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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阿父,我已经燃尽了!

    太子受到迫害,不得已起兵自保,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敢否认太子受到构陷,否认不存在什麽阴谋集团在谋害太子的。

    群臣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否则。

    你怎麽解释太子要起兵?

    太子可是当了三十年的储君啊。

    在天子老迈暮年之时,没有缘由的,突然疯癫一样要起兵造反。

    怎麽想都不合理,怎麽看都不对劲。

    太子只要不犯错,等到天子万年之后,就能即皇帝位的。

    怎麽可能要起兵造反,弄得人心尽失,乃至于面临可能败亡的绝境?

    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当天子嘛?

    还是到底是背后有迫不得已的缘故?

    当天子,只需要等就成了。

    不可能是第一种。

    那麽就是第二种。

    太子为什麽迫不得已?

    面临什麽样的危险,才不得不起兵自保的?

    而这危险又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群臣当然知道。

    一切的源头便是天子。

    只是,太子能说是天子糊涂,天子有错吗?

    那还要不要孝了?

    所以。

    不能指向天子。

    天子被蒙骗,还识人不明,是因为一个阴谋集团的长期存在,对天子欺上瞒下导致的。

    而且,群臣不也是没发现嘛。

    哦。

    你说什麽?

    你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敢说。

    既然你早发现了,却不提醒天子,肯定是党羽附逆。

    我大汉庙堂的臣子,除了奸贼小人,都是忠良贤臣,既知祸事,怎麽可能不报?

    所以,你不是奸贼小人,也是小人同党。

    拉下去,家族消消乐!

    在这种情形下,不能追溯源头。

    敢触及到天子,最后是没办法收场的。

    那麽只能是把刘屈氂丶江充等核心主谋,以及附逆党羽全部给清算诛灭了。

    这样才能以解太子心头之恨。

    想清楚这些,群臣是没办法反对的。

    把太子逼到这一步,让太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说不让太子清算?

    不让太子报复?

    我看你就是刘屈氂之流的附逆党羽!

    群臣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因为这事,确实是没法说。

    如果,太子起兵,泯然就泯然了吧。

    偏生这麽一折腾,太子还没事,反而继续监国,庙堂的威势越来越大了。

    还能怎麽办嘛。

    ……

    刘进很是满意群臣的态度。

    不说话?

    我肯定就当你们默认咯。

    群臣,你们选的嘛。

    现在不吭声,到时候火炭落到脚背上,你们别再叫唤了。

    刘据很是振奋,整个人充满一种极为向上的斗志。

    好大儿给他铺好了一条,能够迅速执掌庙堂的大权的大道。

    借着追查附逆党羽,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主动权在手!

    但刘进看来,这还不够,还要给太子老爹弄些人心才是。

    「自从巫蛊之说,厌胜诅咒出现后,害人害己,不少奸贼小人更是藉此兴风作浪,搅得天下不安宁。」

    「孤与大父,大母,阿父一致认为,庙堂必须终止并扼杀这种借巫蛊之说,攻讦戕害他人的行为。」

    「三宫诏令!」

    他一说诏令,群臣微微俯身以示尊敬。

    「从即日起,凡是因巫蛊之事下狱判刑之人,或是受到牵连的无辜之人,悉数免去所有罪责,还其清白,并给予赔偿,释放归家。」

    「从庙堂到各地方,不得再以巫蛊之说,刑拿他人,治人之罪。」

    「官府应当以……。」

    群臣听得不由露出释怀轻松之色。

    巫蛊之说。

    是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自从巫蛊流传以来,简直就是压在群臣头顶上的梦魇。

    谁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落在自己的头上,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陷害了。

    因这事,死去了多少大臣?

    丞相都没能幸免。

    而今,太子差点也跟着去了。

    能结束。

    谁不高兴。

    结束得好啊。

    刘彻嘴角不由蠕动,眼神闪烁得很。

    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个不孝孙,真不类其父。

    不过十八,竟是有这等担当与头脑。

    把事情都给安排的面面俱到,事无巨细。

    尤其是这巫蛊一事,由太子出面止,外加清算刘屈氂逆贼集团。

    那绝对是大获人心的。

    这会儿就能看到群臣露出来的轻松之色。

    终止巫蛊之说,群臣都喜闻乐见,别说是天下人了。

    这不孝孙,是有点道行。

    只是可惜了,就是不孝顺。

    太不当人孙了!

    「臣等遵旨!」

    群臣高呼道。

    刘进点头,回头对刘据低声道:「阿父,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已经燃尽了。」

    他确实燃尽了。

    不是一般的心累。

    他一个能坐着,绝对不站,能躺着,绝对不坐的懒散之人。

    被迫出面,来面对此等大事的安排。

    他容易吗?

    他想的吗?

    不想的啊。

    阿父!

    你中用点行不行。

    我还年轻,我要吃喝玩乐入美人。

    天天斗鸡斗犬,天天逍遥快活。

    刘据有点不懂燃尽这词汇的用法,但结合进儿这模样,也不难猜出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为父不中用啊。

    「进儿。」

    「你配好阿父与阿母。」

    「后面的事情,为父会做好的。」

    刘据如此说道。

    刘进恹恹的说道:「希望如此吧。」

    「阿父,带领群臣下去吧。」

    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啊?

    刘据心头嘀咕,与刘进低声询问的几句后起身,当着群臣的面与刘彻,卫子夫行礼告退。

    而后,一同与群臣离开大殿。

    只是。

    霍光与金日磾却是被留了下来。

    殿内有人,刘进的坐像就很不雅。

    没人就更不雅了。

    他侧躺在地,一手撑着脑袋,嘴里吃着青枣,一颗接一颗的。

    霍光与金日磾很是纳闷。

    长孙还留他们两人何意?

    既然要他们伴随太子左右,不是要跟着太子走的嘛。

    卫子夫也理会什麽,她叫来贴身女官倚华,让她亲自去准备吃食。

    「大父。」

    「你别装。」

    刘进微微偏头。

    刘彻不悦的说道:「你在说什麽,朕不清楚。」

    「刘进,朕对你很容忍了。」

    刘进嘿嘿笑道:「那你就别容忍了呗。」

    刘彻被堵的无能狂怒,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刘进。

    刘进直接无视,他懒洋洋的说道:「你们说,到底是孤开口要你们交出来。」

    「还是你们主动交。」

    「嗯?!奉车都尉,驸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