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凌迟处死
县令府邸。
“表兄,你可要替我报仇啊!”
后院,张员外腿肚子打着颤,连忙冲进书房,哭诉道。
他今日儿可是倒了血霉。
不仅白白损失了一个美人儿,而且家丁还被打了。
就连他花掉的二十两银,也没能拿回。
左思右想,张员外越想越气,最终他还是找了自家表兄,打算讨回公道出一口气。
边军又怎么了?
“张弟,你这是怎么了?”
黄县令还在逗鸟,被张员外这哭天喊地的模样吓了一跳。
张员外家财万贯,光是养着的家丁打手就有二十来号人。
有谁敢欺负了他?
“边境有一位旗长不仅抢了我的女人,而且还打伤了我的人!”
“表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你知道我这把年纪了,无非就是想找年轻的姑娘帮我生下子嗣罢了。”
张员外吐出心中的苦水,眼神愤懑。
他觉得自己没错。
自己都用银两定了那家的姑娘了,结果还被抢了。
愈想,他愈加气愤。
“旗长?”
“难办了,边军的兵卒我不想招惹。”
“毕竟一个个是刀口上舔血的家伙。”
黄知县一愣,皱着眉摇了摇头。
边军的兵卒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都是难惹的家伙。
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招惹。
更何况,这人招惹的还是名旗长?
他可是清楚的很,边军的旗长可领二十名兵。
张员外一咬牙,道:“表兄,你若换一帮我出这口气,我给你一百两银。”
黄知县眼睛微微一亮,但还是微微摇摇头道:“我考虑下。”
张员外哪里还听不出言外之意,再次一咬牙道:“三百两银,要是表兄愿意替我出这口恶气,我愿意送三百两银给表兄你!表兄,你可是朝廷七品官,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小小旗长?”
张员外都快被气坏了。
一向都是他骑在别人头上,哪里有人敢骑在他脸上?
一想到王白把他女人抢了,又打伤了他的人,还如此轻蔑地对待自己,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张员外,就感到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行,自家人被欺负了,我做表兄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白白被辱?”
“我想个法子,自会帮你讨回公道。”
听到对方愿意出三百两,黄知县口风一改,义正言辞地道。
三百两银子,他找人打点下关系,让一个小小旗长遭点罪也不是什么难事。
“师爷,你有什么法子治一下那个旗长。”
“虽说他是边军,但也不能欺负像张员外这样子的良民啊。”
黄知县看向一名消瘦的男子,开口询问道。
虽然这张员外平时做事跋扈,蛮横霸道惯了。
但只要孝敬他的,就是良民。
师爷:..............
张员外是良民?
沉默了片刻,师爷这才献策道:“既然县令大人都说张员外是良民,不如就从这方面入手,就说那位旗长强抢良家妇女,把张员外定亲的姑娘给抢走了。县令不是和孙百户熟悉吗?到时你只需打点一二关系即可....”
“对了,我怎么忘记孙百户了!”
随着师爷提醒,张员外眯着眼睛,手指摩擦着鸟笼边缘。
孙百户可是辕营的人,是正六品官职。
并且,孙百户贪财,他给个一二百银子去惩戒一位小小的旗长岂不是易如反掌?
“嗯,就这样子办,师爷,你速速找人写信给孙百户送去...”
黄县令话音还未落下,外面传出敲鼓声,一位手下便急匆匆赶来,
咚咚咚!
“县令,不好了。”
“一位自称是山字营王总旗长,来我们衙门击鼓鸣冤!”
一位差役连忙赶来后院,慌忙抱拳道。
能让总旗击鼓鸣冤,必定是有大事情!
“他小子还敢先告我!”
“他怎么敢的啊!”
张员外豁然站起,眼睛瞪大,又惊又怒。
他本想让县令帮他找回公道,结果那厮竟也来了?
他想做什么!
不一会,张员外就隐隐感觉到大事不妙!
“总旗?你不是说他是旗长吗?”
黄县令一愣,脸色一变,厉声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让我治一个和我官位一样大的朝廷命官?”
一个小旗长事情还好解决,但总旗,可是和他一样是朝廷七品官员啊。
张员外脸色慌张,连忙道:“总旗?我我...我不知道啊,要是表兄愿意帮我摆平这事,我愿意给五百两银。”
“行,我现在去升堂!”
......................
“威——武——”
公堂上,两侧站着差役,水火棍不断敲击地面,发出闷沉的声音。
王白站在双手抱胸,背后背着长弓,腰间的大刀泛着寒光。
曾秀丽和曾田娥站在王白左右两侧,曾家三父子则站在王白身后。
黄知县一拍堂木,看了眼王白,“来者何人?”
“山字营总旗,王白。”
王白的声音不卑不亢,声音在公堂内回荡。
黄知县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只见这青年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浑身透着一股边军的悍气,这让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凛。
按理说,总旗和县令同为七品官。
他无权堂审。
但想到张员外许给他的五百两银子他,又强自镇定下来。
黄知县再次一拍堂木,道:“王总旗,你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王白上前一步,沉声道:“黄县令,我要状告张员外强抢民女!”
说罢,他侧身示意曾田娥上前。
曾田娥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曾秀丽的手。
在曾秀丽鼓励的目光下,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人,民女曾田娥,民女已通过秀丽姐与王总旗订了亲。可那张员外,竟派人上门强抢,还打伤了我爹爹和哥哥!求大人为我做主!”
曾田娥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见状,一旁的曾家父子也纷纷点头,将身上的伤展示给众人看。
黄知县眉头微皱,看向张员外。
只见张员外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大人,这是污蔑!我明明给了曾家二十两定金,这曾田娥本就该是我的!是这王白半路杀出,强抢民女!大人可要明察啊!”
黄知县一时有些为难,双方各执一词。
若没有确凿证据,还真不好判断。
这时,师爷在一旁压低声音,轻声提醒:“大人,这王白是边军,不可轻易得罪,可张员外这边又许了银子……”
黄知县心中一动。
他可不想放过这五百两银子。
随后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黄知县再次一拍堂木,严肃道:“王白,张员外说给了曾家定金,可有此事?”
王白看向曾闰土。
曾闰土连忙上前道:“大人,确有此事,可那时小女还未与王总旗长定亲,后来小女与王总旗情投意合,我便想退还定金,可张员外执意不肯,还派人强抢,实在是欺人太甚!”
黄知县哼了一声:“如此说来,这定金之事倒是真的。王白,你身为边军,竟抢他人已定之女,这于理不合啊。”
王白心中冷笑,这黄知县明显是偏袒张员外。
看来不拿出点东西,这堂审怕是要被他搅和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婚书,呈给黄知县:“大人,这是我与曾田娥的定亲信物和婚书,上面有媒妁见证,还有曾家父子的手印。我与田娥定亲在先,张员外此举才是强抢民女!”
黄知县接过婚书,仔细查看。
见上面的手印和证人签名一应俱全,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他没想到这王白竟准备得如此充分。
也在这时,张员外突然脸色难看道:“大人,这婚书说不定是他伪造的!这王白仗着是边军,肯定是他伪造婚书,强抢我的女人!”
王白冷笑一声:“张员外,你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在场众人皆可作证,而你却为老不尊,妄图抢民女,究竟谁在抢田娥?”
黄知县见状,心中有些着急。
这事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
他的银子可就没了。
“肃静!肃静!”
黄知县再次看向王白,道:“王白,此事仍需调查,你且先回去,待本县令查明真相,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白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冷笑道:“黄县令,此事证据确凿,何须调查?”
黄知县脸色一沉,呵斥道:“大胆王白!竟敢质疑本县令!本县令断案向来公正严明,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呵,我身为总旗,和你同样身为七品官员,你敢给脸色给老子看?”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狐假虎威!”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你如此偏袒那老家伙,莫非是收了那老家伙的好处不成?”
王白脸色一冷,抽出手中大刀,直指这黄县令。
边疆悍卒的彪悍气息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令众人心中一颤。
有些人给点脸,就蹬鼻子上脸。
就比如眼前这县令。
他本想正常沟通,但这厮却依仗着县令的位置,对他敷衍至极,尽说空话。
公堂上,气氛立即剑拔弩张。
堂下的看戏的人,更是炸开了锅。
“你.....”
黄县令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虽说总旗比他的县令的官职要低那么点。
但从级别上讲,都是七品官,地位的确是平等的。
况且总旗是能带五十兵卒的...万一要真惹怒了王白,他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黄县冷静了不少,放低姿态地道:“我身为县令岂会受他人贿赂?王总旗,是我本官不对,是我冒犯你了,既然王总旗和我同样身为朝廷七品官,那么,王总旗说该怎么判?”
“很简单!”
“张员外总共有三条罪责!”
“第一条,强抢良家少女!”
“第二条,殴打平民百姓!”
“第三条,敢派人袭杀朝廷七品官员。”
“而光是第三条罪责,按照大夏律法,这张员外就当凌迟死!”
王白话音落下。
全场陡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