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知晓一切之神”，暗中观察的林克(第1/2页)
“赛博吸血鬼么？有点意思……”
秘密实验室内，林克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伫立着，仿佛一道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虚幻剪影。
他缓步走到了那个被特种合金拘束架牢牢固定，正被钱伯斯博士狂热“展示”的次代种实验体面前。
〈克罗诺斯〉的权柄，正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这片区域笼罩。
时间，在这里陷入了极度的滞缓效应。
威廉·莱斯图特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满意微笑，凝固在了嘴角。钱伯斯博士眼中那病态的狂热光芒，也仿佛被冻结的琥珀。
而在〈欺诈与诡计之神〉的权柄遮掩下，林克的存在与踪迹被彻底抹去。
在这片凝固的“画卷”中，他便是唯一行走的神。
尽管这种堪称万无一失的出行方式相当“奢侈”，同时催动两大至高位格的权能，所需的消耗远非寻常。
但对于林克积攒许久，磅礴浩瀚的信仰之力来说，这点消耗，不过是九牛一毛，洒洒水罢了。
当然，他之所以选择如此，倒也并非是出于某种恶趣味，而是纯粹在体贴自己麾下的这些“代行者”。
毕竟，神威如狱。
凡人之躯，又岂能轻易直视神祇的真容？
乔治·迈克尔的“显圣”，不过是泄露了不到百分之一的神威，便足以让S.P.I.C.那两个凡俗探员肝胆俱裂，精神几近崩溃。
若是林克真身降临，他毫不怀疑，这间实验室里的所有凡人，包括威廉·莱斯图特这个【黑铁】位阶的始祖在内，都会在瞬间被溢散的神性所影响，产生无法预料的变化。
这可不是林克想要看到的。
尤其是威廉·莱斯图特，这个骨子里就流淌着阴谋算计，疑神疑鬼的家伙。
林克毫不怀疑，若是让他知晓“父神”在暗中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兽性”锚点内心的偏执与猜忌，恐怕会瞬间膨胀到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老板”的员工，又怎么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呢？
如此心善，如此为信徒考虑的伟大神明，可谓是世间少有。
毕竟，威廉这些代行者，他们只需要考虑如何在各自的领域内挣扎、进化，执行使命。
而林克，作为执棋者，他操心的就更多了。
他不仅需要像一位勤恳的园丁，时刻关注着各个代行者的当前状况与动向，确保这些“作物”在正确的轨道上茁壮成长。
林克还要在恰当的时候，选择性地将那些伴随位格成长而演化出的“分支权能”，作为“养料”与“激励”，赐予给这些兢兢业业，为自己迈向登神长阶添砖加瓦的“优秀员工”。
甚至于说，林克还需要在这片贫瘠的主世界中，大海捞针般地继续寻找那些灵魂特质足够特殊、足以承载全新位格的“适格者”，以锚定更多的“权能概念”。
好在随着生命层阶的晋升，以及神祇位格的飞速成长，林克早已掌握了“一心多用”这种神祇的基础操作。
多线程处理这些凡俗琐事，倒也没什么影响。
而他现在之所以会突然降临于此，纯粹是被威廉·莱斯图特私下捣鼓出的这个“新鲜玩意儿”勾起了好奇心。
在威廉因感知到霍顿·西尔弗的“次代种”气息消失，情绪出现剧烈波动后，林克便将一缕神念附着在了威廉的身上，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这起“凡人猎杀超凡”的突发事件。
没想到，威廉没有第一时间去追查凶手，反倒是先来视察起了自己的“秘密武器”研发进度。
于是，林克便坐着这趟“顺风车”，相伴而行，来到了此地。
林克的目光，从那具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赛博吸血鬼”身上移开，落在了旁边那个正处于“时间滞缓”中，脸上凝固着病态狂热的钱伯斯博士身上。
林克心念一动。
【权能正义裁决】
那张古老而斑驳的羊皮卷虚影，再度于他的神念中缓缓展开。
【审判对象：阿利斯泰·钱伯斯】
【罪行记录】
【学术造假、窃取商业机密……】
【参与“神经接口”项目人体非法实验，漠视生命……】
【接受“暗裔始祖”的〈蚀心支配〉，灵魂被扭曲，认知异化……】
【主导“赛博格计划”，违背生命伦理，试图以科技僭越神之领域……】
利用正义裁决的特性，林克平静地“阅览”着钱伯斯博士堪称精彩的罪恶履历。
尤其是最后那一条，按照罗马教廷发布的“新七宗罪”，基因改造与违背生命伦理，同样属于不可饶恕的罪孽。
也正因如此，林克很轻易地便知晓了钱伯斯博士在这段时间里研究的详细信息。
“是个人才。”
林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作为“超凡源头”，没有人比林克更懂当下的超凡晋升路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核心本质无非是两条泾渭分明的道路——【权能】与【生命层阶】。
前者，是源自神祇位格与权柄的“赐予”，是扭曲现实规则的伟力。
它被林克牢牢地把控在手中，对使用者的灵魂契合度要求极高，唯有被他选中的“神选/代行者”方能掌握。
后者，则是尚且还能被凡俗所理解的“进化之路”。
而想要令【生命层阶】更进一步地蜕变升华，其难度无疑是成指数级不断攀升的。
单一的“量变”已经无法形成“质变”，最多只能起到加快进程的增益效果。
放眼当下，除去林克这个高高在上的“天花板”，早已触及【青铜】位阶的瓶颈，只差一个关键的契机便能跨越“分水岭”，铸就【白银】之躯外……
进度最快的，便是他的首位代行者，乔治·迈克尔。
毕竟，乔治有幸成为伟大神明的首位信徒，更执掌着当前最为强大的【正义之神】位格。
他可以通过“审判裁决”罪恶，源源不断地获得权能反哺。
这股力量，不仅在强化着他的权能本身，更在无时无刻地带动着他的【生命层阶】与体魄素质，向着更高的领域蜕变升华。
乔治·迈克尔的起跑线，已然比其余的代行者领先了不止一步。
只不过，这位【正义裁决者】尚且没有遇到一个足以逼迫他使出全部力量的“紧迫危机”。
他甚至还不清楚，自己那在神恩浇灌下早已脱胎换骨的躯体，究竟成长到了何等强大的地步。
当然，这一切，都在“知晓一切之神”林克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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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威廉·莱斯图特，以及他麾下这位狂热的钱伯斯博士，他们所寻求的“另一条捷径”，在林克看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邪修”。
他们试图绕开“灵魂”与“意志”的锤炼，通过现代科技与超凡生物特性的野蛮结合，依赖【原初之血】那足以颠覆生物学的超凡特性，强行实现“力大砖飞”的畸形进化。
什么排异反应？
跟暗裔血族的超高细胞活性说去吧。
例如，直接往皮下植入高强度的金属装甲插板，用以抵御对于碳基生物而言堪称噩梦的7.62口径子弹。
在脊髓处安装控制芯片，释放微电流，定向刺激大脑神经系统，强行抑制脑额皮质的活动，屏蔽痛觉和情绪，使其沦为只知杀戮与执行命令的“生物兵器”。
利用生物相容性强的钛合金材质，取代硬度尚可，但质地依旧脆弱易碎的骨骼。
区区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百锻千炼的钢铁？
这，是按照以往传统生物科学技术的发展规律，短期内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设想，一条被强行提前了至少数十年的技术路线。
而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就意味着，威廉·莱斯图特能够制造出一批战斗力相当可观，不惧常规热武器，足以碾压凡俗军队的“怪物军团”。
即便造价昂贵，但绝对值得。
而他们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难点，就在于用于控制这些“生物兵器”的“神经接口技术”，缺乏一套足够先进、足够稳定的动态算法。
毕竟，若是无法理解并执行复杂的指令，再强大的造物，也只是一堆仅能固定展览，否则随时都可能失控的“杀戮玩具”。
一想到威廉·莱斯图特和钱伯斯博士，这两个自诩为精英的聪明人，居然糊涂到寄希望于那个盗名欺世，即将被清算的弗兰克·斯登。
林克就有些感叹“世事无常”。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在作祟？
那个早已抛弃的亚历克斯·安德森，才是他们拼命寻求的“答案”。
而那个答案，如今，也握在自己的手中。
林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对这场“闹剧”的好奇心已然得到了满足。
是时候，让这片凝固的“画卷”重新流动起来了。
林克的身影，在威廉与钱伯斯博士之间那不到一米的狭窄空间内，从容地迈步而过。
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
当林克穿过那扇厚重的合金闸门时，他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声音清脆，却又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物质世界。
笼罩着整个实验室的【时间滞缓】领域，无声无息地散去。
紧接着，林克的身影彻底消失，隐没于虚无之中。
……
时间，重新恢复了流动。
“这，就是我们‘利爪’（Talon）计划的原型机。它将是您最忠诚的士兵……”
钱伯斯博士那因为狂热而略显尖锐的声音，依旧在实验室内回荡，没有丝毫的卡顿。
他，以及威廉·莱斯图特，对刚才那近乎于永恒的“静滞”一无所知。
在凡人的感知中，时间的长河，从未有过片刻的停留。
威廉·莱斯图特那双猩红的眼眸，凝视着手术台上那具半人半机械的“次代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的内心，在权衡着利弊。
钱伯斯的“赛博吸血鬼”计划，无疑是一条捷径。
它粗暴且丑陋，与【原初之血】那高贵、神秘的“进化”理念背道而驰。
但威廉·莱斯图特，这个务实到了极点的枭雄，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效率”。
在族群尚且弱小，随时可能被凡俗科技碾碎的“初诞期”，这批“利爪”将会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也是最坚实的盾牌。
“博士。”
威廉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满意的沙哑。
“你做得很好。”
“始祖大人！”
钱伯斯博士的身体，因为这句简单的夸赞而剧烈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源自灵魂被支配的狂喜。
“这都是您的指引！是父神的光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光辉？”
威廉嗤笑一声，“不，博士，我们行走于黑暗。”
他转过身，猩红的眼眸在无菌室的灯光下，宛若两颗燃烧的红宝石。
“我需要‘利爪’，很多‘利爪’。”
威廉凝视着钱伯斯，
“我需要一支绝对忠诚、不惧死亡、足以撕碎凡俗军队的‘利爪’军团。”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计成本。”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钱伯斯博士的肩膀，“只要你能让‘利爪’真正投入量产，并解决那个所谓的‘算法’问题……”
威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微笑。
“我将亲手赐予你……‘新生’。”
钱伯斯博士的呼吸猛地一滞。
新生！
他当然知道这个词汇，在暗裔族群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次代种”那种残缺的转化！
那将是…由始祖大人亲手进行的“洗礼”！
即便，他依旧无法成为尊贵的“初代种”，因为那需要消耗始祖大人宝贵的“生命源质”，那是对始祖的亵渎。
但，一个由始祖亲手转化的“次代种”，其血脉的纯度与潜力，也绝对远非那些由“初代种”制造出的炮灰所能比拟！
他将摆脱凡俗的生老病死，他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更悠久的生命，去追寻科学与真理的“永恒”！
“始祖大人！”
钱伯斯博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甚至不顾形象地亲吻着威廉那双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
“我！阿利斯泰·钱伯斯！愿为您献上我的一切！我的灵魂，我的智慧！”
这位被逐出主流学界的天才科学家，此刻发出了最狂热的誓言：
“三个月！不！最多只需要两个月！”
“我保证，我会为您带来最完美的‘生物兵器’！我会为您献上一支足以踏平一切的‘利爪’军团！”
“很好。”
威廉·莱斯图特满意地收回了脚。
他没有再看这个已经陷入癫狂的科学家一眼，转身，在塞巴斯的护卫下，走出了这间实验室。
忠诚，有时候并不需要用言语来维系。
只需要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