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小说 > 修仙界只有妖女了是吗 > 27.水墨画

27.水墨画

    黑色的雨水仿佛真的将上玉京变成了一幅水墨画,但这副画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人。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留情湖。」

    夏怜雪皓腕如雪,在路长远的面前晃来晃去:「不是取丹吗?」

    「丹还未出,所以我们先去找个位置,等丹出。」

    「可是留情湖有什麽不得了的地方,公子,面婆婆与你都如此看重这湖畔。」

    路长远很自然的道:「留情湖底有一只大魔。」

    夏怜雪朝远处看去,轻轻的道:「我晓得的。」

    她当然看的出来。

    因为那只巨大的恶心触手正在湖中央晃动,仿佛要升天捅破苍穹,阵阵黑雾从触手中散出,将雨染成了黑色。

    「公子,三皇女也在这里。」

    路长远抬头看去,在半空中也有着一抹打伞的身影,少女青玉束腰,深青道袍,身段儿纤细曼妙,黑色的雨不可靠近她一步,对比下更显得她肌肤白净却带着点点浅樱色的光泽。

    路长远笑道:「看来是家里的事太大,她也打算管上一管了。」

    留情湖畔可见数位被黑气缠绕的修行者,这些人面色痛苦,似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他们的修为与血肉在一点点通过黑气传输给留情湖底的大魔。

    「路公子。」苏幼绾一步一步,脚踏虚空慢慢走下:「你来此地,可是要做些什麽?」

    路长远回道:「那枚出世的丹,后来如何了?」

    「路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

    「彼此彼此。」

    苏幼绾摇头,如雪的白发随之飘荡:「据说是御剑宗抢到了那枚丹药,现在当还藏匿在城中。」

    抢到丹药的,没抢到丹药的,应该都没来得及离开上玉京,尽数都被黑雨淋到,拖进了梦。

    路长远又道:「所以你要做什麽?」

    苏幼绾一如既往的淡然:「幼绾也不知该做什麽,倒是路公子想做什麽?」

    没等路长远回答。

    一道清澈的男声自后方传来:「几位道友,还是先一起帮忙,斩了那触手,否则这满城的道友可就要死在这鬼东西的手底下了。」

    来者提着剑,手中拿着葫芦,他倒是没打伞,雨将他淋了个透,但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了此人的那一抹锋芒。

    青草剑门剑子李青草。

    九门十二宫的剑子,一颗剑心坚硬的好像在雪山之巅是杀了十年雪妖,区区噩梦,也不过是困住了他一时片刻罢了。

    他再度看向那个雨夜的时候,已经毫无知觉了,只有怀念。

    那毕竟是来时的路。

    再怎麽刻骨铭心,也不过是年少的感情罢了,哪儿能比得上壶中酒和手中剑。

    李青草看了一眼苏幼绾,又看了一眼夏怜雪:「原来是三殿下和夏仙子.......这位兄弟,我还未请教名讳。」

    他顿了一下,然后想起要自我介绍:「青草剑门,李青草。」

    路长远笑道:「路长远,一介郎中。」

    「原来是路兄。」李青草相当自来熟的上前和路长远我握了握手,然后拿起自己的酒葫芦:「我一看路兄就觉得咱们相见恨晚啊,路兄,你喝不喝酒?」

    路长远颇为怀念的看着李青草,就好像是看见了青草剑门多年以前的那一位门主。

     一样的自来熟,一样的喜欢葫芦仗剑。

    所以路长远道:「算了吧,我听闻青草剑门的人都嗜酒如命,李兄好意我心领,就不夺人所爱了。」

    李青草大感惊奇:「那就改日我再请路兄喝酒。」他反手负剑:「我先去斩上一剑,若不可为,还望几位帮忙。」

    这位剑子果真雷厉风行,提剑便冲去,若青色流光。

    触手应声而落。

    李青草不可思议的道:「难不成我的剑法又有精进?不对!什麽声音?」

    触手落进水中,仿佛是硝石一般,湖面开始沸腾。

    自四面八方陡然传出一股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某种东西在组装,又仿佛是什麽老鼠在啃食人的尸骨。

    很快众人便知道那是什麽声音了。

    那是白骨,是数不清的白骨。

    无数死在留情湖下的白骨一点点的爬上了岸,吱呀吱呀的声音正是骨头磨合,轮转的声音。

    不。

    不止白骨,甚至还有丹出那夜死亡的修士,这群死亡的修士双目无神,身上挂着因为泡水而浮肿的肉块,散发阵阵恶臭。

    李青草回头冷声:「什麽妖魔鬼怪。」

    他又斩了一剑出。

    白骨如同被被修剪的杂草般阵阵坠落,碎裂的骨头砸在地上,砸在湖面上,清脆可闻。

    路长远道:「看来是魔气操控了尸骨,如同木偶戏。」

    当是并没有太多的威胁,只是放出来容易伤害百姓。

    李青草将葫芦重新别好:「诸位,不若分头行动,我来镇着这湖,不让白骨出来,你们则分头去拯救被黑气缠绕的修士,如何?我来的时候已经将两位师妹唤醒,她们也会帮你们的忙的。」

    路长远笑道,心想青草剑门一如既往的爱管闲事:「李兄仁善,自无不可。」

    「三殿下呢?」

    苏幼绾转身,并未与李青草说一句话,最后瞧了路长远一眼,于是打着伞,慢慢消失在了雨幕中。

    李青草叹了口气,看向路长远:「女人就是这麽难以沟通啊,路兄。」

    路长远可不敢接这话,毕竟夏怜雪微笑的站在他身边呢。

    ~~~~~~~~~~~~

    皇宫国库内响起了一道婉转的女声。

    「奴家就道什麽时候出了个花魁。」

    浑身黑袍,看不清丝毫面容的女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坐在了另一个龙头上,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国库。

    她的声音似有种魅意,叫听的人心猿意马。

    二皇子,血烟罗和镇长老三人都并未发现此人什麽时候跟着下的国库。

    「奴家还当是有个什麽好苗子出现,准备接回去好生培养,赶了好几日的路才到此处,真让奴家失望。」

    若是路长远在此,免不得要和这黑袍女子说道说道,这女子偷了他一坛酒还没给银子。

    「原来是你这阴阳人暗地里弄些见不得的勾当。」黑袍女子轻蔑的道:「奴家倒是想知道,你血魔宫如此插手琉璃王朝之事,难道就不怕道法门问罪吗?」

    血烟罗看着水面翻涌起的浪,那里有一阵阵红色的雾,光是看着就能感知到那份炽热,这国库的湖竟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认出了黑袍女子的身份,所以并未慌张:「道法门未必会管此事,倒是你什麽时候进来的,你要来与我宫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