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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强硬刘备,怎麽打我说了算

    值守的西园兵没有阻拦阴修和荀彧,为首的什长还比了个请的手势:「右校尉在帐中,阴太守丶荀主簿,请随我来。」

    阴修和荀彧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一个时辰前不讲道理,一个时辰后就讲道理了?

    按下心头的疑惑,阴修和荀彧联袂而入。

    刘备的中军大帐距离营门还有一段距离,入眼所见,一队西园兵竟在专心致志的背书!

    背的竟还是《论语》!

    我是眼花了还是耳鸣了?

    阴修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随后又愕然的看向荀彧,恰逢此时,荀彧错愕的目光也看向阴修。

    当阴修将目光投向引路的什长时,竟在什长眼中看到了鄙夷!

    什麽情况?

    我,阴修,堂堂南阳名士丶颍川太守,出身高贵的阴氏一族,竟然被个武夫走卒给鄙视了?

    阴修能读出什长鄙夷下的深意,那眼神就差没直接说阴修和荀彧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了。

    越靠近中军大帐,阴修和荀彧越惊。

    原本以为只是一队西园兵在背书,没想到途中所见西园兵竟都在背书!

    就连游走巡逻的西园兵,都在高呼「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阴修实在是忍不住了,询问引路的什长:「西园兵,会背论语?」

    什长的眼神骤然变得怪异,似乎是在强忍骂人的冲动,好一阵才徐徐开口:「论语丶孟子以及诗丶书丶礼丶易丶春秋,都有涉猎。」

    彼其娘也!

    阴修想要跳脚骂娘!

    你们一群武夫走卒,自诩论语丶孟子以及诗丶书丶礼丶易丶春秋都有涉猎?

    自夸也不是这麽自夸的!

    阴修登时不服气,问道:「你可知大学篇第一句是什麽?」

    什长不假思索:「不知。」

    阴修只感觉胡子都吹起来了:「你不是说都有涉猎吗?」

    什长看向阴修的眼神,更为怪异:「右校尉说了,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我虽有涉猎,但涉猎的是『修身丶齐家丶治国丶平天下。』,而非单纯的去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是否排在一句。」

    阴修的怒气瞬间消散,看向什长更是错愕。

    前面一句不知,后面直接将原文都背诵出来了,甚至还借原文来反讽阴修只是个寻章摘句的腐儒。

    「你是何人?官居何职?」阴修脱口而出。

    一听问名,什长昂头挺胸:「冀州人,崔武,现为右校尉麾下什长。」

    阴修眉头一挑:「莫非是安平崔氏?」

    崔武冷哼一声:「冀州人杰地灵,在阴太守眼中,莫非只有安平崔氏才配姓崔?难怪右校尉常言,人心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被崔武再次鄙夷,阴修不由怒火上涌,刚要发作时,荀彧忙拉住阴修摇头示意。

    阴修脸色一沉,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暗暗生恨:我乃南阳名士丶颍川太守,岂能与武夫走卒一般见识?

    荀彧的脸色更为忧愁,对刘备越是了解,荀彧越是惊疑。

    仔细一想,刘备瞧不起阴氏女是有道理的!

    普通西园兵对论语丶孟子以及诗丶书丶礼丶易丶春秋,都有涉猎,而一个什长仅仅在言语辩论上就险些让阴修慌不择言。

    再回想刘备在宴席上的表现,荀彧竟生出「右校尉也太谦逊了」的感慨!

    片刻后,崔武将阴修和荀彧引到中军大帐,恭谨的向帐中一礼:「禀右校尉,阴太守和荀主簿到了。」

    话音刚落,刘备爽朗的笑声在帐中响起,随即一阵风自内而外吹出。

    「阴太守和荀主簿怎不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啊。」刘备一如既往的温润如风,热情的将阴修和荀彧迎入帐中。

    阴修只感觉憋得慌!

    我是没提前通知吗?

    我的人都被你的兵用刀架在脖子上赶跑了!

    「府君,言正事。」

    荀彧怕阴修只顾着气恼而忘记大事,忙低声提醒。

    阴修忍住不耐,肃容凝声:「眼下黄巾贼攻城甚急,不知右校尉何时出兵破贼?」

    「出兵?为什麽要出兵?」刘备故作惊讶,看向阴修的眼神更是怪异。

    阴修被看得心头发毛,脱口而出:「右校尉此话何意?莫非不愿助阴某击破黄巾贼?」

    「非也!」刘备示意阴修稍安勿躁,又作疑惑状:「我有一事不明。黄巾昨日惧我军威而退,阴太守昨夜只需派人出城安抚,许以过冬的衣食,便可让数万黄巾安心为民,怎反惹得黄巾再次攻城?莫非阴太守忘了此事?」

    阴修惊愕:「右校尉此话差矣!阴某身为颍川太守,岂能向贼人妥协?」

    「可是阳翟没有足够的衣食?」刘备又问。

    阴修摇头:「阳翟乃颍川治所,赋税皆在城中,衣食自然是够的;可若将衣食送与贼人,贼人贪得无厌,必会想要更多,某断不会行此资敌之事!」

    在阴修眼里,黄巾贼就是功劳,以武力平地数万人叛乱之功,比拿衣食去安抚更有效率!

    更何况城中赋税有其专门用途,是不能拿来送与黄巾贼的,如黄琬去征讨葛陂黄巾所需钱粮也是要从阳翟城的府库中拨出的。

    「唉!」刘备叹了口气:「阴太守所言,也有道理。听闻白马寺的佛陀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阴太守可将钱粮拨付与我,资敌之事,就由我代劳吧!」

    阴修再也忍不住了,语气也变得不客气:「右校尉,你此番来阳翟,到底何意?你不助阴某破贼就罢了,竟还要将钱粮送与黄巾贼,是何道理?」

    见阴修发怒,刘备也不装了,回身斜倚凭几,懒懒而道:「阴太守,你这般问就没意思了。我好心助你,你却视为驴肝肺。既如此,这阳翟城就交给你防守了!」

    「等城破之后,我照样可以取得钱粮安抚黄巾!可到那时,阴太守要麽为黄巾贼所害,要麽弃城而逃。这平黄巾的功劳,我也只能被迫独享了。」

    阴修大怒:「刘备,你真以为没了你,阴某就守不住阳翟城吗?」

    刘备也不惯着阴修,冷笑一声:「你若守得住阳翟城,又何必来寻我?我的军务是入豫州助豫州牧破葛陂黄巾,可不是来助阴太守破阳翟黄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