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阿姐喜欢他?”
陆泾川突然转头?看?她,脸上?戾气尚未消散。
苏弱水偏头?,不与他对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男人径直打断,眼神越发?阴郁,“所以,阿姐是愿意嫁给他的?”
苏弱水沉默,没有?正面回答。
而这份沉默在?陆泾川看?来就是默认。
男人攥紧手里的洗手壶,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其捏碎。
一路上?,陆泾川没有?再说话,苏弱水也没有?与他搭话,两人一齐回了府,直到晚间,苏弱水也没有?看?到陆泾川的人。
“郡主,今日中?秋,膳房送来了菜品单子?,您看?看?要用些什?么?”
苏弱水接过单子?,点了一份烧鸭子?和清蒸蟹,还有?一份应季的清炒菊花涝,再加几碟子?冷菜和热炒素菜就差不多了。
虽然苏弱水点的少,但膳房自然不会?就送这么点过来,他们?将剩下的菜色替她配齐了后,又送了一些月饼和瓜果?上?来。
一碟通体雪白的月饼,印了“福”“月”字样,也不是专门?用来吃的,就是用来看?的。
水果?摆的是石榴、葡萄、苹果?,取的也都是吉祥意思,果?盘用青瓷码放,讲究一个月圆团圆。
“郡主,要唤世子?过来吗?”
今夜中?秋,自然是要吃一顿团圆饭的。
“不必……”
苏弱水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晃过来一个身影。
陆泾川换了一身衣裳,手里提着一个酒壶,放到桌子?上?。
“今夜中?秋,父王没有?回来,我怕阿姐孤单,特意来陪阿姐。”
陆泾川晃了晃手里的桂花酒,替苏弱水倒了一杯。
男人脸上?不见白日里的戾气,整个人透出一股闲适之感?,像是想通了什?么事,见苏弱水盯着自己,还笑意盈盈地单手撑着下颚与她对视,黏糊糊唤她一声,“阿姐。”
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这样就好。
-
上?次一起过中?秋,还是三年前。
浓郁的桂花酒香扑鼻,苏弱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不甜不涩,酒香袭人,也不辣口,很好入嘴。
苏弱水不知不觉吃完一杯,香腮之上?浮现隐隐红晕。
坐在?她对面的陆泾川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摆弄筷子?夹一口菜,然后往她酒杯里添酒。
苏弱水吃了几杯,风一吹,酒气上?涌。
她冷不丁想起多年前自己醉酒坠入池塘的事。
当时她的腿脚还没好利索,到底是为什?么要往池塘去?
苏弱水想了想,没想明白,醉酒的人自然是没什?么理智的。
“阿姐。”
耳畔处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苏弱水偏头?,看?到原本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泾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边。
她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无法对焦。
苏弱水知道,自己醉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要休息了。”
苏弱水想起身,腰间却多了一只手。
她抬头?,望入陆泾川那双深沉的眼眸中?,那里面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应该说她早就看?懂了,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看?不懂。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
月色溶溶,罩下一层温柔的光。
苏弱水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下意识起身抬手推人,力?气软绵绵的,被酒意化开。
陆泾川轻笑一声,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按进怀里,然后捏着她的下颚强硬抬起。
女人露出柔软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带着一股凄冷的优美。唇瓣湿润带着酒香,带着漂亮的樱桃色,待人衔取。
陆泾川俯身,一口咬住她的唇。
好疼。
苏弱水尝到血腥气。
她抓住陆泾川的马尾拉扯,勉强将男人拽离一点。
“我是你?阿姐。”
苏弱水故技重施。
可现在?的陆泾川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陆泾川。
苏弱水看?到他眸色更深,直接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往屋内去。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屋门?被陆泾川一脚踢开,苏弱水头?晕目眩的被扔在?帐子?里。
柔软的薄被起到了缓冲作用,苏弱水并没有?摔疼。
她弓起身子?想起身,身后压下来一具炙热的身体。
“阿姐,这三年里,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你?抱抱我吧,嗯?”
“你?醉了……”苏弱水往前爬。
被人箍住细腰按下。
“阿姐想去哪?”
“画屏……妈妈……”苏弱水在?陆泾川身体下蜷缩着唤人。
“今夜中?秋,丫鬟婆子?们?都在?外头?吃酒。”陆泾川轻轻抚过女人渗着香汗的面颊,“阿姐,我们?姐弟亲近一下而已,你?怕什?么?”
苏弱水出了一身汗,身上?的酒意却更浓了。
陆泾川确实没做什?么,他只是亲她,变着法的亲。
从?一开始的毫无章法,到后来的无师自通。
浓郁的桂花酒香在?两人之间流转,苏弱水的下颚处汗滋滋的,抬臂挣扎的时候扯落了陆泾川的发?带。
男人的头?发?散落下来,妖物一般的脸上?渗出绯色。
陆泾川一把握住苏弱水死死攥着佛珠的手。
“阿姐,求佛不如求我。”
-
宿醉的感?觉不太好。
尤其是昨夜发?生了极不好的事。
苏弱水惊醒过来,头?疼欲裂。
画屏撩开帘子?看?到苏弱水捂着头?坐在?那里蹙眉,赶忙让人把温好的解酒汤送来。
苏弱水用了解酒汤,又吃了一小碗清粥,这才勉强缓过来。
只是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苏弱水抚到自己带着印子?的唇瓣,眉头?蹙得更深。
“世子?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驻扎营那边有?事。”
北平王带兵北伐,留下一万兵力?驻扎北平。
“对了,世子?出去后不久便差人给郡主送了一样东西来。”
画屏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抱进来。
是一只比昨日周宿买的那只更大更漂亮的鸳鸯纸鸢。
恍惚间,苏弱水想起昨夜男人覆在?她耳畔处说的话。
“阿姐只能要我送的东西。”
苏弱水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虽然昨夜她记得清楚,自己并没有?跟陆泾川发?生关系,但这样的场面对于苏弱水来说已经算是极其失控了。
她原本以为三年时间过去,陆泾川对她的兴趣会?减少甚至消失,可很明显,他对她依旧存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