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开始倾诉：“当初得知工厂要被收购，我吓得差点儿没魂儿了，以为饭碗要砸了。可林总接手后，不仅没赶我们走，还给我们涨了工资，他对我来说，就像是救星一样。”
周琳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直接戳中小方的痛处：“可林总会直接给你一百万吗？你父母的医疗费，孩子的学费，哪一样不是大山？”
周琳的话像针一样，句句扎在小方心上，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小方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他低头摆弄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想想？”
想？周琳心里冷笑。
她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哪能这么轻易浪费。
她已经花了俩小时跟小方磨嘴皮子，耐心早就没了。
周琳站起身，眼神冷漠地俯视着小方，冷冷地说：“你别忘了，厂里困难的可不止你一个，反正我也能找别人，万一你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去告发我，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小方一听，急了，连忙站起来说：“我不能干那种事，要是被发现了，咱俩都得玩完！”
“行，那我就再给你五分钟。”
这是她最后的通牒。
小方一咬牙，狠了狠心：“行，我干！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林总对我有恩，我也是逼不得已。没了这一百万，我家就真的散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周琳微微一笑，“你知道该做什么吗？”
小方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苦笑了一下：“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要我出卖良心呗。”
要是有得选，谁想这样，但现实逼得他不得不低头。
“别那么悲观，只是让你拍摄个采访。”周琳安抚道。
小方知道周琳的手段，既然拿了她的钱，就得替她办事。
“现在就开始吗？在这儿？”小方问。
周琳应下，拿出手机点击录像：“我问你答，记得要‘如实’回应哦。”
这“如实”二字，在小方听来，不过是场虚伪的戏码。
他叹了口气，示意准备好了，采访就这样开始了。
周琳首先发难：“大家都说工作室的产品品质上乘，那作为亲手制作这些产品的工人，你们自己会选择它们送给家人吗？”
小方一听，顿时面露难色，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周琳巧妙地亮出一块提示板，上面赫然是她预先准备好的答案。
小方便结结巴巴地念道：“市面上那么多产品都标榜0添加、0激素，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种广告词听听就算了。特别是工作室里那些号称对孕妇无害、无刺激的产品，其实某些成分含量早就超标了。至于我自己，肯定不会买给家人用。”
“这么说，你确认工作室的产品并不像外界吹嘘得那么神奇，对吧？”周琳特意用了变声器，在视频中难以辨认。
小方点头，直接照本宣科：“这年头，想做好产品就得舍弃利润，想赚钱嘛，品质自然就得打折扣。”
这些话，乍一听合情合理，细品也挑不出毛病。
于是，这段视频一经发布，立刻在网络上炸开了锅，甚至引发了抵制工作室的风潮，各路网红博主也纷纷站队表态。
有位博主，在未做任何检测的情况下，就给粉丝上了一堂科普课。
她言辞巧妙，既没直接贬低也没恶意中伤工作室，但字里行间却让人对工作室的产品好感全无。
“化妆品这行嘛，工作室已经算是挺有良心的了。不过说实话，咱们国内的产品，跟国外比还是有差距的。”
她边说边将工作室的眼影与某国际大牌眼影进行对比。
视频下方，工作室的铁杆粉丝们坐不住了，纷纷为工作室鸣不平：
“工作室的技术还在成长中，自然没法跟国外成熟品牌比。再说了，博主手里的那款工作室眼影才卖49，而她手里的大牌眼影要388呢！用价格悬殊这么大的产品来对比，未免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