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褚然说过希望她给他一个机会，具体是什么沈竹也懒得去想了，离毕业还有一年，其实她隐约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
商场上的弯弯绕绕她无心参与，像朴简这样抛开过去做一个咖啡师也挺好，或许她毕业之后会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城市，然后隐姓埋名开一个自己的店。
最好是书店，如果有客人来了就卖出去几本书，没有人来自己就坐在收银台每天挑本不同的书看。
没什么志向，和她过去二十年的波澜比起甚至像一潭死水，但沈竹却感到安心，这就够了。
争论声忽然停止，沈竹下意识抬眼看向付秋生和陆泽雨，前者没什么变化，倒是后者眼镜瞪得大大的想看到了什么令他觉得极其委屈的事情，感觉被雨淋了个彻底。
机器人上餐的速度很快，陆泽雨变脸的速度也很快，晚上喝多咖啡不好，但他只是又点了一杯，然后一小份慕斯，泄愤似的叉起一块放在沈竹嘴边。
“？”沈竹疑惑，她并不爱吃甜食。
陆泽雨抿了抿嘴，解释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沈竹伸手想接过叉子，但叉子被陆泽雨偏开，又往她的嘴角凑：“就这样。”
沈竹只好弯腰把那一小块蛋糕含进嘴里，很甜，但确实还可以。
付秋生抿着咖啡，自觉干预不了他们之间的磁场，他能发挥的空间还在后面。
至于那个咖啡师——咦，对视上了？
付秋生假装自然地偏开视线，心底确认刚刚的咖啡店老板确实一直在注意着这边，但这也并不奇怪，他们是唯一的一桌客人。
店门外摆着“已休息”的牌子，如果不是看到了陆家的车牌，恐怕他也不会走进这一家店。
与老板熟识，又或者是打烊前最后的两位顾客？
好在，没一会陆泽雨就替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你的朋友手艺还不错，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陆泽雨顺着沈竹咬过的地方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笑吟吟道。
沈竹下意识坐好，慢吞吞道：“他……练习过很久的——技术。”
杀人的技术也算技术了。沈竹心里补充着。
陆泽雨眼神沉了沉，杀人的技术？前有褚然，后有朴简，沈竹是什么时候被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勾上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陆泽雨仍是笑着的，只是话音在后两字上着重些许。
沈竹不置可否。
她私心认为和朴简已经是朋友了，但自己帮他赎身之后，他们之间理应是两不相欠，这些年她每年的造访都显得是她处心积虑要交一个朋友。
只是朴简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她就不知道了，或许朴简只觉得他们是关系还可以的点头之交。
陆泽雨下意识回头去看那个咖啡师，他的确敏锐，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陆泽雨的视线，甚至朝他抿了一个微笑。
就是笑得不太熟练，有些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