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肤色、笑容爽朗的青年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替他回答:“别?在意。”
塞尔蓬特淡淡地?点了点头,但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海堂,直到对方和同伴们离开才收回目光。
席尔瓦歪头看向?塞尔蓬特,饶有兴趣地?问:“你盯着?他干什么??”
“他……很像蛇。”
“是吗?”席尔瓦笑了笑,丝毫没有被这种诡异的评价吓到,反而?拍了拍塞尔蓬特的肩。
“那是日本队没被选上的选手,不过实力不錯,也是国中生,说不定明?年你们就能在賽场上碰面。”
“日本……和也也会在吗?”塞尔蓬特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亮光。
“当然,他可是平等院看中,重点培养的人。”
席尔瓦看到他眼里那一点期待的光,嘴角弯了弯,心里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
虽然他很清楚塞尔蓬特不是阴沉,而?是不会和别?人相處,也不愿意主动表达,这才让人觉得他阴郁得可怕,常被误解而?被避开。
但别?人可不会主动去了解塞尔蓬特,这让他对对方的未来很是担心。
现在总算有一点好的开始了,不錯不错,不过明?年的事还早呢,今年……
席尔瓦抱臂,視线落在球场上那个金发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热意。
他低声笑出声:“平等院,我可是等着看你拿下冠军呢。”
另一边,找到座位的日本众人纷纷坐好,目光齐齐投向?场内。
“平等院老大和德川一起?双打?”剛才被法国队的两人完全吸引视线,此时终于看清球场局势的桃城难掩吃惊,“这两个人不是有很大的矛盾吗?”
他还记得集训营排位战那场杀气腾腾却没有结果的单打对决。
“不过,他们似乎还算有默契,”乾观察了一会儿,松了口?气,“配合得还不错。”
场上,法国组合的回击刚落地?,德川便出现在球后,沉稳地?打出一記深球,把对手逼退到底线。
对面蓝发青年反手抽回一記高吊球。
德川腳步一转,将球回向?另一侧,把对面的阵型彻底撕开。
法国的另一人立刻扑到球后,单手截击,把球压回中场。
平等院在后场突然启动,犹如猛兽出笼,抢下这颗中场球。
拍面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将球打回到法国场地?的死角。
法国队反应极快,外套敞开的那人直接飞扑救回。
球压着?白线回到德川腳边。
德川并没有急着?回击,而?是往前踏了一步,球拍微微一压,将球挡向?场地?一侧。
法国队再?度被逼迫调动,连跑两?步才赶上,打出一记力量极強的回抽。
“上当了。”德川低声道。
就在法国选手抬头的瞬间,平等院已经?提前站在右侧空档,刚好占据到最佳击球点。
球才刚落到理想高度,他的球拍便精准迎上。
“嗖——!”
回击飞速掠过网帶,打入对手场地?的空隙。
法国组合两?人同时一惊,想要?追上去,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那球完美掐在他们重心交换的瞬间,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球第二次落地?。
“30-15!”裁判高声报分。
德川用袖口?擦去额角渗出的汗珠,慢慢走向?后场。
他看着?站在接发区的平等院,眼神一顿。
这是第一次,他在球场上看见?平等院的背影。
以往,他们总是对立的,平等院站在场地?另一侧,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德川很清楚,平等院信奉的,是赤裸的丛林法则:
弱者被淘汰,強者才能站在顶点。
为了打造最強的球队,他不惜以残酷的训练和无情的淘汰,逼迫每一个人突破极限。
德川闭了闭眼。
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平等院,但理解,并不意味着?认同。
对他而?言,胜利固然重要?,但真正的强大,不是无情地?抛下掉队的人,而?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变强。
不过,在拼尽全力依旧无法超越平等院的时候,他也曾在心里怀疑过,自己坚持的道路,真的正确吗?
“义”的道路,真的像平等院所说的那样,只是天真幼稚的自我安慰吗?
在德国的交流赛,他输了。
那场失利,让他的心摇摆得更厉害。
就在那时,那个叫理查德的男人找到了他。
听完他所有的疑问后,那人笑了笑,说日本有个国中生,也许能帮他找到答案。
起?初,德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一个国中生,能理解他所追求的东西?能回答他心里的困惑?
可后来,他听到了那个少?年的事迹,那个叫白秋和也的少?年所坚持的道路与他是那么?相似。
他又听说了山上的故事,那让他更加迷茫。
他也曾去过那座山,也接受过三船残酷的训练。
没错,他因此变强了,可他并没有因此被任何人视为值得追随的存在。
鬼和入江虽然支持他,但那更像对后辈的鼓励。
如果国中生们是因为白秋曾经?的“教练”身份才愿意追随他,那么?,那些高中生呢?
德川抱着?这样的疑问,默默观察了白秋很久。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平等院从未用嘲讽、逼迫、讥笑的方式对待白秋所坚持的东西。
而?那场排位战也让他不解,面对强大的对手,白秋一开始也和他一样,选择站在同伴前面,去保护他们。
可没过多久,他竟然退到了后面,把保护的位置交给了同伴。
德川记得很清楚,远野那一场双打,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完整场比赛。
他曾以为,白秋会拒绝远野的處刑法。
可事实却是,白秋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在最后一球补上了远野没能完成的那一击“介错”。
那一刻,德川第一次感受到,白秋和也的道路和他并不一样。
他后来忍不住问过白秋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不是一直反对用球打在人身上吗?
少?年的回答十分平静:“远野前辈拼命用出的处刑法,最后的胜利,理所当然应该由处刑法结束吧。”
“砰!”
近在耳畔的球拍与网球相撞的脆响,把德川从思绪里猛地?拉回现实。
平等院一个凌厉的正拍回击得分,目光带着?不满扫向?他:“别?忘了,现在还在比赛。”
德川深吸一口?气,点头:“抱歉。”
平等院轻哼一声,转身回到接发区站好。
他大概能猜到德川刚才为什么?走神,但在他看来,白秋那小子可完全不是德川。
早在知道白秋和三船在山上的隐性对抗时,他就知道了:白秋和也不过是一个更温和的自己罢了。
迹部那场比赛更是让他彻底确认,那小子虽然有一颗愿意为队友承担的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