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S.P.I.C的介入与调查,“即不知道也不想说”(第1/2页)
纽约,曼哈顿中城。
联邦调查局临时外勤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被设立在一栋毫不起眼的联邦大楼第十七层,前身大概是某个被裁撤的税务审计部门。
马特·布莱顿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将一沓尸检报告扔在桌上。
“法医疯了。”
他抓起一杯咖啡灌了下去,满脸厌恶,
“那帮华尔街的吸血鬼,真的被‘吸血’了。约翰·诺顿,还有伊莎贝拉……根据法医所说,他们的死状,根本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
马特抹了一把脸,仿佛想擦掉残留在记忆里的恶心画面。
“约翰·诺顿被吸成了‘干尸’,而伊莎贝拉,心脏被一种疑似手爪的利器贯穿,没有金属残留,伤口边缘有生物撕裂的痕迹特征。”
“妈的,”
马特又咒骂了一声,将空杯子砸回桌上,
“肯定是某个嗑药磕嗨了的变态杀手,搞不好还是个该死的食人族。什么‘大型野兽’,我看就是哈里森那个老混蛋的臆想。”
梅琳达没有理会情绪暴躁的马特。
她正坐在靠窗的工位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而那张从楼下后勤部临时征用来的铁皮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皇后区的卷宗。
与曼哈顿那起骇人听闻、充斥着血腥的“吸血鬼”案相比,皇后区的这份报告,初看起来,就像是一份枯燥的保险公司理赔清单。
“马特,闭嘴,看这个。”
梅琳达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她将一份电子报告推送到马特面前的公共显示器上。
“皇后区警长,亨利·斯特林。死于‘意外’。一个月前,在废弃码头,被自己那把狙击步枪的枪托,反弹砸中太阳穴致死。”
“沃德法克,这他妈是喜剧片吗?”
马特瞪大了眼睛,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
梅琳达的眼神愈发凝重,
“在他死后不久,皇后区警局内部,开始了一场‘瘟疫’。”
“萨米尔,后勤主管。在亨利死后第三天,被货架砸成瘫痪。”
“马洛,缉查组队长。同一天下午,被办公室吊扇砸成重度脑损伤和失语症。”
“霍华德·斯隆,警督。第五天,‘意外’车祸死亡,刹车片磨损过度。”
梅琳达将窗口最小化,调出一张触目惊心的统计表格。
她抬起头,看向马特:
“在亨利·斯特林死后的三周内,皇后区警局内部,所有和亨利·斯特林以及黑帮有染的警员,全部‘意外’伤残或死亡。一个不留。”
马特脸上的笑容僵住。
作为一名资深探员,他嗅到了一股比“吸血鬼”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这是内部清洗?”
他压低了声音,
“有人在灭口?”
“不。”
梅琳达摇头,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调出了另一份文件。
“我调阅了所有现场的二次勘察报告。每一次‘意外’,都有‘合情合理’的物证和逻辑闭环。”
“萨米尔的货架固定螺丝确实锈断了。马洛的吊扇在三个月前就有报修记录但被无视了。霍华德的刹车片确实磨损严重,并且他当晚严重醉驾。”
“这是谋杀。”
马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高智商的连环杀手,他利用了这些漏洞,策划了一切。”
“一个能在三周内,渗透进警局、仓库、办公室,甚至桥墩下,策划二十多起完美意外,并且不留任何证据的‘幽灵’?”
“这是好事……哦不对,人才啊!”
梅琳达反问,
“而且,你看这个。”
她调出了皇后区的犯罪率曲线图。
“在他‘清洗’警局的同时,皇后区的犯罪率,暴跌了80%。有案底的帮派成员,要么死了,要么残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义警‘惩罚者’?”
“一个能短时间内在二十多个地方制造‘意外’的义警?”
梅琳达的呼吸有些急促,
“马特,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这是一个纪律严明、效率高得可怕的组织,或者……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调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亨利·斯特林死亡前,最后接触的警员。萨米尔和马洛出事前,最后在同一栋大楼的警员。”
“所有‘意外’发生时,理论上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但又总是在风暴中心的警员。”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证件照。
“巡逻警员,乔治·迈克尔。”
梅琳达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事件和线索都围绕着这个人。”
……
纽约市警局,皇后区分局。
当那辆黑色的SUV停在分局门口时,从车上下来的马特·布莱顿和梅琳达·斯科特都感受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
这里太“干净”了。
没有预想中警员们在门口扎堆抽烟、抱怨低薪的景象。
大厅里的人来来往往,行动高效,言语简洁。
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严肃。
这根本不是一个经历过黑帮火并、腐败丛生的皇后区分局,该有的样子。
马特低声咒骂了一句:
“法克,这帮人是刚做完礼拜吗?这里是警局还是教区?”
梅琳达的目光扫视着大厅墙上那面崭新的公告栏。
那里贴满了各种社区表彰,以及一张张被划掉了名字的通缉犯名单。
“埃尔文警督,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分局内发生的意外案件。”
在警督办公室里,梅琳达开门见山,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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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警督转动着签字笔,他的表情很平静:
“联邦探员?为了那些‘意外’?”
他抬起头,眼神坦然,
“我们已经向总部提交了完整的报告。都是设备老化和人为疏忽导致的悲剧。如你所见,我们正在进行全面的安全整改。”
“我们想和你的警员聊聊。”
马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试图用来自华盛顿总部特有的压迫感来威吓对方。
“请便。”
埃尔文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正常勤务。”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马特·布莱顿职业生涯中最挫败的几个小时。
他引以为傲的审讯技巧、威逼利诱,甚至是那身能吓哭小孩的魁梧体格,在这里……完全失效了。
“马洛队长?哦,他是个混蛋,早就该遭报应了。”
被随机抽取到的年轻警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道。
“你对那几起‘意外’怎么看?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梅琳达试图从心理学角度切入。
“巧合?”
警员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惶恐,摆手笑道。
“长官,或许真的是天谴呢?上帝总算睁眼了?”
梅琳达他们开始试着询问“惩罚者”的传说。
“惩罚者?”
另一个被拦住的女性警员笑了。
姿色尚且不错的她,曾被那些混蛋人渣们,借由职务之便和权势强行言语骚扰,乃至于霸占,对此痛恨至极。
“长官,我们不信什么都市传说。我们只相信‘正义’永不缺席……现在的情况还不够好吗?”
最终,梅琳达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怎么理会他们。
“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马特在走廊里低吼。
梅琳达的目光锁定在公告栏上,那里贴着一张乔治·迈克尔获得“本月优秀警员”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眼神平静,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他们不是在‘怕’。”
梅琳达修正了自己的用词,
“他们在‘敬畏’。”
“去见见丹尼。他是乔治的老搭档,也是不少事件的目击者。”
丹尼正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他的肩膀已经康复,那晚在杂货店的枪伤,仿佛连同过去那股“老油条”的圆滑世故一起,被彻底治愈了。
丹尼现在是皇后区分局破格提拔的重案组组长之一,也是埃尔文警督最倚重的老手。
“丹尼警官。”
梅琳达的声音很客气,她主动拉开了丹尼对面的椅子坐下。
马特则像一堵墙一样,双臂抱胸,站在了梅琳达的身后。
“你们好,两位长官。”
丹尼头也没抬,只是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搭档,乔治·迈克尔。”
马特受不了这种“文绉绉”的试探,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
“在那场车祸里,就是那个帮派余孽的自杀式袭击。他毫发无伤,对吗?”
丹尼签下最后一笔的手,停顿了。
他想起了那晚,乔治硬生生逼停汽车,双眼爆发出金光的神迹。
也想起了那个威严的咆哮——“你,有罪!”。
丹尼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猛地放下了笔,冷冷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丹尼。”
梅琳达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波动,她换上了更柔和的语气,
“我们只是在了解情况。乔治·迈克尔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后,行为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比如,创伤后应激障碍?”
丹尼缓缓抬起头,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来自华盛顿来,自诩精英的“大人物”。
这些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无知。
丹尼想起了那个在杂货店,不顾一切救了他的乔治。
想起了那个整顿了整个分局,用雷霆手段扫清了所有垃圾,让埃尔文他们这群真正想做事的人得以抬头的乔治。
“即不知道,也不想说。”
丹尼站起身,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非常抱歉,我该去巡逻了。二位请便。”
“你敢!”
马特瞬间被激怒了,他猛地伸手,想要按住丹尼的肩膀。
“马特,别动。”
梅琳达冷静地制止了他。
丹尼看都没看马特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法克!”
马特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文件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群该死的土包子!他们全都串通好了!那个乔治·迈克尔,他绝对是这起‘内部清洗’的主谋!”
“我要申请逮捕令,我要把他抓回去,让他尝尝禁闭室的滋味!”
“你要干什么?逮捕他?”
梅琳达打断了他,
“用什么理由?疑似制造了二十多起‘意外’?还是‘疑似’吓得整个分局的同事不敢说他的坏话?”
“我……”
马特语塞。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他。但他却像幽灵一样干净。”
梅琳达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
“这个乔治·迈克尔,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他或许不是主谋,但绝对是解开一切谜题的重要突破点。”
她深吸一口气,
“既然他就是风暴的中心,那我们就去见见他。”
看了一眼还在发怒的马特,梅琳达补充了一句:
“马特,收起你的那套作风。我们先用‘怀柔计策’试试看。”
“当然,必要的时候。”
她扫了一眼马特那砂锅大的拳头,
“你可以适当表现一些……‘强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