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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了几筷,终于熬完一整天的应酬,他和谢栖被批准回家睡觉了。

    新家,也在横风湖附近,一套湖景大平层,二十一楼,三百多平,是专门准备的豪华婚房。

    叶钊当司机送他们,说是生活用品已经备齐,不用再费心。

    赵殊意和谢栖好似没听见,在后排一左一右靠窗坐着,中间隔一大段距离,默契地同时看着窗外,互不搭理。

    “……”

    叶秘书欲言又止。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

    赵殊意胃疼得厉害,停车后叶钊亲自帮他拉开车门,他却坐在原位不动。

    谢栖不明所以,瞥他一眼率先下车,一秒也不等地离开停车场,先进了电梯。

    叶钊看了眼谢栖的背影,有点尴尬,俯在车门前问:“不舒服吗?”

    赵殊意摇了摇头,轻吸一口气,终于下车,苍白的脸上不露情绪:“你也回去休息吧,如果老爷子问起,就说我俩挺好的。”

    叶钊点头:“好。”

    赵殊意上楼时已经快十点了。

    一层一户的豪宅,私家电梯直达楼层,他在家门口站了几秒,一种对新生活的强烈抵触涌上心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真没劲:事业不顺,家庭冰冷——从小到大他没有过完整的家,以后也不会有了。

    婚姻果然是一座坟墓。

    赵殊意郁结于胸,一想到进门后还要面对谢栖那张死了全家似的冷脸,顿时更加心烦,简直痛苦。

    他忍了半天,心里默念三声“算了”,终于走进去。

    这时大房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三百平只住两个人,空荡安静,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当彼此不存在。

    赵殊意脱下外套,随手挂上衣架,先进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

    谢栖远远地站在一间卧室门口看他。

    “你住这间?”赵殊意走近一瞧,“主卧?”

    “有问题吗?”谢栖说,“次卧也很大,不够你睡?”

    “……”

    如果不是胃疼烦躁,赵殊意不想和他计较。而且谢栖的表情仿佛不是分卧室,而是在跟他争夺一家之主的地位。

    赵殊意皱眉:“你没事吧?”

    谢栖傲慢道:“我好得很。”

    “但我不好。”赵殊意一脸阴沉,虽然过于苍白的脸色冲淡了攻击性,让他看起来甚至有点脆弱,“你究竟想怎样?不甘心结婚就去找你爸发火,少给我摆脸色。我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没兴趣哄你,理解吧?”

    “谁要你哄了?同性恋说话真恶心。”谢栖冷冷道。

    “……”

    赵殊意噎了下:“行,当我没说。”

    但他并不退让,一把推开谢栖,进卧室:“我睡主卧,你要么睡次卧,要么滚出同性恋的家,随便去哪儿逍遥快活,请——”

    赵殊意回手做了一个“滚”的手势,指大门的方向。

    谢栖却紧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来。

    “你干什么?”赵殊意回头,“听不懂中国话?”

    谢栖道:“凭什么听你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房子。”

    赵殊意微微一顿,近乎挑衅的:“再往前一步,我就当你故意找借口想陪我睡了,谢栖。”

    “……”

    谢栖果然不动了。

    卧室没开灯,只有门口能从客厅借几缕光,深处一片漆黑,赵殊意半边身体融进黑暗里,那张脸竟然越冷漠越有魅力,但也更令人讨厌。

    听话等于认输,谢栖绝不可能接受。他一把拽住赵殊意的手臂,想把人拖出去。赵殊意没料到他竟然动粗,猛地甩开,又被按住。

    “出去。”谢栖命令。

    “……”

    赵殊意被他紧紧攥着手腕,骨头生疼。不是不能还手,但再还手就要打起来了。他们才订婚,第一天而已。

    赵殊意烦得受不了,一时恶向胆边生,顺势上前贴近谢栖:“这样吧,要不我们一起睡?我教你尝尝鲜啊。”

    他嗓音很低,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你可能以为,我之前亲你是为了恶心你,其实不然……我觉得你长得不错,想试试。”

    “……”

    谢栖愣住,判断不了真假。而赵殊意的手已经抬到他颈前,伸向他的领口,慢吞吞的,解开领带、纽扣……

    谢栖屏住呼吸,近距离盯住赵殊意的脸。

    赵殊意的长相很难形容,“英俊”不恰当,“美丽”又显得弱势,他是夺目而冰冷的,每当眼中射出恶意,就像无瑕白玉上炸开一道裂痕,令人心惊胆战又遗憾——他竟然这么坏。

    “不躲?”赵殊意的嘴唇几乎贴到他下颌上,“你还真想陪我睡啊?”

    谢栖冷笑:“吓唬谁呢?我的床我当然要睡。”

    他对赵殊意的“恶意”完全免疫了,并且为证明自己游刃有余,当着后者的面,直接脱了衬衫,伸手去解皮带。

    赵殊意:“……?”

    第8章不讨厌

    赵殊意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会和谢栖睡同一张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有责任,但他觉得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出在谢栖身上——

    是谢栖先脱衣服的,去洗澡前甚至还问了一句“要不要洗鸳鸯浴”,宣战一样的口吻,令人无语。

    赵殊意当然不答应,浴室也不止一间。

    他们各洗各的,赵殊意回来时谢栖已经上床了,倚着床头,在灯下看手机,见他回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么冷静,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赵殊意从另一侧上床,沉默着,胃还在绞痛,看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新家没准备日常用药,只能忍着。

    以前陪他过夜的情人们,哪个不是一见他皱眉就紧张要命,温声细语问他哪里不舒服,怕他冷着又怕他热着,不敢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但谢栖绝不可能,估计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这么一想,赵殊意真没兴趣睡谢栖。

    他在床上可是很难伺候的,谢栖应该也是习惯被伺候的人,不合适。

    赵殊意不经意瞥去一眼,发现谢栖竟然也在看他,带着几分打量,不知在想什么。

    赵殊意疼痛难忍,拿起手机给助理发消息:“送点胃药过来。”

    是他的生活助理小周,专门干这些杂七杂八的日常琐事。

    不过赵殊意平时事儿不多,小周的主要工作是帮他安排“侍寝”的人,以及第二天早上善后。

    没多久,小周到了。他有赵殊意所有住处的钥匙,包括这间新房。

    但小周懂规矩,知道谢栖也在,他不方便像平时那样直接进赵殊意的家,客气地按了门铃。

    赵殊意听见声音,裹着睡袍去开门。

    谢栖倏地抬起头:“是谁?”

    赵殊意没理他,谢栖却追下床,脸色阴沉地拦在门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