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的眼睛里竟带着几分窘迫与无奈:"...是我。"
这个简单的承认像一道闪电劈进姜晚栀的脑海。她踉跄后退半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刹那间,所有线索串联成线——那件她清晨慌乱中顺走的黑色衬衫,袖口处精致刺绣的三个字母“XJC”…不正是谢靳川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吗?
"所以..."她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晚在酒店的人...真的是你?"
谢靳川没有回答,但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晚栀猛地捂住瞬间烧起来的脸颊,从指缝里挤出一声崩溃的呜咽:“天啊...我真是疯了!”
谢靳川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晚在酒吧,你被下了药。我本来想送你去医院,但你在车上就...”
“别说了!”姜晚栀捂住耳朵,连白皙的耳尖都红得滴血,“我、我都想起来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不知羞耻地跨坐在他腿上;想起他最后关头还哑着嗓子问"确定吗";想起自己哭着点头时咬破了他的下唇...
所以,之前登上微博热搜、让林小渔和她八卦了整整三天的那个“谢影帝神秘吻痕”……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自己?她们还猜测是哪位“狂野女友”的杰作……
姜晚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
“谢……谢……谢老师,”她语无伦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晚是我昏了头,做出这种荒唐事,夺、夺走了您宝贵的…呃…贞操,我跟你诚恳道歉!请您原谅我,我以后一定离您远远的,再也不敢了!”
谢靳川的脸色瞬间更黑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失落?
“不,不是…”姜晚栀慌忙摆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用不着道歉。”谢靳川打断她,目光沉沉地锁住她,“那晚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是你。”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姜晚栀心头一颤,随即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姜晚栀愣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屏息旁观的珠珠终于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眼睛瞪得溜圆,发出了灵魂拷问:“栀栀姐,所以你真的把谢影帝给睡了?”
“噗——”姜晚栀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彻底晕了过去。
小林见谢靳川从休息室出来,立刻狗腿地凑上去:"川哥,姜小姐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他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挺肚子的动作。
谢靳川脚步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过来:"林琪琪!"
小林瞬间僵住。
"立刻把你手机里那些狗血短剧全删了。"谢靳川冷声道,"再让我发现你看那些,今年的年终奖别想要了!"
"川哥!"小林哀嚎一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您骂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大名啊!"他委屈巴巴地掏出手机,"我删还不行吗……"
谢靳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林哭丧着脸删着收藏列表,小声嘀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呀……"
……
自从知道自己不小心“睡”了谢靳川,姜晚栀只觉得无地自容,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避开谢靳川八丈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快。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今日的拍摄通告赫然写着:月璃于寝殿私会裴凛之,为其献舞,两人情难自禁,共度春宵。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将那个夜晚的记忆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这场戏岂不是要让所有细节赤裸裸地重现在眼前,公开处刑!
她绝望地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那晚在酒店大床上,谢靳川滚烫的手掌抚过她腰线的触感。
化妆间里,Cindy正在为她描画眼尾的绯色眼影,察觉到她的紧绷,安慰她道,"放松点,王导说了,这场戏会清场拍摄,只留必要工作人员。"
姜晚栀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声音细若蚊呐:"Cindy姐,谢老师他……"
"川哥一早就来了,在隔壁化妆。"Cindy的刷子在她锁骨处扫过,留下细碎的金粉,"他今天状态特别专注,连小林都不敢多说话。"
姜晚栀咬住下唇。现在的谢靳川就像开启了某种屏障,在片场与她保持距离,连眼神交流都克制得近乎冷漠。
片场已经过清场,只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员,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
当姜晚栀换好服装走出来时,片场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一袭水红色彩绣蝴蝶的轻纱裙逶迤拖地,将她的身段勾勒得若隐若现,极致性感魅惑。
她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过于轻薄的裙摆,脸颊微红,这份羞涩无意中更添了几分风情。
就在这时,谢靳川也换好了一身墨色常服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那抹水红色的窈窕身影,墨黑的眸子骤然缩紧,像是惊艳,又像是……不悦。
姜晚栀被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看得更加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手指绞着轻纱袖口。
谢靳川深吸了一口气,下颌线微微绷紧,声音沉冷:“谁让她穿成这个样子的?她演的是堂堂一国公主,不是舞妓。再加一件外袍!”
服装师被他的低气压吓了一跳,小声辩解:“谢老师,这是剧情需要啊……月璃公主此刻就是借舞姿和风情来引诱裴将军,本来就是要比较性感的……”
“行了,”王导摸着下巴,目光在谢靳川紧绷的侧脸和姜晚栀羞窘的模样之间打了个转,脸上露出一种了然又促狭的笑意,“靳川说得也有点道理,毕竟是公主,含蓄的诱惑更高级。快去拿件外纱或者缎袍来。”
服装师赶紧小跑着取来一件云白色的轻软缎袍,仔细为姜晚栀披上,遮掩住了那过于惹眼的无限春光。
直到那件缎袍将窈窕曲线稍稍掩盖,谢靳川紧绷的脸色才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但他看向姜晚栀的眼神,依旧深沉得让她心慌。
王导坐在监视器后,开始讲戏:“晚栀,这场戏的关键是月璃的‘主动’和‘孤注一掷’,她借酒壮胆,带着少女献祭般的热情去引诱她爱慕的英雄。靳川,裴凛之此刻是‘将计就计’,但面对这样的月璃,他内心深处不可能毫无波动,甚至有一瞬间的迷失。这种层次要出来。”
“Acion!”
殿内烛火摇曳,将奢华的陈设镀上一层暖昧的流光。熏香炉里袅袅升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