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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摊着的手心。

    狗东西的手机密码梁问夏知道,自行解锁后打开拨号键盘输江时柠的号码拨过去。

    江时柠没接电话,沙滩上也没瞧见人。

    梁问夏犹豫要不要再打一个之际。秦之屿撞了下她肩膀,又拍了拍她的手。手指向一个方向,示意她快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梁问夏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好家伙!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乖乖女江时柠身体里潜藏和压制的叛离因子,虽迟但倒。

    沈知煦一来就不高兴,冷着脸叫她回酒店房间换件泳衣再出来。她很不喜欢小叔对她冷脸,仅有的一根反骨被激出来,怎么都不肯回。还嫌沈知煦管太多,跟他闹了起来。

    她在他面前装乖巧、装顺从、装好孩子听话了这么些年,就不听一次怎么了?她都成年了,还不能有穿衣自由?

    沈知煦一直的霸权主义遭倒反抗,聚起一股子无名火。

    好言好语无果,不再跟江时柠多费口舌。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把不听话的江时柠一裹一抱,态度强硬地抗上肩头,大步朝酒店的方向走。

    肩上的姑娘气急败坏,又嚎又嚷。沈知煦充耳不闻,面无表情走得飞快,一会儿就消失在梁问夏的视线里。

    秦之屿有效仿沈知煦之意,也想把梁问夏抗肩上带走,沙滩上看她的异性太多了。当然,同性也不少。

    火苗刚点还没燃烧,就被一盆冷水无情浇灭。

    梁问夏盯着江时柠消失的方向,摇摇脑袋小声感叹:“太惨了。”

    后又补充一句:“谁敢这么对我,咬死他丫的。”

    “……”秦之屿被咬过,还不只一次,左肩这会儿都还留有她咬的牙印痕迹。不想再添新伤,他没敢造次。

    “你这么厉害,谁敢把你扛走?”他幽幽吐出一句狗言贱语。

    梁问夏双手捧着椰子,听闻放开咬着的吸管,不高兴地“啧”一声,这话听着可不像什么好话。

    她刚被捂嘴的仇还没报,使坏的心思瞬间萌生。

    梁问夏步伐放大,比秦之屿快两步,绕到他面前停下,故作惊讶地嚷了一嗓子:“等一下,秦之屿你额头上有东西。”

    笑嘻嘻地走近他,不动声色伸出右脚,小心缓慢地穿进他两腿之间做准备。然后招了下手,装出要帮他的样子,“低头。”

    她凑得太近,微毫的距离,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纯黑色的瞳孔里影着他的模样,漂亮的脸蛋跟会夺人魂魄似的。秦之屿脑子空白,神色呆楞,呼吸停滞。

    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对她的话乖乖照做。

    “哪里?”他无意识开口。

    秦之屿话音还没落下,梁问夏速度极快地勾住他的一条腿,往前用力勾拽。

    失去重心的秦之屿站不稳往后倒,“咚”一下摔进沙里。

    梁问夏居高临下地睨着摔地上惨兮兮的狗东西,不仅没有干坏事的羞愧心,还落井下石踩了他一脚。然后满意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转身跑了。

    留下躺在燥热沙土里面容清隽的少年,神色无奈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轻笑。

    *

    干坏事的报应很快来了。

    江时柠被抗回酒店后就没再出来,打她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梁问夏怕她出什么事,打算差遣狗东西回酒店去看看,还没开口就收到江时柠发来的短信:[夏夏,我困了,就不过来了。]

     没人陪梁问夏潜水冲浪,闺蜜照也拍不成,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拉着秦之屿给她拍单人照。

    秦之屿拍照技术一般,拍了半小时也没拍出几张梁问夏满意的。关键梁问夏指出他拍摄的问题,告诉他拿手机的角度不对,构图不行,光线不好,不要顶光。

    结果人不仅认识不到错误,还倒打一耙,贱得要死地对她来了句:“不是我的问题,是你就长这样。”

    “你想死吗?”梁问夏一巴掌薅他头上,很是没好气,“我有这么矮?腿这么短?胳膊这么粗?脸这么圆?”

    秦之屿没瞧出照片有她说的那么多问题,老实道:“这不挺好看的吗?”

    “……”梁问夏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一口气差点儿没提起来,“你管这叫好看?你有没有审美?眼睛瞎了?”

    “你看这张,笑得多漂亮。”秦之屿不承认自己技术差,还企图狡辩。

    “换个人给我拍,能比这漂亮十倍。”梁问夏无语望天,不想再跟听不懂人话的狗东西多费口舌,“我跟你说不通。”

    她被气够呛,简直想呕血的程度。把相机砸秦之屿身上,转身回遮阳伞下盖上浴巾睡觉,再不肯搭理他。

    秦之屿不怕死地凑过来问:“不拍啦?”

    “滚。”梁问夏眼都没睁一下,冷声警告:“狗嘴闭上,再吐一个字出来,把你舌头割了。”

    某人真就没再吭声。

    阳光温暖,海风温柔,很适合睡觉。梁问夏以为会做个美梦,结果却做了个超级可怕的噩梦。

    她居然在梦里跟秦之屿告白说喜欢他,还说想跟他谈恋爱。狗东西姿态摆得可高,不仅无情冷漠地拒绝她,还嘲笑她痴心妄想。

    那笑声太可怕,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睁眼已是日落,日落很美,红日西沉,海天一线。

    可惜再美的景色,梁问夏也无暇欣赏。

    “我不喜欢你。”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她话已出口。

    睡在旁边躺椅的秦之屿一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问夏回神坐起身,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听错了。”

    继而快速转移话题,把这一趴儿掀过去,“我饿了,回酒店吃饭吧!”低头找鞋,哪里还有鞋的踪影?

    “我鞋呢?”

    “没注意。”

    一双鞋都照看不好,他有什么用?

    “……现在怎么办?”

    “……光着。”

    沙子被太阳照了一天,余温尚存,多走几步脚心就传来灼热的烫感。梁问夏难受得不行,停下来不走了。

    秦之屿看出她的窘迫,明知故问:“烫?”

    “嗯。”她撇撇嘴,有些心烦。

    秦之屿好笑地看她一眼,欲把自己拖鞋脱下来给她穿。

    姑娘打小养得精贵,又细皮嫩肉的,不像他皮糙肉厚。根据过往经验,她白嫩的脚丫要磨破点儿皮,准得嚷上好几天,怪他没把她的鞋照看好。

    他好心好意,舍己为人。结果,人不识好歹,忒没良心。

    梁问夏的嫌弃直接写脸上,“我不穿你的鞋,谁知道臭不臭,会不会有味儿。”

    “你还嫌弃上了?”秦之屿直接被气笑,指节曲起敲了下她脑门儿。

    心道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会折磨人的祖宗。虽说他被嫌弃惯了,但也不是这么个嫌弃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