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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你是孤大父长孙,还是孤才是长孙

    「哦?」

    众人惊讶,没有事情,你们来是干什麽?

    几乎一瞬间,太子一系的人就警惕起来。

    这群人怕是来者不善啊。

    刘进露出好奇之色,这几个要干什麽?

    刘据倒是没想那麽多,觉得他们前来是有请教之事,这是好兆头啊。

    已经知道主动找本宫了。

    却不想,根本与他暗想的完全不同,还给了他雷霆暴击。

    「太子殿下。」

    张安世微微躬身,道:「适才陛下命人送来密信与臣及诸位。」

    嗯?

    众人神色大惊,纷纷失色。

    「放肆!」

    石德怒声呵斥道:「张令君,你为何胡言乱语?」

    「陛下在甘泉宫已驾崩了。」

    他们现在打的旗号是什麽?

    陛下驾崩,太子正统。

    张安世说这话,陛下还活着,就是在否定太子所为的一切合法性。

    刘据神色变得很是不自然。

    他为人君子,敦厚宽仁,这件事上,大家都这麽说了,他可以默认如此。

    但有人挑明,直言不讳的讲出来,自己的父皇还健在,他的君子道德,为人子的孝道,就无法从容应对,做到心安理得。

    说直白点,他就是一个把头埋进沙子里鸵鸟。

    别人不说,他能够坦然面对,别人捅穿,他就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桑弘羊等人面色很是坦然,一点都不激动。

    暴胜之站出来,道:「太子殿下,张令君所言,句句属实。」

    「陛下要臣等问太子一句话。」

    「陛下健在,已经在回建章宫的御道途中,等到陛下回来,太子殿下该当如何?」

    摊牌了。

    直接明牌上压力。

    张安世,桑弘羊他们前来,就代表着官吏体系,财政体系,御史体系等官员。

    本来就是一股压力。

    再加上天子,这明牌的压力,可谓是扑面而来。

    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句,陛下健在,在回建章宫的途中。

    真就把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看似绝对无敌的心理防线给击溃,打的粉碎。

    「陛下回来了……。」

    刘据喃喃的说道。

    他心头有恐慌,有畏惧,但不知道为何却有一种喜极而泣的高兴之感。

    说到底,他起兵是不得已的,被奸贼小人逼迫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强硬起来自保。

    刘据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反抗自己的皇帝老子。

    也没诅咒过皇帝老子去死。

    只是,事情往往不如人愿,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石德也陷入慌乱之中,赵破奴心头一沉,不由闭目,心头止不住的一阵叹息。

    他就知道。

    太子不可能是陛下的对手。

    不管是把陛下驾崩的事,说破天,传的天下皆知。

    只要陛下回返,那麽一切都将不攻自破。

    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太子殿下,你届时如何自处?」

    张安世恭敬的问道,却不亚于一把短刀,狠狠的刺激刘据的胸膛。

    「本宫……。」

    刘据举目望去,左右都是殷切盼望之色,还有那几个追问的大臣。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该怎麽做。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神色变得很是彷徨,目光满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希望有人能给他出主意,有人能帮他解决。

    可惜没有。

    一一看去,少傅石德,浞野侯赵破奴,张贺,张光,北军校尉都尉……。

    最后。

    他目光落在好大儿刘进的身上,后者依旧是吃着枣子。

    好大儿简直太喜欢吃枣子了。

    犹记得史书记载,太祖高皇帝也是枣子不离手,枣核常脱口。

    「阿父,吃个枣?」

    刘进伸出手,手心便是一颗青枣。

    众人下意识都看了过去,皇长孙……。

    刘进缓步走上前,来到刘据的近前,伸手往刘据的嘴里塞了一颗。

    「吃枣好,补充气血,口感香甜。」

    刘进笑吟吟的说道。

    刘据不由咀嚼,清脆的声音响起,倒是大家都听到了。

    刘进转身,朝着张安世,桑弘羊等人走了过去。

    没办法。

    太子老爹搞不定,只好自己出马了。

    否则,大家人心涣散,那还对掏个鸡毛啊。

    「拿来!」

    刘进道。

    「什麽?」张安世一愣。

    「你说有孤大父的书信,拿来孤看看。」

    刘进道:「不要逼孤亲自动手。」

    额……!

    张安世顿了顿,掏出密信来。

    刘进也没看,看向桑弘羊等人,「拿来啊,一点觉悟都没有。」

    桑弘羊他们闹不懂皇长孙干什麽。

    石德,赵破奴等人更看不懂了。

    刘据却是不知道为何有点安心,难道是嘴里的青枣好吃?

    刘进拿着几封密信,都是用布帛书写而成的。

    当下竹简依旧是主流,布帛贵重,只有少数时候才会使用。

    纸张?

    可能比布帛还稀少。

    刘进拎着几封布帛书写的密信,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下了结论,说道:「假的!」

    「这是伪造的大父书信!」

    「看来,奸贼不仅是刘屈氂,就连一向被朝野认为最忠诚最可靠的金日磾,奉车都尉霍光等人也是奸贼。」

    撕拉。

    刘进暴力将布帛撕碎,淡淡的说道:「张令君,桑公,御史大夫,王卫尉。」

    「这般田地,你们依旧忠心大父,是为人臣的本分,孤是很高兴的。」

    「但你们却被蒙蔽了双眼,无法分辨真假,盲目的愚忠。」

    「拿着伪造书信,对君主进行毫无道理的质问,就不是作为臣子该有的道理。」

    布帛被撕的很是粉碎,刘进举着手,摊开手掌心,一小块小块的碎片,就从他的手心飘落,最终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张安世反应过来,还有青紫之色残留的脸颊,迅速涨得通红。

    桑弘羊也是绷不住了,他忍不住说道:「皇长孙,这确实是……。」

    「孤说了,这是假的。」

    刘进强调道:「是伪造的。」

    暴胜之咬牙道:「确为陛下……。」

    「暴御史。」刘进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质问,道:「你是孤大父的长孙,还是孤是大父的长孙?」

    「你难道要比孤这个长孙,更加了解熟悉大父不成?」

    暴胜之顿时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