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听吗?”
根据张岁的那三两句话,梁问夏细一思索就能将事情梳理得七七八八。
秦之屿不是没脑子冲动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她了解他。
哪怕确定她和顾言在一起了,也不会没有缘由,为了自己的私欲打人泄愤。他应该是看见顾言跟别的女生走在一起,以为顾言背着她乱来,又加上这段时间被她气得心里憋着火,这才出的手。
顾言轻笑着说:“梁小姐,你不用解释,我大概能猜到原因。你也不必担心,我没有报警的打算。”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报警。都是男人,秦之屿朝他出手的原因不难猜,就像他说的,误会一场。加上大家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秦之屿的名头他多少听人说过一些,能用这件事跟秦氏搭上关系,他不亏。
“真的很对不起。”梁问夏无比愧疚,又一次真诚道歉。也后悔为了逗秦之屿编出这么个幌子,弄出这么一摊事,害得一个无辜人被打。
“不必道歉。”被她用做幌子,怎么不算他的荣幸?
顾言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平白无故被人打了,反安慰她这个搞事情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是秦先生,看见喜欢的姑娘被别的男人辜负,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举动。”
梁问夏更愧疚了。
挂了电话,她猛踩油门,红色保时捷在黑夜里疾驰。
梁问夏到机场时顾言和他表妹已经走了,她找了一圈,又给张岁打电话,才在航站楼外面的垃圾箱旁,看见一身落寞阴郁的秦之屿。
他右手指尖捏着根烟,但没有点燃。
她快步走过去,一肚子怒气都想好怎么骂人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打架之前不能张嘴问清楚再动手吗?把人打了为什么犟着不道歉?
等走近了,看见他红肿的脸颊,破裂的嘴角,擦破皮渗着血的眉尾。梁问夏喉咙滚了滚,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这么狼狈,他是打人还是被人打?
秦之屿听见动静,抬眼看向她,深邃沉静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眼里的情绪和情感都非常复杂,有梁问夏能看懂的,也有看不懂的。
最直观的当然是气愤,恼怒,其次是无奈和……庆幸?或许她现在应该开口跟他说点什么,但她更想听他说。
两人无声对视,就这么看着对方,谁都没说话。
一个耐着性子等对方先开口,一个气得要死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人。一个觉得觉得对方幼稚鲁莽,一个在心里骂眼前这人忒没良心。
不知道是不合时宜,还是太和时宜,天空突然下起细细密密的雨。
八月份的天,雨说下就下。
空旷无人的路边,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要离开去躲雨的意思。轻柔细密的水珠落在发丝,雨水沾在睫毛模糊了视线,都还这么站着。像是较劲般。
也确实在较劲。
最后当然是秦之屿先败下阵来,嗓音冷冷地开口。
“耍我好玩儿吗?”
梁问夏怔了下,随即不怕死地回他,甚至扯起嘴角朝他笑了下,“好玩儿。”
尽管秦之屿的脸色沉得吓人,但她不怕他。就没有怕他的时候。
“玩够了?”
“还没有。”
“……”
她还真敢说,个混蛋玩意儿。
秦之屿气不打一处来,又一肚子火没地撒。怎么撒?打她一顿?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再说就他现在的情况,谁打谁还不一定。
“为什么打架?”梁问夏当然知道原因,但想听他亲口说。
他还没找她算账,把他耍得团团转的帐,她还先问责起他来了?秦之屿心想,不是应该我先问:你为什么骗我吗?
他眼神幽幽地定在她脸上,沉默地看着她。
不说话,装哑巴装上瘾了?梁问夏“喂”了声:“你哑巴啦?装一晚上哑巴还没装够?”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架?”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他又不说话,梁问夏没用力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说话。”
“你说你跟顾言在一起了,江时柠说你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还要带他回家见叔叔阿姨。然后我看见他跟一女生姿态亲密地走在一起,又是送花又是拥抱,跟搞对象没差儿。结果那女生不是你,我能不揍他?”秦之屿越说越没好气,她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事情骗他。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他是怎么过的。她更不知道,顾言在安保室告诉他,他和梁问夏只在相亲那天晚上见过一面,当时他的心情。
“那是人表妹。”
挂电话前,顾言特意解释了一句,梁问夏当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得不行。
秦之屿脸色一下更臭,横眉冷眼,“我跟他又不是一家的,上哪知道那是他表妹还是表姐?”
“你动手前不能先张嘴问问?”梁问夏在心里翻白眼,这人是不是看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觉得人在搞对象。
他当时理智都气没了,哪有闲工夫问。
见他理亏不吭声,她语气嘲讽地数落他,“眼神不好就算了,还给人乱扣帽子,还问都不问清楚就出手打人,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顾言也是冤,平白无故被人打,还要被眼瞎心盲的傻子质疑人品。”
“你够了啊!”秦之屿眉头紧拧。
他为了谁?要不是她骗他,能有今晚这茬儿糟心事。
说了这么久的话,不见她关心他一句,问一句他疼不疼?看不见他也被打了吗?除了数落就剩责问,还骂讽刺他是傻子。没良心的混蛋玩意儿。
“不够。”梁问夏才不管他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你敢做还不敢让我说?该生气的顾言都没生气,你恼羞成怒个什么劲?”
秦之屿怄得要命,又不能把气发作在她身上,手里捏着的烟也抽不了。扭过身把手里捏着的烟丢进垃圾桶,回身立起眼睛恶狠狠地瞪她,“闭嘴。”
“闭不了。”
“……”
算了,她要说就说吧!打人的事确实是他不对。
梁问夏就爱看狗东西气得要死用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不过现在最该做的事是教育他,指尖用力杵他硬邦邦的胸膛,“秦之屿,你多大的人了还打架?”
“还有,打了人为什么不道歉?得亏人顾言人好大度不跟你计较,不然你现在就在派出所里蹲着了。”
“蹲就蹲,我乐意。”他就不爱听她夸别的男人,听着刺耳。
还有,他道歉了。之前是因为那分钟懵了,不敢相信梁问夏给他唱了一出大戏,后来确定自己打错人,他就道歉了。又不是真的蛮不讲理。
他做错事还一副死不认错的大爷样,梁问夏一下火大,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你什么态度?你把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