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混乱弄得手足无措,扭头看向许南乔,却见她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嘴角反而噙着一抹狡黠的笑,甚至优哉游哉地托起了腮,小声嘀咕:“能让我哥暴打张明晗一顿,这婚结得真值。”
俨然一副置身事外、乐在其中的看好戏模样。
姜晚栀彻底懵了。
另一边,张明晗靠着墙壁缓过一口气,看向许向北的眼神难得认真:“向北,我知道这事办得不地道,没先跟你通气是我不对。但我对南乔是认真的,绝不是玩玩。证已经领了,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会对她负责,对她好。”
许向北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负责?张明晗,你那些逢场作戏的把戏我见多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就在许向北即将再次挥拳的千钧一发之际,谢靳川一个箭步上前,身影利落地插入了两人之间,如同一道沉稳的屏障,瞬间隔开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许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一手稳稳按住许向北紧绷的手臂,“这里是餐厅。有什么话坐下说清楚,再闹下去大家都很难看。”
许向北揪着张明晗衣领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些,但眼神依旧冰冷骇人。
谢靳川趁势转向吓坏了的服务员,语气迅速恢复平和:“抱歉,麻烦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没有招呼请不要进来。”
服务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闻言如蒙大赦,赶紧退出去关紧了门。
第62章
许南乔和张明晗这婚结得实在太过突然,如同一颗惊雷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许向北胸中怒火翻涌,强压下再揍张明晗一顿的冲动,一言不发,直接上前一把攥住许南乔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
“哥!你干嘛!”许南乔惊呼。
“跟我回北城!”
许向北脸色铁青,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将她半拉半拽地拖出了包厢。
包厢内,瞬间只剩下狼藉和寂静。张明晗还瘫坐在墙角,原本风流英俊的脸上此刻红一块肿一块,嘴角破裂,显得颇为狼狈。
谢靳川扶他站起来:“我先陪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张明晗抬手碰了碰肿痛的颧骨,倒抽一口冷气,却还是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只是嘴角的伤让这个笑容有些变形:“这点小伤算什么?哥们儿心里有准备,挨顿打是迟早的事。”
“无声无息地拐走人家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妹妹,”谢靳川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打你一顿,确实算轻的。”
张明晗“啧”了一声,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对,所以我也没还手,让他出出气。”他抬眼,正好捕捉到谢靳川唇角那一闪而过的极淡笑意,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喂!谢靳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嘲笑我?该死!我就说不来这饭局,你非要凑这个热闹!”
谢靳川轻笑一声,语气是半真半假的感叹:“不,我是羡慕你。”
“羡慕我挨揍?”张明晗指着自己挂彩的脸,没好气地嗤笑一声,觉得他简直是在说风凉话。
“羡慕你至少已经‘名正言顺’了,我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他的话意有所指,说完,便坦然地将目光投向姜晚栀。
姜晚栀被他看得脸颊一热,忍不住嗔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
张明晗看着眼前这幕,只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他生无可恋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俩赶紧走,别在我这个刚被‘名正言顺’揍过的人面前秀恩爱了,看着就心堵。”
谢靳川从善如流,揽住姜晚栀的肩膀:“那我们先走。有事电话。”
姜晚栀还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张明晗,小声对谢靳川说:“唉,咱们真就这么走了啊?留他一个人……”
“放心,”谢靳川揽着她往外走,语气笃定,“他没事。让他自己静静,消化一下这‘名正言顺’的代价。”
门被轻轻关上,包厢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张明晗独自靠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灯光刺得他眯了眯眼,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抬手碰了碰肿痛的脸颊,又无奈地垂下,望着空荡荡的包厢,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低声咕哝了一句:
“啧,自由的代价……还真他妈的疼。”
……
自从丁若瑶在网上掀起那场风波后,谢知韵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乐团那边都说她请了长假,音讯全无。谢知韵放心不下,终究还是搁下国外的事务,飞了回来。
她径直去了丁若瑶的公寓,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外,按了许久的门铃,里面才传来细微的动静。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丁若瑶苍白憔悴的脸。她看到门外的谢知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关上门,却被谢知韵用力挡住。
“若瑶!”谢知韵挤进门,屋内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久未通风的沉闷气息。眼前这个头发凌乱、眼下带着浓重乌青、整个人被一种颓败气息笼罩的女人,哪里还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永远优雅得体的小提琴家丁若瑶?
谢知韵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又气又急,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心疼:“你就准备一直这样把自己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男人,把自己作践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丁若瑶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猛地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瞬间涌上激烈的情绪,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出去?你让我怎么出去?!”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指尖都在发颤,“现在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乐团同事、所谓的朋友……就连我爸妈都在电话里骂我丢尽了家里的脸!我只要踏出这个门,就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他们都在指指点点,说我痴心妄想,说我自不量力,说我为了攀高枝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谢知韵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中一痛,刚想开口安抚:“若瑶,你先冷静下来……”
可丁若瑶的委屈和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打断谢知韵,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尖锐的讽刺:“是!我就是作践自己!谢知韵,你当然可以站在这里轻松地说风凉话!”
她上下打量着谢知韵,眼神里充满了苦涩和嫉妒:“你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顺风顺水?顶尖的学业、耀眼的事业,还有唾手可得的爱情……只要你谢大小姐想要的,哪一样不是信手拈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我呢?我拼命努力,用尽力气,可能都得不到你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万分之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离他近一点,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