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沈竹抱着陆泽雨坐在后座,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他身上未散的冷梅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陆泽雨睡得很沉,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偶尔会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像只受了惊的猫。
医生正在调试仪器,眼角的余光瞥见沈竹衬衫上的湿痕和抓皱的领口,眼神顿了顿,没多问,只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吧。”
沈竹接过,指尖触到毛巾的温热,才发觉自己的手还在抖。
刚才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来——陆泽雨破碎的呜咽、褚兆夕狰狞的嘴脸、还有最后那失控的吻……她闭了闭眼,试图压下心里的慌乱。
幸好她来得及时,如果她没有正视那条信息,如果看到了却没及时赶到,恐怕沈竹下半生会活在懊悔之中。
“他的情况怎么样?”沈竹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带着后怕。
“假性发情被强行刺激,有点伤腺体。”医生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幸好你来得及时,问题不是很大,再晚点可能会影响生育功能。”
沈竹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知道Omega的腺体有多重要,褚兆夕那畜生,那根本就不是爱,那根本就是想毁了陆泽雨。
救护车停在医院急诊楼前,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过来时,陆泽雨忽然攥紧了沈竹的衣角,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做了噩梦。
“别……别走……”他喃喃着,声音细若蚊蚋。
沈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走,在这等你。”
他这才松开手,被护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沈竹跟着往急诊室走,刚到门口,就被警察拦住。
“现在和我们走一趟吧。”
…………
沈竹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提到褚兆夕强制释放信息素时,警察的脸色沉了沉:“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褚家会极力保他,可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沈竹莫名觉得疲惫,好像她努力了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好,什么也没有抓住。
录完笔录已是后半夜,沈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急诊室的灯亮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她还不能慌,现在需要去跟陆长青,还有老师们请假已经以及说明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说:“没事了,腺体没大碍,就是需要好好休养,近期不能再受信息素刺激。”
沈竹松了口气,刚想进去看看,就被医生叫住:“你是他家属?”
“算是……朋友。”沈竹迟疑道。
“他醒了之后情绪可能不太稳定,”医生顿了顿,补充道,“尽量安抚病人情绪,不要过多刺激。”
沈竹点了点头,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陆泽雨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输液,脸色还是很白,见她进来,眼神闪了闪,猛地别过脸,耳根却红得厉害。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滴答作响。
沈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