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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争吵。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各过各的。我成年了,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管你跟谁吃饭,跟谁睡觉,拜什么佛,股份给谁,心里想谁恨谁——跟我有关系吗?”

    赵殊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不抖,好在有谢栖用力压着他:“虽然我不在意,但你三番五次伤我,每次都是为了他。包括现在,你说这么多,不惜抛开颜面自揭伤疤,不也是为了给他求情!”

    “……”

    “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心情?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他对不起你?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养小老婆,儿子都快十岁了!”

    餐厅一片死寂,秦芝面白如纸。

    赵殊意眼前模糊,头很痛,看不出她是否早就知情,她惯有一副逆来顺受的脾气,就算知情,也不会拿他二叔怎样。

    真奇怪,别人怎么磋磨她都行,只有赵殊意一人受她的苦。

    如果这是佛家讲的因果,赵殊意到底欠了她什么因,不得不食这没完没了的恶果?

    秦芝却辩解:“不是,我不是为他求情,殊意……”

    她激动地站起来,想抓他的手,“我是在为你着想……公司出这么大事,外面传得满城风雨,我怕你年轻不知分寸,偏激害了自己……”

    “……”

    “集团这么大,你才二十七岁,就算勉强担起来,压力有多重?让你二叔帮忙分担不好吗?以后等我俩老了,家业还是你的啊……”

    “这就是你把股份给他的原因?”赵殊意气得发笑,“在你眼里,我永远排他后面,还美其名曰为我着想!”网?阯?f?a?b?u?Y?e?ī???u???e?n????????⑤????????

    赵殊意拼命忍着,不让眼眶湿润。他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赵怀成,越发觉得好笑:“你想尽办法给他说情,他屁也不放一个。你总说这么多年,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付出在哪?我怎么没看见?秦芝,你可不可怜?好不好笑?”

    听到这,赵怀成摔杯:“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轮得到你管!”赵殊意猛一掀桌,汤汤水水向对面倾洒,躲避不及的赵怀成被淋了一身脏污,当即黑脸。

    秦芝木然站立,泪流过下巴:“是我的错,怪我……”

    “我怕你们闹掰,公司出事,我愧对你爷爷。”她几乎站不稳,喃喃道,“我只是希望弥补过去的错误,让每个人都过好,可我又错了……”

    她低下头,仿佛长久以来一直忍受的某种委屈爆发了,但即使爆发,也不知道向谁发,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问题,怄得心脏抽搐,不敢看赵殊意。

    “我知道你讨厌我,殊意。”秦芝凄凉道,“也知道很难改善我们的关系。有时我甚至想,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再恨我。然后……然后到我的墓碑前,烧纸的时候,你会想起,妈妈也曾有过一点优点,缅怀我……”

    她仿佛精神失常,开始说奇怪的话。

    也许这同样是苦肉计的一环,赵殊意头痛欲裂,眼眶酸胀。

    他不想再待下去,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再听。就当是命吧,他们没有做母子的缘分,不要再强求。

    “……谢栖。”赵殊意眼前阵阵发黑,费力抓到谢栖的手,“我们回去。”

    连外套都忘了穿,赵殊意一头扎进黑夜里。

    谢栖匆忙拿起外套,帮他披衣服。一上车,赵殊意就脱力地靠住座椅,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垂在身侧的手失控地发抖。

    他好似发病,谢栖叹气,抱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算了,赵殊意,别太在乎他们好不好?”

    “……”

    “既然承受不了,你今天何必来?”谢栖在耳畔呢喃,“我还以为你要大发神威,给他们点颜色看呢,结果把自己气成这样,你真是……脑子有问题。”

    “你没喝酒吧,开车。”赵殊意连拌嘴的力气都没了,几乎是用气声说,“开远点。”

    ——他想尽快离开。

    亏他还记得不能酒驾。

    谢栖帮他系紧安全带,开出小区,想趁机带他去看医生,但也知道这种状态下他不会配合,只好导航回家。

    天寒地冻的季节,车窗外又飘雪。一帧帧泛白的街景掠过视网膜,赵殊意呆怔半晌,缓缓闭上眼睛。

    刚才没吃饱——主要是觉得赵殊意没吃饱,谢栖半路停车,找了家店,准备打包两份宵夜。

    等餐的时间略长,赵殊意盖着谢栖的外套,在副驾上假寐,谢栖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回车里陪他。

    “冷吗?”谢栖握住他的手,“开暖风了,好像不太热。”

    赵殊意摇了摇头,突然说:“谢栖,谢谢你。”

    “谢什么?”

    “还好有你陪我。”

    “……”

    好生疏的话,谢栖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安慰又不知该说什么,笨拙道:“其实应该是我谢你。”

    赵殊意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我小时候在家也不开心,但我很幸运,因为有你……每天只要见到你,我就把所有烦恼都忘了。”

    谢栖擦了擦他泛湿的眼睛,“所以,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错在没有早点喜欢上我。”

    好一通歪理邪说。

    赵殊意无力反驳,将滑下肩膀的外套拉高,闭眼接着睡。

    他没睡着,但也不太清醒,不知多久之后,谢栖取到了餐,车继续开。

    其实他原计划和谢栖猜测一样,想逞威风,说点刻薄话,给那两人好看。然后呢?刻薄话的确说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知有什么意义。

    最近赵殊意总在想,意义,意义,一切有什么意义?

    ——根本没有。

    谢栖打开音乐,放歌给他听。

    是一首哄睡的歌,在温柔舒缓的旋律里,赵殊意愈发昏沉,只有车行驶时轻微的震动提醒他自己仍有知觉,还在路上。

    突然,手机响了。

    赵殊意不想理会,顺手按了挂断。但对方打不通他的电话,竟然打给谢栖。

    “喂?”谢栖戴上耳机,“哪位?”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谢栖神情一顿,突然转过头看他,语气有些沉重:“赵殊意,我们先不回家。”

    “怎么了?”

    “你妈好像出事了。”

    “……”赵殊意茫然,“出什么事了?”

    第49章我爱你

    仿佛有浸满水的棉絮堵在脑海,不轻不重地压迫神经,五感模糊,思维钝化了。

    赵殊意听得清谢栖的每一个字,但没理解,情绪没跟上:“你说什么?”

    “你别担心,已经送医院了。”谢栖怕给他脆弱的精神雪上加霜,先安抚再说,“保姆阿姨的电话。我们走之后,你妈和你二叔又吵了几句,不欢而散。然后她回房间休息,阿姨有事敲门,她不应,推门一看,发现……她割腕了。”

    “……”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