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利走向场内时,在经过汤姆身旁的那一刻停住脚步。
他低声开口:“哥哥……我不想再做那种事了。”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停在白秋脖颈处,那圈比他膝盖上?淤青还要刺目的红痕上?。
汤姆看着他,没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嗯,无论你選择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泰利轻轻吸了口气,走向网前。
他停在绿间面前,想要开口道歉。
但绿间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请快一点开始比赛。”他推了推眼镜,“我们?时间紧迫。”
泰利微怔,接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4-0。”
“5-0。”
“6-0。”
比分被快速拉开,过程没有任何波折。
绿间与手?冢全?力以赴下,只用了两分钟,便以压倒性优势结束了这场因伤势和混乱而脱轨的比赛。
最后一球落地的瞬间,泰利跪倒在地。
他大口喘着气,脸上?写满了迷茫。
比赛……结束了吗?
……太?好?了。
从胸口深处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比赛结束后,双方来到网前。
泰利低头?,对绿间与手?冢轻声道:“……对不起。”
手?冢摇了摇头?:“如?果那是被逼迫之下的选择,我认为,并不需要道歉。”
泰利愣了一下,接着笑了。
这是他整场比赛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像花朵在暴雨之后重新?绽开,艳丽而干净。
他转头?看向场边的白秋,轻声道:“你们?……真是温柔的人。”
“所以,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
说完,他转身,和哥哥汤姆一起走向场边。
理查德坐在教?练席上?,神情冰冷,看到两人靠近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滚吧。”他说,“看在你们?还有一点价值的份上?,我不会把你们?赶走。”
泰利听?完,望着理查德,眼中浮现出一丝压抑的痛苦,但最终,他仍旧开口。
“Boss,感谢您当初的援手?。”
“或许您只是因为看中了我们?的价值,才愿意将我们?从那样的地方带出来。”
“但对我和哥哥来说,那确实是拯救。”
说到这里,他深深鞠了一躬。
“只是,从今天开始,请允许我们?……偶尔也会拒绝您的提议。”
汤姆跟着弟弟一起,缓缓鞠了一躬。
兄弟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从选手?通道离开了。
理查德坐在座位上?,眼神怔愣,还没从刚才那句话里回过神。
他们?……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不是赌气,不是演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背离!
他猛地回头?,视线定格在场地另一侧。
白秋和也正轻声与绿间和手?冢交谈,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神色一派轻松,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理查德死死盯着他,牙关一点点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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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的喧闹与混乱,裁判宣布中场休息半小时。
白秋和也和绿间、手?冢一同走回选手?休息室。
门刚推开一点,白秋脚步顿住。
屋里很安靜,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白秋眨了下眼,语气平静地开口:“……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我去找一下。”
他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肩膀忽然一沉。
黄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笑得灿烂又?亲切。
“小白秋,我们?等你好?久了呢。”
白秋:“……”
他轻轻挣了下,没挣开。
然后就这么被黄濑顺势带着走进了休息室。
“啪。”
门在身后干脆利落地关上?了。
第61章没有必要
白秋刚一走进休息室,众人的视线便整齐地落到了他身上。
他脚步一顿,扫了一圈四周,確認了刚才的预感。
的確有点奇怪。
白秋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帶着惯性溫柔的笑容,语气轻轻的,帶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教練反射”。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来解决吗?”
沙发上的不二撑着下巴,嘴角含着笑,眼角微弯。
那笑容看起来也很溫和,却帶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
“白秋教練,”不二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遇到任何事情哦。”
“那……”白秋眼中浮现一丝犹疑,停顿了一下,“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靠在墙邊的迹部忽然开口:“白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白秋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迹部已从墙邊迈步走了过来。
他在白秋面前停下,身形微微前倾,弯腰与他平视,目光直接落在那双还帶着茫然的异瞳中。
白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疑惑:“第几次……什么?”
迹部冷哼了一声:“这是第几次受伤了?”
白秋本能地想再往后退,却撞上了一个溫暖的胸膛。
黃濑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顺势伸出双臂,从背后搭上他的肩膀。
那动作带着一点随意的亲昵,却又恰到好處地限制住了他的退路。
白秋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黃濑将?下巴轻轻搁在他一侧肩头?,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
“不可以逃哦,小白秋。”
绿间站在一旁,总结道:“关东大?赛决赛一次,集训一次,今天一次。”
迹部闻言挑了下眉,嗤笑一声,尾音却壓低了些。
“一周一次,倒是很稳定啊。”
白秋刚想开口解釋些什么,不二忽然出声。
“是四次。”
他邊说着,邊看向了屋子另一侧。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同一个方向。
手冢站在那里,神情微动。
他看着白秋,眉间轻轻皱起。
……被这么多人围攻,确实有点可怜。
他沉默片刻,看了白秋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无奈。
但最终还是推了推眼镜,低声應道:“……嗯。”
黑子看着白秋,眼神中带着担忧。
“白秋君想要?保护绿间君和手冢君,我?们能夠理解。”
“但是,并不應该采用这么危险的解决方案。”
背后的黄濑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白秋脖子上的红痕。
白秋身体一震,明显吃痛,肩膀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黄濑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语气半真半假地感叹:“诶?原来小白秋还是有痛觉的啊。”
白秋垂下眼帘,沉默着。
他知道他们在等一个解釋。
但对?他来说,这只是几种方案中的一个最优解而已。
如果?要?挽回手冢的名誉,这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案。
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