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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可在十几年的成长岁月中,他们每天朝夕相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敌对到顺眼,后又不知不觉转变为亲密无间。到现在他也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跟梁问夏来真格的那种吵架打架,被梁问夏揍也不再还手,乖乖等她骂,乖乖让她揍。

    这场梁问夏单方面输出的战斗,结束的时候是在床上。她没打够没解气没想停,但手实在太疼,也实在太累。W?a?n?g?址?f?a?b?u?页?ⅰ?f?ü???ε?n????0?Ⅱ????.??????

    两人一左一右躺床上大喘气,一个疼的,一个累的。都默契地盯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愣愣出神。

    憋了一月之久的火气发泄出来一些后,第一感官是空,很空。梁问夏感觉自己心头乃至全身都空落落的,右边眼角还不自觉流下一滴眼泪。

    怎么会流泪呢?她不爱哭,也很少哭。

    心底烦躁又起,梁问夏一秒钟都不待不下去,腾地起身跳下床要离开。

    秦之屿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哪能轻易让她走。

    追过去在门口拦住梁问夏,左手捏住姑娘细白的手腕,右手将敞着的木门关上。

    明明是有话想跟她说,到了嘴边却又习惯性犯贱,“梁问夏,打完人道歉给医药费的道理,不懂吗”

    道歉?医药费?看来他是还没被揍够,还没死透彻。

    非要找死是吧?成全你。梁问夏在心里说。

    秦之屿这会儿全身都疼,不再给她打人的机会,在梁问夏出手的那刻,及时握住伸到面前的拳头,再先一步抬腿挡住欲踹过来的腿。

    梁问夏没想到狗东西会还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没过几招,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狗东西单手捏着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在门上。腿也被压制,两条腿,没一条能动弹的。

    关键是……她挣脱不开。

    岂止,还不能动弹。

    两人从上高中因为男女性别意识开始显现,有时会无端生出一种自然又不自然的尴尬后,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三天吵上一回,五天打上一架。

    加上高中学业相对紧张,高三更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只剩学习,根本没小时候那么多玩闹时光。

    印象里,今天这样正儿八经动真格的实战,很久没发生过了。整个高三,他俩一次正儿八经的架没打过,一次动真章儿的嘴没吵过,相处得很是和谐。偶尔的小打小闹,不痛不痒的普通斗嘴说笑,算是往枯燥无味的高三生活加点儿放松心情的调味剂。

    所以梁问夏不知道,小时候她想揍就揍,揍得服服帖帖,揍得对她俯首称臣的秦之屿,什么时候长进到能轻松压制她了。

    狗东西吃什么了?偷偷找谁偷师了?

    梁问夏不是个轻易会服输的姑娘,她属于有仇当场就得报的。趁狗东西长嘴似要说话的分神空档,找准机会,一脚用力踩在他左脚,再迅速去踩另一只右脚。

    秦之屿躲避不及,被踩得闷哼。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两只脚都快断了残了,疼得龇牙咧嘴。

    进攻还在继续,她踩狗东西的目的不是把他踩疼就够了的,而是要把人按地上再揍一顿,揍服气揍赢为止。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一个进攻一个后退,一个出拳一个躲避,一个踢腿一个闪让。打了一分多钟,最后是秦之屿仗着身高优势和男女天生的力量悬殊赢了梁问夏,把气鼓鼓的她压-在了门版上。

    “放开。”梁问夏倔强地仰着脑袋和下巴。秦之屿在上方,又比她高出不少,不得不仰视。

    狗东西,别的长处没有,就会长个。

    梁问夏打小个高,小学六年一直比秦之屿高出几厘米。转变在初中,青春期的男生长个跟拔草似的,“蹿”地一下就上去了。

    她一六五时,狗东西一六一。她一六八时,狗东西一七三。她一七三时,狗东西一八一。

    再然后,她就停在了一七三,而狗东西,蹿到了一八七。

    她永远比狗东西矮十四公分。

    以前的不平衡、不舒服、不爽都没此刻这么多。以前没他高,一样能把他揍趴。但现在却……

    “狗东西。”梁问夏的挣扎没停过,太气导致直接骂了出来。

    她的剧烈挣扎在狗东西一句柔声道歉中停下来。秦之屿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梁问夏。”先是认真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后才是那句迟到近一个月的道歉,“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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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亲眼看见你跟姑娘啃嘴子。……

    道歉来的猝不及防。

    梁问夏似太意外,又似被吓到。嘴唇张合好几次,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呆愣在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人。

    狗东西这么认真地当面主动道歉,十八年来头一遭。

    她不自觉缓了脸色,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心软后,又立马故作冷漠地绷起脸,扭开脑袋不看他。

    刚被揍那么狠都不哼一声,现在又莫名其妙道歉,狗东西唱得哪一出啊?她了解他,表面看着端正老实,实则满肚子坏水。坑起她来从没有手软过。

    他是要使诈吗?

    秦之屿空闲的那只手总算派上用场,掰正梁问夏的脑袋让她看着他,嗓音低沉道:“出国的事瞒着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他认错态度良好,好声好气,好言好语。

    说完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她生了这么久的气,其实是超出他预期的。

    “别。”梁问夏洋装无所谓,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不冷不热,“受不起,用不着,不稀罕。”

    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他的故意隐瞒?抵消他的蓄意欺骗?抵消她的满怀期待?不可能。他的道歉,她不接受。

    再说了,有他这么道歉的吗?

    把她压门上,迫着她的手腕,轻飘飘来两句“对不起”,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那不生我气了,行不?”秦之屿垂着脑袋,说话间脸一点一点缓慢往下,鼻尖就快要抵上她的。

    两人从出生就认识,十几年的朝夕相对,彼此熟悉到一靠近就能闻见对方身上气味的程度。所以有些时候不小心产生的奇怪姿态,超出正常朋友间的暧昧氛围,总是没那么容易察觉。

    毕竟两人小时候,可是在一张床上抱着睡过觉的。当然,那是还不醒事,还没成为敌人之前。

    但这次靠得实在太近,相互对望,呼吸纠缠,带着热气和微潮。

    梁问夏处于下方,先开始不自在。梗着脖子往后缩,可惜脑后是硬实的门板,没地儿可退。

    又微微扬起脑袋,轻“哼”一声,小声反驳:“谁生气了?”

    为他生气,有必要吗?为一条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