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月泽早早便唤人备好马车,想着今日要办好娇娇的事情,他便提早上了马车,出发前往东宫。马车穿越大街小巷,街边商行小摊疏落开张,行驶莫约两刻钟时抵达皇宫门口,马车不能进宫,於是苏月泽便下了马车,改为步行进宫前往东宫。
他穿越宏伟壮观的宫墙,经过重重宫阙,来到东宫,一踏进东宫他便往萧玉辰书房的方向走去,未曾想行经穿廊便遇着萧玉辰。
「太子殿下。」苏月泽作揖说道。
「免礼,苏侍郎来的正好,孤有话想问你。」萧玉辰带些迫切地说道。
昨日与苏月漓扯开了前世今生的话题,他没想到苏月漓前世竟累积了如此多怨气,当时她哀痛又气愤,萧玉辰都下跪认错了丶她仍不为所动,将萧玉辰驱逐,现下她当真不知如何是好,该从何下手挽回苏月漓?
恰巧,苏月泽这时出现了,想必苏月泽身为她三哥,应该比较了解这一世的她是个甚麽性子,便想讨教讨教。
「这麽巧,微臣也有话想对太子殿下说。」苏月泽抬首诧异道。
萧玉辰勾起理解的笑,说到:「那我们去书房说吧。」随後便转身前往书房。
於是,苏月泽便跟着萧玉辰走向书房,一路上苏月泽暗忖着萧玉辰是要与他说什事呢?该不会是他哪件事情没办好吧?这是要兴师问罪?可是看萧玉辰方才的表情又不像......这倒底是要说甚麽呢?
他今天的任务是请太子殿下过府一叙,千万可别出甚麽岔子才好。
思量间,两人也走到了书房门口,两人踏进书房後萧玉辰便将书房门阖上。
而後,萧玉辰便开口道:「苏侍郎,娇娇似乎很不情愿嫁与我,爱卿可有良策?」
萧玉辰忖丶不论他好说歹说苏月漓总是不愿相信他,可他希望苏月漓是真心真意地嫁与他,而不是受逼迫而嫁,他已束手无策丶所以便想问问她最亲的家人,是否有办法让苏月漓放下心防。
听闻萧玉辰如是说,苏月泽庆幸还好不是他搞砸甚麽事要被问罪,便也坦然地笑了,说道:「微臣正事想与殿下说说此事。」
於此,苏月泽暗想丶太子所问竟跟他今日目的一致,那事情就好办了。
「娇娇不想嫁无非是不想被困宫墙,与未来的妃嫔争风吃醋,但若殿下能与她好好说道,她应该是会释怀的。」苏月泽说道。
未曾想,苏月泽说的是他已经知道的事情,他又道:「这是我已经同她解释过,孤的後宫只会有她丶但她不信,就没有办法让娇娇放下心防吗?」
苏月泽诧异,萧玉辰居然会说出『孤的後宫只会有她』这句话,这牵扯到前朝老臣的拢络,要一个帝王放弃联姻丶谈何容易,这别说是苏月漓丶换作是苏月泽也不会相信啊。
「敢问殿下,您是如何做,才能後宫只有娇娇一人呢?」苏月泽疑惑地问道。
萧玉辰凝肃道:「之前不是让你搜罗各官署以及王侯背後之龌齰把柄吗?最基础的拒绝就是威胁问责,再者孤还另有想法不过还不是谈的时候。」
上一世他曾答应苏月漓,自此东宫无二妃,可等他登基之後丶为了拉拢前朝重臣他不得不积极联姻,这算是他对苏月漓食言了,这一世重来他当然得提早做准备,让以後无後顾之忧。
「原来如此啊。」苏月泽恍然大悟,原来萧玉辰派他搜罗罪证是为了娇娇,而不是扳倒那些大臣,这又让苏月泽对萧玉臣印象又更好了些。
「那丶微臣敢问殿下有与娇娇说这些事情吗?」苏月泽问。
「没,娇娇情绪很激动,赶我走呢。」萧玉臣无奈道。
那日苏月漓哭得梨花带泪,根本不愿再听他多说几句。
「那这样正好,其实微臣今日是想答谢殿下救命之恩,家中设宴想邀请殿下赏光,不若可以趁这机会同娇娇再好好说道?」苏月泽笑道。「其实呢,我们也可以多透漏些娇娇的行踪给殿下知晓,殿下可装作巧遇讨她欢心。」
苏月泽如是说,看来苏家是不反感这门亲事的,还愿意帮萧玉辰制造机会与苏月漓独处,这让萧玉辰稍稍安心。
「正好!」萧玉辰雀跃道。今日碰巧是上一世他们夫妻关系变化的那一日,他也可以带她去看看那人,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顺便再说说後宫之事,这样苏月漓应该可以多信他一点儿了吧。
「那今日下卯,孤便随你回苏府。」萧玉臣又道。
苏月泽恭敬作揖说道:「好的,殿下,微臣告退。」於此,他暗忖丶娇娇啊,可别怪哥哥多管闲事,他可是真心希望苏月漓能欢喜出嫁,从此幸福美满的。
语毕,苏月泽便退出书房,留下满心满眼皆是苏月漓的萧玉辰一人。
书房内,萧玉辰坐至案前,一双璀璨星眸总盯着日晷,丝毫无心批阅折子,直觉得今日时辰怎过得如此慢,他想快些见到苏月漓,向她诉说衷肠,告诉她别怕丶一切都有他处理着。
兴许,他自己都未曾发现,在他心底丶苏月漓已比眼前的一叠国家大小事折子还重要了。天色变换,时光缓泄流逝,天边的光由亮转为昏暗,此刻卯时已至丶诧异他竟呆坐了一整日,连一张折子都没批阅。此时,他才知晓苏月漓对他的重要性已远大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