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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形势逼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形势逼人

    王白脸色难看,眼底寒意很重。

    圣旨上的朱砂字迹还带着墨香,但王白却觉得恶心。

    “朝廷……怎么会有这样的旨意?”

    “这三个反贼双手沾满弟兄们的血,说放就放?”

    李勇凑过来,看清圣旨内容后,人傻了。

    “不可能。”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王白将圣旨往兵卒手里一塞,转身就往曹远的帅帐走。

    帅帐里烛火摇曳,曹远正盯着摊开的舆图,眼神愤怒。

    听见脚步声,老将军头也没抬:“你都知道了?”

    “大将军,这圣旨……”

    “是吏部尚书赵显的手笔。”

    “老夫南下前就收到风声,赵显在朝堂上处处为三藩辩解,说什么‘藩王虽有过失。”

    “终究是皇室宗亲’,没想到他竟敢矫诏!”

    曹远脸色阴沉。

    王白瞳孔骤缩。

    赵显是当朝内政大臣,以“宽仁”闻名,据说与几位藩王私交甚密。

    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递来这样一道圣旨。

    他想起宋藩王被擒时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突然明白!

    对方不是怕曹远来得快,是笃定朝廷里有人会保他们!

    “不能放。”

    “放了他们,山字营的弟兄白死了,淮水郡的百姓也白受了这场劫难。”

    王白的声音果决。

    “你以为老夫想放?”

    “你自己看,宋藩王招认,赵显这三年借着漕运给他们送了多少甲胄兵器。”

    “这道圣旨,不过是想保他们回去继续作乱。”

    曹远抬头看他,烛火在老将军眼底跳动。

    王白展开供词,看完,脸色沉默。

    —每年秋汛后,赵显都会以“赈灾”名义调运粮草。

    其中三成实则送进三藩的粮仓。

    甚至连亲卫营的精钢甲,都是通过工部的渠道流出。

    最让他脊背发凉的是最后一句:

    “待淮水事毕,赵大人允诺奏请陛下,封我等为‘淮南三王’,世袭罔替。”

    “这老狐狸。”

    王白咬牙。

    “不止。”

    “北境虽退,余孽未清。”

    “西境土司蠢蠢欲动。”

    “朝堂上赵显这伙人把持着内政,就盼着天下乱起来,他们好趁机揽权。”

    “放了三藩,淮水郡就是新的祸根,老夫的黑虎卫被拖在这里,北境一旦有事……”

    曹远走到帐门口,望着南岸黑沉沉的夜色。

    “大将军,周藩王在囚帐里哭闹。”

    “说要是不放他,京里的御史会参咱们‘擅囚宗亲’。”

    话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黑虎卫校尉掀帘而入,单膝跪地。

    “让他闹。”

    曹远冷笑,“再敢聒噪,就堵上嘴。”

    校尉领命退下,王白却注意到他转身时眼底的犹豫。

    他忽然想起那些跪在岸边的亲卫营俘虏,想起圣旨上“不得为难”四个字。

    黑虎卫原本铁板一块的军心,已经泛起了涟漪。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两名黑虎卫百夫长求见,支支吾吾地说:“大将军,圣旨……毕竟是朝廷的意思,咱们要是抗旨,会不会……”

    “抗旨?”

    “当年老夫在雁门关,面对蛮族的十万铁骑,也没听过‘抗旨’两个字!”

    “如今一群乱臣贼子在前,一道狗屁圣旨就想让老夫收手?”

    告诉弟兄们,谁要是怕了,现在就滚回北境去!”

    曹远霍然转身,虎头枪顿在地。

    百夫长们吓得脸色发白,连声称是,却依旧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王白看在眼里,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黑虎卫虽是曹远的嫡系。

    但!

    终究是朝廷的军队,圣旨的分量比想象中更重。

    深夜的囚帐里,宋藩王反而平静下来。

    “哭什么?赵大人的旨意到了,我们死不了。”

    他靠着潮湿的船板,听着隔壁周藩王的哭嚎,忽然嗤笑一声。

    “可、可曹远是出了名的犟脾气,万一他真敢抗旨……”

    李藩王缩在角落。

    “他不敢。”

    “黑虎卫的军饷粮草都攥在赵大人手里。”

    “他要是敢杀了我们,赵大人有的是办法治他。”

    “再说,北境还等着他回去镇守,他耗不起。”

    宋藩王脸色笃定。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是不是要放我们走?”

    “告诉曹远,只要送我们回营,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宋藩王眼睛一亮,对着帐外喊。

    帐帘被掀开,走进来的却是王白,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宋藩王倒是笃定。”

    “就不怕赵显靠不住?”

    王白将油灯放在地上,照亮对方囚服上的血污。

    “靠不住?”

    “年我父亲谋逆,就是赵大人力保,才留了我一条命。”

    “你以为他为什么帮我们?”

    “他要的是天下乱,乱了,他才能做那站在幕后的人。”

    宋藩王挑眉。

    王白沉默片刻,忽然问:“东境粮仓,真是山匪端的?”

    “你倒是不笨。”

    “那是赵大人的人扮的,就是为了逼我速战速决,好让你我两败俱伤。”

    “可惜啊,没想到曹远来得这么快。”

    宋藩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

    王白的心沉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这场仗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赵显在京城拨动棋子,三藩在淮水当枪。

    而他们这些浴血奋战的兵卒,不过是棋盘上随时可以牺牲的卒子。

    “你想干什么?”

    宋藩王见他久久不语,突然警惕起来。

    “不干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有些账。”

    “不是一笔勾销就能算完的。”

    王白捡起油灯,转身往外走。

    走出囚帐,月光正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亮滩涂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黑虎卫的哨兵抱着枪站在土坡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王白忽然想起张山说过的话....

    “将军,咱们当兵的,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睡个安稳觉吗?”

    安稳觉……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那里此刻正灯火通明。

    赵显或许正坐在暖阁里,看着淮水的战报冷笑。

    而这里的每一滴血,每一声哭嚎,都成了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王将军!”

    “南岸发现异动!”

    “好像是周藩王的残部,带着数百艘战船往这边来了!”

    一名黑虎卫骑兵策马奔来,手里举着一支信箭。

    王白心头一紧——周藩王的残部怎么敢在这时候靠近?

    除非……

    “快禀报大将军!”

    “他们不是来救人的,是来逼宫的!”

    王白翻身上马,龙鳞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果不其然。

    半个时辰后,南岸的战船列成阵势,船头竖起一面白旗。

    旗下站着周藩王的谋士,扯着嗓子喊道:

    “奉朝廷圣旨,特来接三位王爷回城!”

    “曹大将军若再阻拦,便是抗旨不遵!”

    战船上的弓箭手搭着箭,虽未拉满,却明晃晃地对着北岸的黑虎卫营帐。

    他们知道硬拼打不过黑虎卫,便想用“圣旨”做盾牌,逼着曹远放人。

    曹远站在北岸的高坡上,看着南岸的阵仗,脸色铁青。

    他身后的黑虎卫士兵握紧了马槊,却没人敢先动手。

    对方打着“接旨”的旗号,真要是杀起来,传到京城就成了“黑虎卫叛乱”。

    “大将军,不能放啊!”

    “放了他们,弟兄们的血就白流了!”

    李勇带着几名山字营的残兵赶来,每个人都缠着绷带。

    “将军,跟他们拼了!我这条命换他们三个,值了!”

    张山也被抬来了,躺在担架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死死攥着拳头。

    曹远没说话,只是缓缓摘下背上的角弓。

    老将军的捏着圆珠木。

    那是他在北境面对蛮族铁骑时的习惯,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气。

    “大将军,他们要的是‘遵旨’,咱们就给他们‘遵旨’。”

    王白突然翻身下马,走到曹远身边。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附在曹远耳边低语片刻,老将军的眉头渐渐舒展,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半个时辰后,北岸的士兵让出一条路,黑虎卫押着镣铐加身的三藩王,缓缓走向水边的登船点。

    南岸的战船果然收起了弓箭,谋士站在船头得意地笑,以为曹远终究还是怕了圣旨。

    就在三藩王即将踏上跳板的瞬间,王白突然喊:

    “慢着!”

    “圣旨说放你们回城,却没说放你们带着罪孽回去。”

    他策马走到三藩王面前,龙鳞刀指着宋藩王的咽喉。

    话音未落,山字营的士兵推着数十辆囚车过来,里面装着亲卫营的百夫长以上军官。

    王白扬声道:“这些人手上都沾着我们兄弟血,既然要遵旨,就该让他们也跟着回去,到京里受审!”

    南岸的谋士脸色一变道:“你这是胡搅蛮缠!圣旨上没说要带这些人!”

    “哦?”

    “难道朝廷的王法,只保藩王,不保百姓?”

    “还是说,这些人的罪。”

    “有人不想让他们在京里说出来?”

    王白冷笑。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南岸众人脸上。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些军官被押到京城。

    万一招出和赵显的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宋藩王也急了,挣扎着喊:“曹远!你敢耍花样?”

    “要么带着这些人一起走,要么谁也别想走。”

    “老夫有的是时间耗,就怕你们耗不起。”

    曹远举起角弓,一箭射在跳板前的泥地里,箭尾嗡嗡作响。

    南岸的战船开始骚动,谋士在船头来回踱步,显然在犹豫。

    淮河的水流得很急,载着三藩王的小船在水面上晃悠,像随时会翻覆。

    “大将军!北境急报!”

    “余孽联合西境土司,正在攻打雁门关!”

    就在这时,北岸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黑虎卫骑兵高举着信旗,从西边疾驰而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曹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北境是他的根基,雁门关若破,整个北境都会陷入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