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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宴席邀约

    第四章宴席邀约

    “若母亲愿意长姐的一切开支,皆从听泉斋出,那儿媳立刻便叫人将青鸢阁给收拾出来。”

    秦云素突如其来的话,叫秦意浓面色一僵。

    就连大夫人脸上也是错愕:“什么?”

    秦云素从侍女手中将擦面的帕子接过,而后摁在自己额角,手上暗暗使力。

    她手心攥紧,面色却不改,将帕子松开放在银盆中,在水里洇出一片红。

    “母亲可是忘了,当初祖母与您将沈家账本交于我手中的时候,可是叮嘱过了一切从简。每房的吃穿用度皆要记录在册,若是超出了,便得从私账上补。”

    这是当初大夫人给秦云素挖的坑。

    当初秦云素虽为替嫁,但属于秦意浓的嫁妆却未曾给她,即便当初也凑足了一百二十抬,可其中加起来却连六品官家女的都要少上几分。

    沈家上下两百余人,若是要拿嫁妆填补这个大窟窿,怕是不到三月,便能花的干干净净。

    而大夫人却未曾料到,秦云素是个好学的性子。

    不过三个月,秦云素便整顿了油水颇厚的小厨房,来月整个沈家开支都少了两成;就连沈时璋那原本三间在外亏了两年的铺子,来年都转亏为盈。

    便是年末施粥棚,都比往年要多支开五口大锅,叫大夫人日后再没资格插手宗账。

    听着秦云素的话,大夫人满脸的不悦:“如今意浓才来沈家多久,你这是管家管糊涂了不成!”

    秦意浓三月丧夫、五月才来投奔沈家,到如今才过了一个月的光景。不过是个守寡的妇人、和半大的丫头,又能花多少?

    秦云素并未直接回答她,她抬眸看向一旁的春朝。

    “春朝,方才叫你收拾出来的库房册子,拿出来吧。”

    春朝快步走上前,而后从袖口之中抽出一本泛黄了的厚本子。

    秦云素颔首:“念吧。”

    春朝掀开扉页,清了清嗓子。

    “五月初六,秦夫人领剔红百宝嵌博古架一座。”

    “五月初九,秦夫人领哥窑碎冰裂纹瓶一对。”

    “五月十五,领青花缠枝玉壶一只。”

    “...”

    “六月十三,领浅黛色香云纱两匹。”

    她每报一个下,秦意浓的脸色便白红一阵,她唇角嗫嚅,却怎么也无法开口打断。

    直到春朝念了得有一刻钟,连嗓子都有些哑了:“回大夫人,夫人,这是秦夫人自五月以来从库房中领的家具摆设和布匹首饰,皆记录在册,拢共三十一件。”

    且不说当初拨过去的四个小丫鬟和两个小厮,一笔笔皆是账。

    大夫人面上神色一变,她淡淡扫了一眼秦意浓,方才的亲热也减了几分。

    这些家具摆件大多并非凡品,还有一件是先帝赏赐给沈家上任宗主的,更是意义非凡,却叫秦意浓这般随意取来用了。

    “意浓,当真如此?”

    贵女奢靡,倒是常事。

    叫大夫人更生气的,是她越俎代庖,尤其是叫自己在秦云素面前落了面子。

    秦意浓敏锐察觉到,这是迁怒自己了。

    她忙着开口:“珠儿年纪小,来沈家时候东西带的并不齐全。如今回秦家山高路远,便也只有伯母这儿疼我了。”

    大夫人怎会不记得是自己下了令,叫秦云素好好招待她的,如今这般,她也只能咬碎吞进肚子里去。

    她面色缓了缓,看向秦云素额头上的伤:“来人,唤府医来,好好给夫人看看,莫要再留下疤了。”

    秦云素眼眸低垂:“那青鸢阁,母亲当如何?”

    大夫人屏着气,她方才退让了一步,可这秦云素却这般不识抬举!

    只是,想到秦意浓的作为,她心中即便不满,却依旧顺着秦云素的话。

    “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已经住了这些时日,意浓啊,便先委屈委屈,等到时候再说院子的事罢。”

    如今秦意浓住的小院不大,左右两个厢房中的声响连主屋都能听见。

    可最叫秦意浓在意的却是那处是不折不扣的客人房。

    无论是位置、还是这院子前后之景,终究是没有后院正儿八经的院子好。

    秦意浓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成了宗妇这般多年竟愈发吝啬,连一个院子都不愿意给她!

    秦意浓面上布满愁绪,期期艾艾开口。

    “好,意浓听伯母的,这些日子在沈家确确实实叨扰了伯母。”

    她叹了口气。

    “可惜秦家路远,当初意浓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可是时常听母亲夸伯母您呢,说您教子有方、娴淑典雅,上京良妇皆以您为尊。如今与您相处久了,却比当初母亲说的更甚呢!”

    听着秦意浓的话,大夫人面上好看了些。

    陇东秦家,盘系错杂,早早出了个秦家祖父桃李满天下,便是如今官场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一小半与秦家有着或深或浅的师徒,这便是秦沈两家联姻的缘由。

    可惜...可惜最终这好处却落在了那庶女的头上。

    大夫人瞅了一眼秦云素,心中怪是不舒坦。

    她拍了拍秦意浓的手背,似是宽抚。

    “安南侯家宴席的邀请,意浓,你便与你妹妹一道过去。”

    秦云素面色一沉。

    上辈子再过段时日,京城众人都只知秦意浓,不知晓她秦云素才是沈时璋正儿八经的妻子。

    便是在她强撑着想要亲眼看着的儿子婚宴,最后坐上上位的,却成了她秦意浓。

    如今想来,大概便是那日安南侯家宴时,秦意浓的端庄娴雅与她的失措成了对比,叫她一步步成了弃子。

    可这辈子...

    秦云素看着秦意浓,心下早有了算计。

    “长姐在孝期,原不应该多出门走动的。只是当初听安南侯夫人提过一嘴,说是周尚书家最小那位姑娘也会来,若是没记错,那是长姐的手帕交吧。”

    秦意浓一顿,而后欣喜地颔首。

    周尚书年纪虽大了,可毕竟是侍奉过三位陛下的,朝堂之中的老臣,知晓秦意浓的手帕交身世都这般显赫,大夫人脊背挺得更直了。

    “你来沈家这般多年了,这般倒也得向你姐姐学习学习。”

    大夫人教训的声音却叫秦云素低垂下头,掩盖唇角的笑。

    上辈子,那周家姑娘费尽心思想嫁进沈府,秦意浓借她的手不知晓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

    如今,她早早将她们二人凑起来,若是周姑娘知晓秦意浓也有成为沈夫人的想法...

    秦云素无比想看,这狗咬狗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