物品:“把她带走。关起来,看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瑟瑟发抖的姜晚,“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为你对苏明薇做过的所有事情,赎罪。”
“在她回来之前,你最好祈祷自己还能有点用处。”
姜晚被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粗暴地拖出了别墅,塞进一辆等候已久的黑色轿车里。车窗外的世界飞速倒退,她看着那栋曾经象征着她无限风光和希望的别墅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住她的心脏。
失去了宋言西的庇佑,她将一无所有。那些奢侈的品牌、挥霍无度的生活、众人艳羡的目光……所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甚至可能面临更可怕的后果。
她不能坐以待毙!
车子并未开往她熟悉的公寓,而是驶向城郊一处僻静的、宋言西名下的闲置产业,显然是要将她“关”在那里。
趁着保镖不注意,她悄悄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宋言西助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哀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帮我在言西哥哥面前说说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告诉他,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肯原谅我……”
电话那头的助理声音透着为难,“姜小姐,不是我不帮您。宋总正在气头上,您现在让我去说情,非但没用,恐怕还会火上浇油。而且……刚才在别墅里,我反应慢了半拍,宋总已经有些不悦了,我这时候再去触霉头,只怕自身难保啊……”
姜晚听他推诿,心中又急又怒,那点可怜的哀求立刻变成了尖锐的威胁,“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误传信息对苏明薇,那些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我可都还留着呢。
你要是不帮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要是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
宋言西要是知道你跟这些事情有牵连,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助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脸色想必也是难看至极。他确实有把柄握在姜晚手里,当初一时贪念和侥幸,如今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他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姜小姐,您别激动。”李助理的声音干涩,带着妥协的意味,“我……我尽量找机会试试。但您也要有心理准备,宋总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
另一边,宋言西依旧固执地认为苏明薇的失踪与时暮野脱不了干系。他将所有的怒火和悔恨都倾泻在了与时家的争斗上,手段愈发激烈,几乎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时暮野并非惧怕宋言西,只是他刚因海上的事情被家里严厉警告,正处于收敛风头、避其锋芒的阶段,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出大麻烦,因此面对宋言西的步步紧逼,他大多选择隐忍和回避。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宋言西更加暴躁,却也让他像一头困兽,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这种混乱的局面,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直到一则重磅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让整个海城的豪门圈沸腾起来。
傅家老太爷那位传说中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傅承玺名义上的小叔,傅廷渊,高调回归了!
傅家老太爷年轻时风流成性,与原配夫人感情淡漠,在外面惹下不少风流债,后来被家族强行压制,才回归家庭,有了傅承玺的父亲,也是名义上唯一的嫡子。可惜傅承玺的父亲英年早逝,只留下傅承玺与其母在复杂的傅家艰难立足。
如今傅老太爷年事已高,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一个比傅承玺大不了几岁的私生子在这种时候认祖归宗。为了给这个儿子造势,傅老爷子更是大手笔地赠送了傅氏集团部分股份,并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认亲宴。
一时间,海城流言四起,纷纷猜测傅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有意将傅氏的大权交给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子。
一直在暗中关注傅家动向的时暮野,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十分震惊,“真的?”
助理连忙道,“当然是真的,海城豪门都传遍了,而且傅家三天后就要举办宴会,哪里还能作假。”
时暮野笑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傅承玺的笑话。他想象着傅承玺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样子,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狠狠踩对方一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