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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4

    深深扎入地里。

    “确实不错。”秦枭走过去将那支箭收回来,“哪弄来的?改日多给我做一些。”

    “目前就这一只,等你用完记得还我,我要找工匠研究。”秦川道。

    秦枭颔首:“行。”

    “还有这个。”秦川走到他身边,从怀中拿出一瓶青霉素递给他,“这药可抑制伤口溃烂,不过要先试用。你现在就吃一片,今夜你无事我再走。”

    瓷瓶外瞧不见里面,可当秦枭打开盖子倒出一粒药片之后,却心头一跳。

    “谁给你的?”他看向秦川,语气也不由急了些。

    秦川抬眉,转瞬就知道他为何是这个反应,便道:“不是楚太傅。”

    秦枭眉心一蹙:“那是谁?”

    秦川此前试过与他人提起大祭司的事,根本说不出。

    眼下他还是不死心地又试了下,依旧说不出“大祭司”的名号。

    他只能道:“你不用管,有楚太傅在,那位大概率不会害你。”

    他得到大祭司的药之后,就叫秦朝阳去试探过楚九辩的态度,对方给出的答复就是这药可以放心用。

    楚九辩与秦枭的关系倒是不必怀疑,既然楚九辩都说了可以相信大祭司,这药也能给秦枭用,那秦川便也安心不少。

    那位?

    是谁?

    秦枭眸色微沉,但没追问。

    秦川没什么瞒着他的必要,除非是真的不能说。

    既如此,那他也不必逼迫对方。

    只是能拿出与楚九辩一样的药片,还能与楚九辩扯上关系的,似乎只能是与他相同的“神明”。

    是那位曾经在漠北出现过的大祭司吗?

    对方与楚九辩果然有关系。

    秦枭此前还想过这两位神明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

    可若不是同一个人,那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秦川见他吃下药片,说话时也少了些散漫:“你知道为什么会给你这个药吗?”

    秦枭抬眸看他:“我会受伤。”

    “是。”

    “那就不会死。”秦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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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蹙眉,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来。

    他们虽是亲兄弟,可却早早分离,直至少年时才重新有了联系。

    甚至在见到秦川之前,秦枭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弟弟。

    分别太久,又没有感情基础,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便始终不尴不尬。

    尤其两人都不太善于表达情感,习惯了隐藏真实的内心,以至于相认这么多年,相处起来还是无法做到有话直说。

    秦枭将连弩收起来,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秦川便也坐下来,说:“你睡吧,我盯着些就成。”

    “嗯。”秦枭点头,又道:“你要去做的事可安全?”

    “很安全。”

    秦枭便也没话了。

    兄弟俩沉默许久,秦枭才躺下来。

    但却没睡意,各种想法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一会想着到了下一个郡县要如何再带一些守卫军走,一会想着西北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一会又想楚九辩和百里鸿在京中可还安稳。

    最后,他又不由想,楚九辩与那位大祭司,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川坐了一阵,偏头就发现秦枭虽闭着眼,却显然没睡着。

    顿了顿,他才问道:“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没有。”秦枭没睁眼。

    隔了一阵,秦川又问:“那个手帕是谁送的?”

    “我自己的。”秦枭道。

    秦川:“谁碰过吗?”

    秦枭睁眼看他:“我要睡了。”

    “哦。”秦川闭嘴了。

    秦枭闭上眼,过了一阵,才真的睡着了。

    秦川就在床边坐了一夜,一直没见人有什么不对,因此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便闪身离开了营帐。

    他没多逗留,顺着大祭司给他的地址,一路前往鲁地寻陆尧。

    秦枭从北直隶出发,率军五万。

    他虽没带着秦朝阳,但却带上了京郊城防军的副总军程硕。

    程硕年三十八,身高两米有余,身型健硕,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曾经随着秦将军夫妻俩上战场,战无不胜。

    秦太尉率军回京城辅助英宗上位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在,才令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秦枭出征带了他做副将,明摆着就不是为了和谈。

    自然其他人也知道,说什么“和谈”都是借口,无论是西域塞国的墨巴赞普,还是大宁境内的各方势力,都没打算让秦枭或者离开甘肃。

    因此,秦枭从一开始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从北直隶一路行至陕西,一路上经过各大郡县城池,他都会用兵符收了当地一半的守卫军加入西行的队伍,因而当他行至陕西的时候,从京城带出来的五万将士,已经变成了十一万!

    只是也因为队伍长了,行进的速度便慢了。

    于是当他们到达陕西西北部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

    墨巴赞普的十三万军队,一月前就在河西走廊附近安营扎寨,他信中要求的,便是在一月之期到来之前,秦枭能到河西走廊与他“和谈”。

    眼下秦枭已经到了陕西与甘肃中部的交界处,距离塞国军队所在的位置不过一日脚程。

    他没有下令修整,而是继续向前,准备赶到约定地点再休息。

    而当夜,他也确实赶在子时之前到了约定地点,并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几十公里外的塞国营帐,将自己到来的消息告知墨巴赞普,请他决定明日几时开始和谈。

    墨巴赞普此次亲自率军出征,收到消息时还不到子时,他正在主营帐中大摆宴席。

    他坐于主座之上,戴着圆顶高帽,一身暗色短打,双眼深邃满脸凶相。

    便只是平静瞧着人,也显得怒目圆睁。

    在他下手位置,坐着一身着暗红色绣金蟒袍的年轻男子,墨发被金制发冠高高束起。

    身如青柏,气度非凡。

    再下手处,则东西两面隔着过道,面对面各摆着四张席位。

    席位上坐着的,泾渭分明,一边是西域塞国的将军与文臣,一边是定北王百里御手下的谋士与武将。

    两方人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舞姬窈窕,乐声靡靡,瞧着倒真像是“亲如一家”。

    也好似谁都没注意到那匆匆赶来汇报的下属,以及墨巴赞普手中那纸信件。

    “定北王殿下。”墨巴赞普将信纸扔到脚下,侧眸瞧着下手处的青年,“你此前说此地至京城,便是急行军也不可能在一月内到达,可眼下朝廷的军队可已经到了。”

    百里御指尖把玩着酒樽,语气懒散道:“是吗?那可能是宁王走的快吧。”

    墨巴赞普定定注视着他,双眸微眯:“定北王莫不是觉得,只有你们中原人有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