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头顶一通乱揉,把她头发弄成鸡窝才勉强解气一点儿。
耷拉着一张大爷脸,理直气壮地提出,“亲我一下。”
“想屁吃呢?没睡醒?做白日梦?”梁问夏习惯性呛他。
下一秒又撅起嘴把脸凑过去,“为什么是我亲你?你有没有绅士风度?该你亲我知不知道?你这人……”
扣住她的后脑勺,秦之屿低头重重碾过她的唇,凶狠撬开尖尖贝齿,直达深处勾缠。把无法言说的喜欢和舍不得,热列急切地送进她嘴里。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他想通了。梁问夏打小就这样,只会跟他唱反调,从不顺着他。要哪天真顺着他了,那他在她那也不重要了。
梁问夏惊奇发现,她还挺喜欢这样凶狠带劲的秦之屿,环在他后腰的手逐渐收紧。心想要是他下嘴能轻点就更好了,舌根都快被他搅疼了。
不是真像所表现出的那样,没有一丁点儿舍不得他。她很舍不得,非常非常舍不得,甚至希望他不要走。
虽然没在大庭广众下接过吻,虽然在公众场亲嘴不太好,但这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多得是他们这样的人。
亲着亲着梁问夏突然想到什么,推开秦之屿的脑袋,低头在自己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棕色的眼线液笔。
她朝秦之屿招招手,示意他低头。
“干什么?”秦之屿直觉她要使坏,也还是听话地把脑袋凑过去。
梁问夏不说她要干什么,只叫他把头偏过去,左脸对着她。
秦之屿站直身体不肯配合她,梁问夏不耐烦地皱起眉“啧”了声:“快点。”
“要在我脸上画什么?”
“别说话。”
“……”
梁问夏一脸认真,左手扶着他的脸,右手拿着眼线笔在他左脸下颌的地方画了一只史努比的小狗图案。她画画水平一般,不像清竹有绘画天赋,打小画得最好最像的,就是各种可爱的小狗和搞怪好笑的狗头。
完事她满意地欣赏了几秒,接着把眼线笔放进包里,对狗东西说:“秦之屿,你要是敢顶着它坐飞机回加州,不戴帽子和口罩遮挡。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这几天梁问夏想过了,想得很清楚了。
她愿意开启一段恋爱,即使这段恋爱有可能走不到最后,即使她可能会失去秦之屿,但她也还是想试试。因为是她的恋爱对象是秦之屿,这个诱惑太大了,她无法拒绝。
“你说真的?”
“你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秦之屿裂开嘴角笑了,笑得又懒又痞,黑发随着喉间的笑意轻轻颤动,“等着,全程给你拍视频记录,省得你说我做假。”
*
梁问夏前脚把秦之屿送走,后脚开车回大院换衣服,陪爷爷奶奶吃过午饭后,就迫不及待地提着礼盒上沈家拜年。
拜年只是个幌子,实则她是去找江时柠家解惑。感情问题,最先想求助的人当然是闺蜜。
沈爷爷去世后,沈家老宅就只有江时柠跟沈知煦两个人住,连个保姆都没有,偌大的院子显得格外冷清。
她来过沈家很多次,轻车熟路摸到江时柠卧室,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一打开门看见沈知煦坐在江时柠床上,江时柠侧趴在床沿脑袋枕在他大腿上。
画面的冲击力过大,梁问夏被吓得到嘴边的话都忘了,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妈耶~这也忒刺激了。
江时柠看见梁问夏的瞬间也被吓一跳,她跟沈知煦现在的姿势确实容易引起误会,急忙要起身解释。被沈知煦摁了回去,“别乱动。”
沈知煦不受干扰,用沾着碘伏的棉签擦拭完江时柠发炎的耳洞,才放她起身。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扭头望向她,嗓音很淡,“洗澡的时候注意些,别再沾水。”
“知道了。”江时柠点头,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梁问夏,沈知煦收回视线起身离开,把房间还给有话要说的两人。
沈知煦一走,梁问夏立马关上门跑到床边,拉着江时柠一通盘问:“我去,你俩刚才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江时柠抬手碰碰自己左耳耳垂,笑着解释,“我耳洞发炎了,小叔帮我擦碘伏。”
“就这?”
“不然?”
梁问夏想了想,继而又问:“我刚看你一脸陶醉,你小叔的腿枕着很舒服?”
“哪有?”江时柠微微红了脸,扯开话题,“你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我打扰你……跟你小叔了?”梁问夏故意说了句有歧义的话,就看江时柠怎么理解。
“没有的事。”江时柠亲昵地抱着梁问夏胳膊晃了晃,“说你的事要紧。你赶紧说,是不是跟你的狗东西发生什么了?上次亲了嘴,这次是不是做了?”
“怎么样?体验感好不好?”她更想知道,“疼吗?”
梁问夏“腾”一下红了脸,“哎呀”一声,伸长胳膊去拍她的嘴,“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我俩还没到那一步。”
“那到哪一步了?”
听完梁问夏简单又不简单,繁琐又不繁琐,复杂又不复杂的叙述。江时柠捧着梁问夏手上的戒指看个不停,尖叫出声:“所以呢?然后呢?你答应了吗?”
“没呢!”梁问夏摇头,“我还在考虑。”
秦之屿那方面不行,只有几分钟,而且他还有特-殊-癖-好,万一他俩那啥的时候,他突然抽出鞭子打她怎么办?狗东西的功夫虽不如她,但力气比她大,万一她打不赢,反抗失败怎么办?
除开异国这个最大因素,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
“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大好时光不谈恋爱用来纠结些有的没的,不纯属浪费时间?”江时柠不懂她纠结犹豫的点在哪,因为她一直想做敢做,从不害怕,“夏夏,这不是你风格啊!你什么时候怂过怕过退缩过?你的洒脱和勇敢去哪了?”
“你不懂。”梁问夏叹气,两只手比划起来,“我的烦恼,这么这么这么多。”
江时柠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一向洒脱自信的闺蜜为何如此犹豫纠结。她可是单枪匹马,赤手空拳跟几个身强体魄且持刀的男生打架,都全程能不落下风把对方全部揍趴的姑娘。
即使被人从背后偷袭,在小臂留下一道疤。大人们庆幸还好伤口在手臂,她也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疤就是划我脸上,也丝毫不影响我的美貌。”
在江时柠心里,梁问夏勇敢、洒脱、自信。可是此刻梁问夏的犹豫纠结是强烈存在的,她能感觉得到。
江时柠摸摸她的头,“我想知道你的顾虑,说给我听好吗?”
梁问夏把那天晚上说给秦之屿听的那些,全部转述给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