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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经不起摇摆。

    萧家今天架来两台车。

    后一台装礼物,是些精巧的糕点蜜饯。与苏纺同班的哥儿均获赠。

    萧明槃亲自与来送孩子的各家大人打招呼,道,这是他夫人,性情腼腆,还请多担待。

    苏纺紧想着不能给夫君丢脸。在袖下手攥成拳,进了书堂,找个角落坐,不敢言语。

    “你是萧将军的夫人、苏家的夫郎吧?幸会幸会。”唐琼走近,笑盈盈地同他打招呼,很是友善。

    唐琼此人,交友不分贫富,专挑美人。

    于是,苏纺有了第一个贵族哥儿的朋友。

    两人比邻而座。

    唐琼十分关照他,见他才疏字丑也不嘲笑,只是问:“你没学过吗?”

    苏纺如实相告。

    其他人听说,也无一奚落他。

    来之前,苏纺还担心过。他问夫君到时要怎么说。

    萧明槃鼓励他,“实话实说即可。你信我,一定没人敢笑话你。”

    夫君好厉害!真和夫君说的一样!

    他蒙昧地想。

    苏纺温柔和气,没过几日,便和同窗的哥儿们熟络,不再怕上学。

    萧明槃仍按时接送。

    他特意选的离军营最近的书院。不厌其烦。天天起早半个时辰,先送小妻子,下值又顺道来接。在车上,笑着听他唧唧喳喳地讲,今天先生又教了什么。

    唐琼羡慕,“你亲爹不做人。你夫君倒才像你爹,掌上明珠一样地宝贝你。”又说,“可惜古板了些。他在家也这样不苟言笑吗?”

    苏纺脸红,迟疑点头。

    萧明槃在家也是较为端肃的;在外,更是守规矩。

    对他是发乎情,止乎礼。从马车扶他下来都只是碰一碰手,从不举止亲昵。

    /

    五月过后,渐入暑天。

    苏府。

    苏尚书刚下朝回来,进门便听见他夫人的训斥声,暴怒如雷。

    他心道倒霉,正想绕路。却被夫人抓住。

    “又怎么了?”苏尚书不耐烦地问。

    “今天你的大哥儿跟他夫婿送节礼来了,你看看——”他冷笑道,“包得蛮鲜亮,尽是便宜货,可不是故意磕碜我们?人也不来,打发件破东西。听说他给书院的人都送……”

    苏尚书打断,“礼数到位不就够了。前天还有人揶揄我,到底是和萧将军结亲,还是结仇。”

    “尤其是御史大夫,还想以‘为父不慈,苛待骨肉’参我一本呢!如今京城许多人在蜚短议论。连皇上都问,我是状元郎,怎么孩子却像个孤儿,连书都没读过。”

    现在想起,他也直冒冷汗。

    “你是怪我喽?”

    “哪敢!”

    “当初你不是半句话都没吭,现在想全推我一个人头上?我还没骂你,你既在乡下已有个怀胎待产的妻子,为什么要答应做我家的榜下佳婿!我也是大学士家的嫡哥儿,我嫁谁不配?”

    “行了行了,不想跟你吵。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我自有你以后,何曾起过二心?”

    他的夫人遂而转移仇恨,咬牙切齿,“都怪姓萧的多事!”

    骂道,“果然是暴发户一介武夫,没有底蕴,没有规矩。哪家的哥儿嫁了人还上学堂?没的丢人现眼。纺哥儿也是,我提点他,他竟反过来,敢顶嘴,说他以夫为纲!”

    “纺哥儿既嫁出去了,便是覆水难收。”

    苏尚书说,“你也行行好。别再跟萧将军较劲。”

    “萧明槃和我一般年纪,还高半个品阶。我拿什么压他?即便皇上再不待见他,他一日军权在手,便一日是朝中肱骨。更何况……皇上想来还是器重他的,不然,又怎会把京城的卫戍交在他手上?”

    /

    戌时已过。

    苏纺还在读书。

    他启蒙晚,其实老师并不强求他。

    但他不想一直不如人,回家后,除了布置的功课,还要多学一些。

    换好寝衣、肩披绸袍的萧明槃来催他两三趟,“太晚了,纺哥儿,别学了。”

    “您先睡。”苏纺说。

    萧明槃又说,“看书要适度。你再看会伤眼睛。”

    “我这段还没读懂。”

    “哪段?我教你。”

    萧明槃俯身。

    挨得极近,一扭头他就能吻在娇嫩纤白的脖颈上。

    他故意不看。

    暗暗抱怨:书院的夫子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纺哥儿基础差,还出难题,是不是故意为难纺哥儿?

    苏纺脸有点红。

    他一嗅到萧明槃身上雄浑的味儿就喜欢,被自己心里那点不知羞耻的妄想给吓着了。

    学完这段,他方才罢休地放下书。

    回房。

    更衣,落卧。

    和第一夜相同。

    还是萧明槃睡床靠外的一半,他睡里面。尽可能贴墙根,把位置都让出来,生怕扰人。

    但最近,偶尔睡迷糊。醒来他总发现自己在萧明槃的怀里。

    他想,今天一定不能稀里糊涂又滚过去——要端庄。

    他观察过了。

    同窗们的娘亲,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母,个个是敬慎严肃、正襟危坐,没有妖娆冶艳之辈。

    正闭眼,酝酿睡意。

    一只大手拂到他肩头,不大敢用力,一寸一寸,蚂蚁搬家似的,把他搂到怀中。

    苏纺:“?”

    没出声。

    他耳朵尖一动,听见萧明槃轻轻地吸气,光憋着,如在受烦恼。

    他张口:“您怎么啦?”脆生生地。

    萧明槃一震,“……你醒着?”

    苏纺嗯啊。

    因挨在萧明槃的胸膛,他能感觉到擂鼓般剧烈的心跳。

    问他:“纺哥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大半个月了……”瓮声瓮气地。

    生什么气?

    苏纺想了想。

    他懂了——“您是指,您说我是‘小色/鬼’的事吗?您已道过歉。我没生气了呀。”

    萧明槃刚要舒气。

    苏纺又一副奉他如圭臬的口吻,极端认真说:“我觉得您说得对。我以前不认识人,又没读过书,我不知道。琼哥儿说他爹娘初一、十五才同房。我却天天晚上找您。我先前是太好/色了,我改正。”

    第6章

    萧明槃似乎没听见一样,许久,才微微地动。

    声腔有些耿:“……没有就好,小犟种,我怕你一直生闷气,不告诉我。”

    “您怎么成天给我起外号?”

    苏纺说着,感觉萧明槃那滚烫的、太阳一样的巨大身体在自己颈项拱闻,像只兽,在深吸沁甜的香气。

    “你不犟吗?”

    “我很乖吧。”

    他一点儿也不怕。

    新婚那夜,他明明很怕的,只是强忍着。不知哪时起,竟然不怕了。

    萧明槃是个气息浓重、毛发茂密的男人,每日束发盘髻都费劲,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