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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暴躁老头圣无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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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后天能按头先天羞辱的时候,就算他只是后天修行者,亦要将他当成先天看待,因为他已经在事实上越过先天的门槛。

    反之,一个先天被后天按头羞辱,那就该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先天。

    越仙洲与元青庵作为当事人,当然觉得自己是先天,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他们面对的对手超出他们的想象。

    狂妄是需要本事的,神谿正好有。

    “若门内每个人都像师兄这样内斗外行,又该谁去除魔卫道?似师兄这般修为,即使上了前线恐怕也会成为敌人的资粮,让他们获得力量反伤同门。”

    面对后天,神谿都不给他们留面子,就不要说面对先天,他继续说道:

    “就算是一只豕,吃了这么多亏也该有所长进才是,诸位师兄一年都不见长进,放在食槽前只会把饲料吃贵。”

    这番话不可谓不气人。

    一名绿袍道生听不下去,站出来指责:“天下谿,你放肆!”

    另一名道生赶忙阻拦::“玄海琼师兄,冷静,你不是他的对手!”

    “聒噪。”神谿斜睨了玄海琼一眼:“来,出招,否则我见师兄一次,打师兄一次。”

    “哼!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我可不是越仙洲那种废物。”

    观战者中不乏认为越仙洲实力不怎么样,玄海琼实力也不怎么样的道生,但在试探出神谿的破绽前,他们不会出手。

    不过眨眼,玄海琼便被击出演武场,身上有几个细小血洞渗血。

    “师兄的不堪确实让我开了眼界。”

    “下一个。”

    在神谿一连败了数名先天境界的道生后,有人与他说道:“重创同门,你就不怕律罪塔主问罪吗?”

    “让他来。”

    就在出言同时,又有几名道生被击飞,神谿对此完全不在意。

    且不提他每一招都很有分寸,真要上纲上线早上了,何必等到现在?就算上纲上线,该担心的也不是他。

    战至白热,连车轮战法都用上,但此前已经证明该战术无法发挥作用。

    有初次前来“论道”的道生不信,自己是什么修为?先前那些人是什么修为?能一样吗?

    结果一败涂地。

    最后,演武场上只余寥寥数人站着。

    “这位师兄出自上清宗?”

    神谿看向外圈身着银白道袍的青年道生,出言询问道。

    那道生答道:“我名汞恒子,乃上清宗七恒之一。”

    接着,便见神谿拿出一份文书,当着演武场上百多名道生的面说道:“有劳师兄引路,我已得垣主与上清宗衡批复的文书,将前往上清宗修行。”

    汞恒子闻言颔首:“请。”

    收起文书的神谿随汞恒子离开演武场,没有与其他人搭话,也没有与他们动手。

    …………

    六一天心垣占地面积极大,三宗所在景貌亦有差距。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

    神谿与汞恒子登上峰顶,只见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那巍峨牌楼碧沉沉、明幌幌,匾额题有「上清宗」三字,是与太清宗截然不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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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厢已然如此,入内更觉惊人,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濛濛遮斗口,赤须蟠龙绕柱,丹顶彩凤凌空,玄坛之下见名花,炼药炉旁有秀草。

    越过天桥,再经藏经楼,终至始尊道场,朝真太虚殿。

    汞恒子拜道:“启禀师尊,人已带到,弟子告退。”

    “回来!”

    中气十足的声音自朝真太虚殿传出,让准备离去的汞恒子动作一僵,不得不转身,站在那里聆听训诫。

    “此番有何感想?”

    面对询问,汞恒子回道:“呃,弟子不如师弟良多。”

    “哼!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恁爸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殿中之人冷哼一声,破口大骂。

    “师尊……”

    “少废话!从今日开始,将你浪费的时间利用起来,打坐练功。若让恁爸再看到你偷懒,亲自送你上天!”

    “是。”

    汞恒子神色惆怅,面带惋惜,已经没有先前那超然物外的气质:“那弟子便先告退。”

    殿内之人与神谿说道:“小子,你很不错。”

    神谿不卑不亢道:“前辈不会要给那些师兄出头吧?”

    “你能打赢他们,这很好,让他们提前吃些教训,省得他们修行修到狗身上,日后去外面丢恁爸的脸。”殿内之人的态度却有些出乎意料。

    神谿拱手赞叹:“前辈高见。”

    “进来吧。”

    语落,殿门打开,神谿踏入其中,朝真太虚殿内部倒是朴素不少。

    看到一名老者站在殿内,身着褐色衣袍,上绣金纹,有鳞形装饰,金冠束发,蓄有长须,气机若渊慑八极,威仪仙颜似怒龙。

    就事论事,神谿觉得对方确实比自己像龙。

    圣无殛打量着少年,叹道:“玄黓那家伙倒是得了一个好传人,去到下面也脸上有光。”

    “晚辈天下谿见过圣无殛前辈。”神谿先与老者见礼,而后主动询问:“前辈认得先师?”

    “当年在仙磕山不打不相识。”圣无殛却是没打算与后辈讲古,只闻他直言道:“你未修他独创的《太白天锋律》?”

    神谿颔首:“晚辈只修了《天遁剑法》。”

    圣无殛神色一肃,周遭元气因为他情绪变化而变得沉重,神谿顿觉无俦之力加身,不仅失去了与天地元气的感应,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嗯?你小子能看懂天遁?”

    直到圣无殛再次开口,异状消失,仿佛方才的经历只是错觉。

    而神谿的回答是:“很难吗?”

    看不懂道藏是看不懂道藏,看剑法,还真没有难度,哪怕是道门剑法。

    “好好好,怪不得能攮死那只废猫。来,出一招给恁爸看看。”圣无殛闻言,也不在意他不给前辈面子。

    “别用你那个玩具,用玄黓传给你的铁棍子。”

    玩具,指的是神谿手中的三宝玉如意,至于铁棍子,毫无疑问,乃指拔苦超生。

    神谿闻言收起玉如意,化出长锏,迎接属于自己的又一场考验:

    “那晚辈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