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看你回来,早就好了……快点吃面,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裴铎沉默了一瞬。
他伸出长指捏了捏姜念汐玉白的脸颊,一双星眸凝视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胆子是不是有点小?还得多锻炼锻炼才行,遇到这种事,得镇定些……”
“知道了,”姜念汐担心汤面变凉,不想听他扯闲篇,“我又没什么经验,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点,以后会注意的。”
裴铎:“……”
他嘴角抽了抽,无语道:“你还想有下次?”
“是我言多有错,”她顺势拉着裴铎的衣袖,让他坐下,把筷著塞到他手里,以手支着下颌,专心地看着他,十二分真诚道,“我希望裴大人以后都平平安安的,永远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她的声音温柔软糯,带着一点调皮的笑意,像无声吹过山涧的微风细雨,霎时滋润了干涸的秋田。
裴铎心头微微一动,唇角不自觉勾起:“我会好好的,尽量不让你担心,但……”
话未说完,姜念汐投出个催促的眼神。
裴铎笑了一声,闭嘴低头,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面。
姜念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碗够吗?还要吗?”
“够了,太晚了,不宜吃得太饱,我去洗漱,”裴铎站起身来,叮嘱道,“晚上寒凉,你穿得太少,别站太久,再感染了风寒。”
姜念汐下意识紧了紧披帛,嘀咕道:“……我其实还没那么娇弱。”
她将碗筷收拾好,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来。
待裴铎去而复返,姜念汐已经钻进了被窝里。
她轻声道:“裴大人,你在外奔波劳碌那么辛苦,快点上榻休息……”
裴铎正要上榻。
他掀开床帐,眉头突地挑起,随口道:“又分被窝睡?”
姜念汐现下精神松弛下来,说话也不怎么经过深思熟虑,随便应道:“先前盖的薄被换了,新添的被子……你要是不想分开睡,就到我这里来……”
说完,她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被子。
裴铎丝毫没有犹豫,驾轻就熟一骨碌钻进了她的被窝,伸展长臂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刚沐浴完,身上还有清淡的皂角香气,微凉湿润的黑发零落在她的脸颊上,触感微凉。
姜念汐不由得往被窝里缩了缩。
裴铎侧眸看着她,道:“……怎么不枕我胳膊了?”
姜念汐:“???”
她以前有每天枕着他的胳膊睡吗?
“不行,你的胳膊还有伤口呢,”姜念汐异常迅速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重新检查了一下他胳膊上的纱布,埋怨道,“你要小心些,别扯到伤口,不然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裴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一点小伤而已,没必要……好,听你的。”
看到姜念汐不容拒绝的眼神,他只得把胳膊小心地放到一旁。
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姜念汐想了想,认真道:“我去外侧睡……”
裴铎只得由她去了。
姜念汐小心从他身上爬过,对方呼吸骤然一滞,待她安然躺在他旁边的时候,裴铎突然开口道:“……好像还有一件事没做。”
姜念汐:“???”
她迷迷糊糊问:“什么事?”
轻柔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裴铎支起左臂,侧身望着她,沉声道:“是我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忘了……”
姜念汐:“???”
看他这么正经严肃,姜念汐脑中一个激灵,霎时清醒过来,有些紧张道:“什么事?”
裴铎的视线落在她精致柔软的嫣红唇瓣上,随口问了句:“你喝的药苦不苦?”
姜念汐睁大眸子,一脸莫名其妙道:“苦,我最烦喝苦药了,连喝了好几盏茶才去掉苦味……”
裴铎俯身过来,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
他唇角勾起,一本正经道:“夫妻之间应该同甘共苦,你喝了苦药,我觉得自己也得尝试一下才好……”
“可是,药已经没有了,”姜念汐秀眉微微蹙起,狐疑又困惑地盯着他深沉的星眸,“裴少爷,同甘共苦不是字面上的这个意思……再说了,即便是这个意思,也只是表面上的形式,我们也没必要这样做……”
裴铎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扫了一下,随口道:“我说的是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嘴唇相贴片刻又遽然分开,姜念汐的脸颊腾地一下红起来了。
她无语地盯着他道:“你想亲就亲,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害她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解释。
裴铎强词夺理,“我这是君子之风,尊重你的意见……”
姜念汐有些无语地揪住他的衣襟。
含羞带嗔的瞳眸气恼地望着他,她小声道:“你再废话就别亲了……”
裴铎:“……”
他挑了挑浓眉,迅速含住了她的嘴唇,含糊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小别应当胜新婚才对……你不能主动一点吗……”
“你胳膊受伤了,小心一点……”
对话掩在亲吻的间隙,几乎低不可闻。
许是分别太久,对方饱尝了相思之苦,在初始的唇舌勾缠之后,两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只余留室内清晰的水渍声。
这一吻简直称得上漫长。
姜念汐轻喘着气,一双潋滟的眸子霞光迷离。
她拢起散乱的衣襟,软着声调道:“裴大人,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胳膊好了,我们可以……”
裴铎闭着眸子,吻了吻她的乌发,声音沙哑道:“可以什么?”
姜念汐钻到他怀里,用纤细的指尖小心覆住他胳膊上的纱布,抿唇道:“你知道吗?听说你坠崖后,我还有一个非常担心的问题……”
裴铎垂下长睫凝视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捉住她的手指,握在自己掌心里,随口道:“担心我万一身亡,你是不是得守寡?”
姜念汐:“……”
她不由怒视了他一眼,轻咬着下唇,语气十分坚决道:“你在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快点连叩床板三下,才能去掉不吉利。”
裴铎好笑地看她一眼,“你这行为也未免太幼稚了……”
姜念汐用一种必须听话的眼神看着他。
裴铎无奈学着她的样子叩了床板三下,随口道:“三下够吗?要不我再多叩几次?”
姜念汐无语地看着他,“够了,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别打岔……”
裴铎笑了一声,随口道:“我说的不对吗?好,我闭嘴,你说……”
“你这么年轻,”姜念汐睁大眸子,用一种带着些许哀伤的语调真诚道,“万一真的……可是你连个后代都没有……”
裴铎:“……”
“其实这两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