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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个子不算很高,一六零出头。面容清秀,文静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南方姑娘。

    精致的眉梢染上惊喜,梁问夏大步走上前,热情打招呼,“你好,我叫梁问夏。”

    “你……”陈西闻声回头的瞬间眼底滑过一丝惊艳,除了电视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明媚漂亮的女生。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

    后知后觉出声,“你好,我叫陈西。”

    对方一开口,梁问夏听出她是哪人,扬了扬眉,“你是黔市人?”

    “对。”

    “我俩离得很近,我是渝市人。”梁问夏笑眯眯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拿过枕套帮她套,歪着脑袋问:“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她耳朵灵,刚听见陈西肚子叫了一声。

    陈西屁股往右挪给她腾出距离,稍有些不自在地摇了下头,嗓音细微,“还没。”

    “那先吃点东西垫垫。”梁问夏把刚买的小蛋糕递给她,又起身从自己桌上拿了盒牛奶,“给。”

    “不用了,谢谢。”陈西面露局促,整个人都拘谨起来,摆手拒绝室友的热情好意。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突如其来的善意。

    才不管那么多,梁问夏自顾自将东西塞她手里,“拿着,别跟我客气。”

    “多少钱,我给你。”陈西觉得不好意思,摸裤子口袋欲掏钱给她。

    “不要钱。”梁问夏俏皮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将话题掀过去,“以后我麻烦你的事情可多,算是提前贿赂你。”

    “……谢谢。”

    “那我是不是也得提前跟你说谢谢?”梁问夏扳起面孔轻咳一声,郑重其事,“谢谢你,陈西。”

    被她逗笑,陈西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眼前这样的姑娘,肯定活得特别自由,特别轻松。她在心里想。

    梁问夏见状也嘿嘿笑。

    陈西性子闷,话也不多,一般不主动开口,找她说话她才应。从她的衣着和洗得发旧的床单被罩,梁问夏推断她的家庭条件可能不太好。

    猜想在后来得到证实,陈西的家庭条件不是不太好,而是很差。

    她家在大山里,爸妈都是农民,家中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妹妹和一个七岁的弟弟。陈西是所在镇上唯一一个大学生,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知名学府,可谓相当出息。

    但能离家千里来京市上学,也还是十分不易。其中过程的艰辛,陈西没跟任何人吐露过。梁问夏只知道她的学费是申请的助学贷款,镇政府奖励的两万块钱在她爸妈手里,导致她的生活费也要靠勤工俭学和周末给高中学生做家教,还得拼命学习挣奖学金。

    陈西能走到京大,付出了比许多人更多的努力。

    其余两个女孩是在当天下午到的。

    一个是京市本地人,一个是性格豪爽的北方姑娘。一个特美,一个超靓。一个叫沈姿栀,一个叫陶慧君。

    她们宿舍是整栋女生宿舍最混乱的。也不知道学校是按什么排的,搞出了一个寝室四个派系的混寝。梁问夏在金融系,沈姿栀在建筑系,陈西在文学系,陶慧君在化学系。

    也正因为这样,晚间睡前随聊的话题总是十分丰富。

    上到择偶标准,未来就业。下到我们系有个男生超级帅,明早喝粥还是吃米线。话题时间持续最长的,一定是两性关系。

    能从十二点“你们有没有男朋友”开始,聊到凌晨两点“我绝对不生孩子”结束。

    陶慧君是四个姑娘里,唯一有男朋友的。她跟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学,毕业就在一起,除了最后一步,牵手亲嘴都有过。

    她男朋友也在京大,两人还一个专业一个班。感情好得那叫一个黏糊腻歪,除了晚上分开睡觉,白天分开上厕所,其余时候都跟连体婴似的粘在一起。

    所以通常情况都是她说,另外三个听。听也不好好听,东刚问一句,西立马插一句,能一脚把话题踹到十万八千里远,也能一秒将话题从九霄云外拉到面前。

    半个月的军训结束,四个姑娘已经混得非常熟了。三个话唠带一个闷性子,熟络起来只需见面后的一两小时。

    又是一天深夜,又聊到了凌晨一两点,又聊了不少话题最后还是扯回了男女之事上。

    大家都有些困了,陶慧君一个人输出有些没劲儿,主要嗓子快说冒烟了,边打哈欠边问:“你们为什么都不谈恋爱?谈恋爱可好玩了。”

    “哪里好玩儿?”

    “没想谈的人。”

    “没想过这事。”

    “那你们有喜欢的男生吗?”陶慧君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女生也行。”

    “没有。”沈姿栀打着哈欠最先开口,等半天也不见平日最积极的梁问夏出声,掀开帘帐看了对面床,“夏夏,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怎么回答,梁问夏闭上眼睛装睡,没再讲话。

    陶慧君“咦”了声:“睡着了?”

    “应该是。”陈西早困得不行,哈欠连天道,“我们也睡吧!”

    “睡了。”沈姿栀被子一卷,几秒进入梦乡。

    听见室友发出平稳的呼吸,确定她们都睡着后,装睡的梁问夏在黑暗中缓慢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直持续地亮着,来电显示是秦之屿。不是没看见他的电话,是单纯不想接。她已经快一个多月没接过秦之屿的电话,没回过他的短信。

    自那天他到加州报平安的电话挂断,她就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些天,梁问夏心里隐隐憋着股不舒服。

    像一根扎进皮肤血管的细小尖刺,因为太小,找不到它的准确位置,但一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痛感不算明显,却又忽略不了。

    她当然知道因为什么不舒服。

    朝夕相处十八年,她习惯了秦之屿在身边。

    这种习惯跟对江时柠和梁成舟的习惯不同,应该说截然不同。虽然她老是跟秦之屿吵架,虽然她常将讨厌秦之屿挂在嘴边,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就是对秦之屿有对别人没有的依赖和……喜欢。

    吃到什么好吃的,看见什么好玩儿的,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想起他,总是会下意识在人群和周围寻找他的身影。

    好多次,梁问夏都会习惯性地掏手机,打开通话界面,快速找到秦之屿拨打他的电话。或是打开短信界面,噼里啪啦给他发消息。

    电话没有接通过,短信也没有发出去过。因为她会在电话拨出去的下一秒,短信编辑完的下一秒,想起他远在离她近一万公里外的加州。然后她会火速挂断电话,将编辑好的短信内容全部删除,再狠狠揍一拳挂在包上的毛绒小狗。

    隔着十六个小时的时差。

    她上课的时候,他在睡觉。到了他起床上课,她又在睡梦中。联系不能随时随地,说句话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