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没好气,“还什么我怎么在这儿?你敢说不是你跟我哥打听我的地址?敢说你不是故意搬到我隔壁?敢说你不是居心叵测?”
“是。”秦之屿觉得这事既然被拆穿了,那就没什么不能承认,“我就是故意搬到你隔壁,就是带着目的性接近你,就是对你居心叵测。”
他确实是故意的,刻意的,带着目的性地搬到梁问夏隔壁。
事情还得从家属院的朋友们给他办回国欢迎趴说起,那天在国内和在渝市的朋友们都来了,就梁问夏没出现。
梁成舟说她工作缠身,没回渝市。
秦之屿知道那是梁问夏的借口,她单纯不想见他。即使他早猜到她不会来,也还是会失落。失落是肯定的。
聚会结束后,他找梁成舟要梁问夏的手机号码,“你把问夏的手机号发我,我给她带了点她们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回京市捎给她。”
梁成舟疑惑反问:“你没有问夏的手机号?”
为什么没有梁问夏手机号这事,秦之屿现在还不能跟梁成舟解释,只能找借口说:“她换新号了,没告诉我。”不算扯谎,事实如此。
他当然也想过找人调查,但又想到他人在外国回不来,打通她的电话也只是徒惹她不高兴,她还不一定会接。而且梁问夏身份特殊,并不是他想查就能查到。
“你俩多久没联系了?”
“两年多。”
这事不正常。
“为什么没联系?”
“她不理我。”
这事很正常。
“你惹她不高兴了?”
“……算是吧。”
梁成舟想到什么,冷下脸说了句:“她不理你也正常。”
“怎么说?”
“她不理你很奇怪?”梁成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望着他。意思是:你才出国几天?就忘了自己打小有多招问夏嫌弃?”
这话秦之屿没法儿反驳。
过了会儿,梁成舟轻微叹口气说:“问夏不是不理你,她出了点事,心情不好。”
心头一紧,秦之屿急忙问:“她怎么了?”
“自从两年前跟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朋友分手被伤了心,她情绪一直不太对。不想我们担心,她伪装得挺好,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不开心。你知道的,她以前多活泼开朗,这两年人整个人都蔫吧了。”
梁成舟想起那年元宵节,妹妹哭着说不想分手的事,“她特别喜欢她那个男朋友,应该说是前男友。分手前有次还抱着我哭,哭得稀里哗啦,说想她男朋友了。”
秦之屿惊讶又心疼,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知道,梁问夏很喜欢他。知道她喜欢他,但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感受非常不同。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
说起这个梁成舟就特别生气,特别想打人,“到现在我们大家都没一个人知道她前男友是谁,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她不说,也问不出来。”
“就这种让姑娘伤心的男人,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骂别人,也在骂自己。
秦之屿沉默着没吭声,心想自己确实不是东西。装作不经意地问:“问夏住哪?我回京市有空去看看她。”
梁成舟报了个地名,秦之屿转念一想,立马又说:“那地儿离我公司挺近,你让人帮我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我这刚回来还没找到地方的落脚。”
“我在那儿倒是有一套,就问夏对门。你要不嫌弃,不怕问夏揍你,我一会儿把房门密码发你。”梁成舟把房子给秦之屿住,不是白给他住,有自己的心思在。
他想让妹妹高兴点,早点从情伤里走出来。妹妹打小跟狗东西最不对付,但同时狗东西也最会哄她开心。秦之屿去了国外这么多年,既然回来了,当然要让他发挥点作用。
还有这种好事?秦之屿眉梢染上惊喜,连忙点头,“不嫌弃,谢谢哥。”
头一次觉得梁成舟这么顺眼,简直想给他磕一个。打小不乐意叫的哥就这么叫了出来。
“乱叫什么?”梁成舟万分嫌弃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就快吐了,“滚远点儿,别恶心老子。”
“……不算乱叫。”
“你能要点脸吗?”
思绪回拢。
秦之屿看着眼前的姑娘,眸光幽暗深邃,“梁问夏,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我搬到你隔壁的目的,你肯定也知道。”他这样说,十分肯定的语气。
“我不知道。”梁问夏是生气的,对秦之屿搬到她隔壁这事生气,她感受到了不尊重。他什么目的不重要,她也不想知道,但她绝对不会同意跟他做邻居,“不管你什么目的,立马给我搬走。”
“不搬。”
梁问夏感觉自己今晚可能需要吃降压药和降火药,这人太他妈气人了,“这是我哥的房子。”
“你也说了,是你哥的,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叫我搬走?”秦之屿黑色的瞳仁映出她的模样,重复那句:“我不搬。”
梁问夏被气精神了,瞌睡虫一下全跑了,“秦之屿,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出又一出的。”
“怎么,对前女友旧情难忘?”她脱口而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种种行为只能用这个词解释。但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秦之屿对她旧情难忘,问出来干什么?
知道是一回事,问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怪尴尬的。
“对,我就是对你旧情难忘。”秦之屿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旧情,不是前女友,当年分手我没同意,你现在还是我女朋友。”
“我俩谁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跟对方说过分手,没说分手,就是没分手。”不是耍无赖,他心里一直这么认为。
“……”梁问夏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脑子宕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不是念着两家关系不想跟他撕破脸,她一定一巴掌扇他脸上,再给他一脚。
他记性不好不代表她记性也不好,有些事情记忆深刻,一辈子都忘不了。
沉下脸提醒他,“我说过。”
“什么?”
装失忆是吧?梁问夏又一次提醒,时间地点都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两年前,我最后一次去纽约找你,在机场你给我打的那通电话,我跟你说过分手。”
那段记忆模糊又清晰。不想记得,却又能清晰地记得彼此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种语气。
她说过的。
——秦之屿,我们分手吧!到此为止。
“我不记得了。”秦之屿当然记得,当然没忘,毕竟那段记忆最深最痛,“而且分手能在电话里说吗?而且我同意了吗?而且我是不是说了我不同意。”
耍无赖嘛,谁不会?
以前只知道秦之屿烦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