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的指尖猛地绷紧，被朴简触碰的地方像过了电，连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都泛起刺骨的凉。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很紧，那力道里藏着压抑多年的执拗，不像平时那个温和疏离的咖啡师。
“朴简，你……”她的声音有些发哑，看着他垂眸吻在戒指上的模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她一直把他当作需要庇护的人，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却从未想过，这份“恩情”背后，还藏着这样沉重的心思。
朴简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有渴望，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声音低得像耳语，“你赎我出来，给我安稳的生活，我本该只对你感恩。可我控制不住……看着陆泽雨对你撒娇，看着付秋生对你步步紧逼，我……”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终究没把那句“我忮忌”说出口，只是加重了语气：“他们都想独占你，可你值得更好的。如果你无法抉择，就不要选了。我可以和他们一样，留在你身边。”
沈竹的呼吸一滞。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陆泽雨的执着，付秋生的算计，褚然的隐忍，都还在“争取”的范畴里，可朴简的提议，却像一把刀，劈开了她一直坚守的底线——她从不认为感情可以分享，更不接受这样畸形的陪伴。
……
但，真的不行吗？
“……不行。”沈竹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动，“朴简，正常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救你，是因为你帮了我，不是为了让你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什么是正常的？”朴简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却步步紧逼，“乖女孩，你内心想的真的是你说出来的这样，只选择一个而放弃另一个吗？”
“你觉得就算你和其中一个在一起了，别的人就会放我吗？”
“你难道希望你的、爱人，后半生活在不停地猜忌、痛苦里吗？”
朴简每说一句就更靠近她几分，直到她们十指相扣，戒指深深压在朴简指缝上，他缓缓说着：“每个人都该有选择的权利。”
朴简站了起来，弯下腰把沈竹搂进怀里，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混着淡淡的咖啡香，缠上她的耳廓，“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选的权利？为什么要被‘只能爱一个’的规矩困住？”
他的指尖用力，戒指硌得两人指节生疼，却像是某种无声的绑定。
“陆泽雨也好，付秋生也好，或者是那个褚然，他们都可以当你明面上的搭档。”他垂眸，吻落在她的手背，力道轻得像叹息，“而我，乖乖，我会做那个留在暗处的人，替你挡下所有见不得光的算计，替你收拾所有残局。”
沈竹的心跳乱得没了章法，后颈莫名泛起一阵麻意。朴简的话像带着蛊惑的藤蔓，顺着她的理智往上爬——她确实怕，怕选择任何一个就会辜负别人的期待，怕自己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