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我最讨厌哭了。”
秦之屿抿紧嘴唇,艰涩地“嗯”一声,肯定她的话,“没哭。”
“就是没哭。”她吸吸鼻子,嗓音软糯。
说是没哭,却眼眶红红,鼻尖也红透。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哭了。
“问夏,你是在为我伤心吗?”秦之屿语气更加柔和,手臂拢了下,将她抱进怀中。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骗你。”在她散着香气的颈窝蹭了蹭,嘴唇贴在她耳边,语气认真地给出承若,“我保证。”
秦之屿手机响了,他同父异母的二姐秦之瑶的电话。
梁问夏这会儿正闹腾得厉害,他没心思接电话,直接挂了。刚挂那边又打,他把梁问夏摁紧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接电话,“姐,我等会儿打给……”
他话还没说完,怀中姑娘使命推他,十分抗拒他的怀抱。没办法,他只能把人放开,让她坐马桶上。
“我要尿尿。”梁问夏闭着眼睛站起来,手已经开始扒拉裙摆。
她喝了很多酒,已经醉得意识不清。知道眼前人是秦之屿,但脑子里没有什么男女性别之分。
秦之屿看过去的时候,梁问夏本就短的黑色小短裙已经撩到了大腿根,隐约漏出一角白色布料。
“梁问夏。”他喊了一声,没控制住音量,嗓音听着有些急。
梁问夏被吼得顿在那,反应过来后很凶地吼回去,“你吼什么?”
“你敢凶我?”她皱起秀眉,手伸出去指着他,超级大声地控诉:“秦之屿,你凶我。”
“没凶你。”差点儿没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心惊肉跳的秦之屿,一秒都不敢多待。不带犹豫转身,火速遁出卫生间。
“姐,什么事?”他边走边问电话那头的人。
秦之瑶今天才从奶奶那里得到信,弟弟居然在京市,而且已经在许家住了近小个半月。
震惊疑惑之下,忍不住打电话询问他在京市怎么不回家?又解释爸妈最近太忙,得八月下旬才能抽出时间陪他去领事馆。
秦之屿无所谓地应了声,嗓音冷淡,“没事,还有时间。”
没空挺好的,最好没空到月底。爷爷一直打电话催他早些去加州,他一直用这个借口拖着。
“你这段时间都住在许家?”秦之瑶八卦心爆棚,好奇发问。
刚电话里那道女声她当然听得出是谁,梁家小闺女梁问夏,她弟打小就捧在手心的宝贝。
知道她想问什么,秦之屿又“嗯”了声,先将她的话堵回嘴里,“姐,我还有事,先挂了。”
“别急着挂。”秦之瑶叫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
“哪天回家?你总不好一直赖在许家不走吧!”秦之瑶嗓音带笑,调侃的意味明显,“要是舍不得问夏,就带她一块儿回来,正巧我想她了。”
没有带梁问夏去他爸妈家的打算,秦之屿拒绝得直接,“她没空。”
心里挂着别的人和事,他没心思多谈,只说过几天会找时间回去一趟。其实是句客气话,他从没打算回去。
挂了秦之瑶的电话,秦之屿转身见卫生间门是开着的。蹙了下眉,走过去朝里面喊了一声:“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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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
“梁问夏?好了吗?”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秦之屿担心梁问夏在里面昏倒或睡着,也不再讲究什么礼数规矩。推开棕色木门,探着身子往卫生间里瞧了眼,空空荡荡,哪有人的影子。
一眨眼的功夫,梁问夏就不见了,她怎么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喝醉的人,走不了多远。
找到梁问夏的时候,她抱着个空酒杯躺在后院的草坪地上,小脸通红,眼神迷离。
秦之屿蹲下身,左腿膝盖抵在草地,伸手想拉她起来,“是不是难……”
嘴里的“受”字还没吐出来,左脸就挨了一巴掌。
“啪……”超响的巴掌声在漆黑寂静的夜晚回荡。
梁问夏脑子确实不清醒,但一直知道面前人是秦之屿。她憋了一个多月的气,今晚一定得发了,不然会爆炸。
她心底烦躁又起,无处排解,当然要在罪魁祸首身上发泄出来。
不带一点儿犹豫,干脆利落伸手朝狗东西脸上招呼,并伴随一声怒骂:“王八蛋。”
躲二楼窗台看戏的赵南一跟许珩年同时发出惊叹。
“哇~”
“打得好。”不顾许珩年的阻拦,赵南一将头探出窗台,扯着嗓子大声朝下面草地喊:“问夏,再扇他丫一巴掌。”
赵南一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上知道了秦之屿出国上大学一直满了问夏三年多的事。自然很生气,自然要起哄,自然要添上把火。
梁问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听话,且听见指令就行动。
猛一下坐起身,果断扬手,又重重扇了秦之屿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
“啪。”比刚才那一巴掌更干脆更响。
楼上两人看呆了。
见赵南一又要探脑袋,怕她又怂恿小侄女扇人巴掌或是更过分的事,许珩年十分果断地伸手捂住她嘴,将人拦腰抗肩上带走。
他能力有限,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得秦之屿自求多福。
耳边嗡嗡的,像蜜蜂叫不停。左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巴掌。秦之屿呆愣愣地盯着打他的姑娘,有些反应不过来。
落在脸上的力道确实挺重,也确实挺疼。他确实——挺懵。
一分钟不到,莫名其妙挨俩巴掌,谁会不懵?
更懵的还在后头……
“手疼,你给我吹吹。”梁问夏嘟嚷一声,把扇人的那只手伸到秦之屿面前。
见他一动不动,不高兴催促道:“狗东西,快点。”
脑子转不过弯,懵逼得彻底。
秦之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顾不上左脸的灼烧疼痛。不自觉轻笑一声,神色无奈地抓着姑娘白嫩似无骨的手,轻轻吹一口气。
他跟醉鬼计较什么?
“还疼吗?”
梁问夏当然要说疼,“很疼。”
我脸也疼,你怎么不给我吹吹?
秦之屿又吹了下,梁问夏始终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还睁着一双水润润地大眼睛盯着他。他默默叹口气,又继续吹。
快给自己吹断气了,醉鬼才终于满意,终于不喊疼,终于肯放过他。
他一口气还没喘匀,她又整出了新的幺蛾子。
“给我道歉。”她理直气壮,“说对不起。”
秦之屿:???
到底谁才该说对不起?谁该给谁道歉?他被她莫名其妙扇了两巴掌,还得给她道歉说对不起?这是哪门子的胡搅蛮缠?还有天理王法吗?
等得不耐烦,梁问夏伸手揪他左耳,“快点,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秦之屿安慰自己不跟醉鬼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