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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9

    洁白、柔韧、光滑细腻,恍若神物。

    王涣之和王漳看过去,目光都惊滞了片刻。

    果真是好纸!

    他们王家人,就没几个不喜欢文墨的,自然也喜欢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他们王家都有涉猎,不过其中最出名的还是他们造出来的纸。

    可眼前这张纸,却彻底颠覆了他们此前对于“纸”的印象。

    王涣之和王漳,也终于知道为何这纸都未出售,就已经名动京城,原来真不是夸大其词。

    西域商人瞧着他们二人的模样,把手中纸张铺在桌上,道:“二位可以入手瞧瞧。”

    王涣之当即伸手,轻轻抚摸那光滑中带着微微磨砂质地的纸页。

    王漳亦是如此。

    “这般纸张,瞧着光滑,入手却又有些粗糙,非常适合落笔。”王漳感叹道。

    王涣之也是爱不释手。

    是了,这般纸页才配得上他的诗作。

    待到将这纸的制作方法拿到手,他定要将自己此前写下的诗作全都重新誊抄一遍。

    如此传到后世,定会叫后人膜拜。

    见他们二人一心扑在之上,西域商人开口道:“二位觉得如何?”

    王涣之和王漳一怔,这才意识到他们方才都有些失态,忙敛了神色。

    “还不错。”王涣之淡声道,“不知阁下这造纸术开价几何?”

    “造纸术?”商人笑道,“二位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不卖配方,只卖成品的纸张。”

    王涣之他们其实之前就猜到了。

    如此暴利的生意,造纸之人握着配方和工艺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进项,可比一次性买断合适得多。

    “成品纸张,不知开价几何?”

    三人在屋内聊了大半个时辰,王涣之和王漳才离开。

    不过他们手里已经多了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放着两张新纸,是西域商人送给他们的。

    而他们也给了商人随身携带的十锭金子,算作订金。

    待到明日早间天亮之前,王家需要再派人将三箱金子送去城西的一处小客栈,届时他们也能拿到第一批的新纸。

    共三十张。

    物以稀为贵。

    这三十张纸,每一张,王家都绝对能卖出天价,也能再次替王家扬名。

    而且王涣之拿到新纸的售卖权,地位就会远远高于王其琛,家主之位坐得稳不说,或许还能想办法将少主之位转给王文耀。

    如此种种,这三十张瑶台青纸的价值,远比那三箱金子高。

    王涣之和王漳都觉得自己赚大了,但怕那商人后悔,所以便是签完了合约,都离开了东市,他们都表现得很平静。

    一切等明日一早完成交易再说。

    而在他们离开了将近半刻钟后,那西域商人便起身出了包厢,转身朝更里面的客房走去。

    敲开其中一间房的房门走进去,西域商人便脱了脸上和头上的伪装。

    若是王涣之和王漳在此地,就会惊奇地发现此人分明就还是中原人的模样,只眉眼较常人更深邃些,这才显得有些像西域人。

    而这人褪了伪装后,便恭恭敬敬朝窗边软榻上倚着的人躬身作揖,道:“少主,合约签下了。”

    他上前两步,将刚得的十锭金子放到桌上,说:“这是他们付的订金,如您此前预估的一样,明日他们会再送三箱金子过来。”

    一袭粉衫的青年单手撑着脸,眼睫轻颤,狡黠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他看向面色冷肃的男人,懒声道:“辛苦了,拿两锭金子去买些酒吃吧。”

    男人一向知道少主大方,闻言还是心中一喜。

    两锭金子啊!

    这都够他吃多少酒了?

    “谢少主赏。”男人躬身作揖。

    “去吧,明日早些过去,莫叫人等急了。”王其琛道。w?a?n?g?阯?发?布?页??????????é?n?2???????5?.??????

    男人便转身离开。

    第二日。

    午时,饭后。

    王家议事堂中难得聚齐了几乎全部的族老,主位处两个位置,分别坐着家主王涣之,与礼部尚书王致远。

    再往下几排座椅与茶桌,从官职和地位的高低排列。

    少主王其琛坐于下手,户部侍郎王朋义坐在他对面,在他们二人身后,分别是其他族老,在他们二人下手,则地位都更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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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刑部侍郎王汝臻、吏部郎中王毓、族老王漳等等,都是些熟面孔。

    还有一位,是王涣之那个被他寄予厚望,自小就宠爱的二儿子王文耀。

    王文耀不是长老,又未入仕,因而只凭着家主之子的身份,才能列席,但也只能在末席。

    他抬眸,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上首处那道浅粉色的身影。

    成为少主,才能坐上那高位,才有机会争取下一任的王家家主之位。

    王其琛若有所感,竟忽然朝他看过来。

    王文耀面色冷肃,一副与王涣之一模一样的清高样。

    王其琛勾唇,淡淡收回视线,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王涣之的儿子,而是王涣之本人。

    母亲的死没有证据证明是王涣之所为,但没关系,他一样要报仇。

    还有那个踩着他母亲的尸体上位的王家主母,也要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待众人都来齐了,王致远才偏头看向王涣之,道:“家主今日叫我等齐聚于此,可是有何要事?”

    他老早就发现他与王涣之中间的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瞧着是纸张大小。

    看来王涣之这是拿到了“新纸”,特意请了众人过来展示呢。

    王涣之等的便是这句话,闻言淡淡一笑,一副清风朗月的姿态。

    “确实有一事要与诸位说。”王涣之道,“近日京中盛传的瑶台青纸,其实出自西域。我遍寻许久,终于在昨日与那造纸之人谈好了合约,今早亦花费三箱金子,得了最新的三十张瑶台青纸。”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造纸之人那般神秘,家主竟能寻到对方,果真厉害。”

    “三十张新纸,老天爷。如今那一张纸可都是千金难求,才三箱金子就能换得三十张,实在是......”

    有人抓紧时间拍王涣之马屁,有人已经开始做起发财梦,但也有人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只是不知这纸卖出去天价之后,那造纸之人是否会反悔,不再卖我们?”

    王涣之听到了,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才道:“诸位放心,我已经与他签订了协议,预定了百张新纸,还派人跟着他回了住处。”

    话未说明,但大多数人都听明白了。

    王涣之根本就没打算做长久的合作生意,他就是想要造纸术。

    因而他又预定了大批的纸,叫那造纸之人不得不再去造纸,而王涣之命人悄悄跟着对方,就能寻到造纸之处,亦能想办法偷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