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小说 > 大师兄说过 > 分卷阅读437

分卷阅读437

    庭三部立下盟约的六大派,像奶茶一样时间久了就开始分层。

    瑶山:遭受的打击最大,但靠着小作坊规模的生命力,高精尖的人才培养机制,顽强挺在了第一线。

    毓秀、正清:两个底蕴雄厚的老牌名门保持住了自己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关系也变得比以往更深了。

    羽虚:偏安一隅,毕竟祖上有过见识,收缩转型一气呵成,即使不再是大门派,运营也还保持着比较健康的状态。

    钟溪:当年怎么涨的,现在就怎么跌回去,和羽虚一样选择了退守驻地,但热胀冷缩中造成大量裂痕,逐渐演变成了在文中出现时那种封闭、僵化而陈腐严苛的模式。

    衡文:最倒霉的一个,虽然不在霜天的主战线上,却因为门派构筑的特性,被旁边人打架的一个扫堂腿给撂倒,旧衡文崩溃后勉强重组起来的新衡文书院采取了先搭架子再发展里子的策略,不能说不成功,到现在就成了在延国可以横着走,但仙门中认可度有限的状态。

    来一点娱乐化的排行数据——

    人数规模:正清(大型)>衡文(中型)>羽虚(中小型)>钟溪(中小型)>毓秀(小型)>瑶山(超小型)

    幸福指数:羽虚(气候宜人、氛围轻松、环境友善、绝不内卷)>其他(各有各的闹心)

    和妖族的关系:羽虚(友善)>瑶山(就事论事)>正清(公务关系)>钟溪(不熟)>毓秀(排斥)>衡文(排斥)

    和凡人的关系:衡文(深度联系)>正清(公务关系)>其他(避世)

    人均玄华箴言持有量:羽虚(受欢迎到经常从中原订购)>衡文(流行读物)>正清(被门派人口数稀释了平均持有量)>毓秀(学院派买闲书的机会少)>钟溪(封闭管理难以与外界接触)>瑶山(谁也不敢承认自己买了)

    第232章昔往矣(八)

    “一路上没惹什么麻烦?”

    孟君山风尘仆仆地跑进小楼,师父放下书,上下打量他,这么问道。

    少年把斗笠一掀,浑不在意:“那当然,走到哪里都顺风顺水……”

    郁雪非将手中握着的书卷抬了抬,示意他过来。孟君山被那犀利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拖着脚步走过去,见师父还是盯着他,只好又磨蹭着走近了点。

    “低头。”师父说道。

    孟君山已经感觉不妙,不情不愿地躬身弯腰。师父一把捏住他下巴,另一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搓了两下,粉末扑簌簌往下落,露出还没好全的伤痕。

    “师父——疼疼疼——”

    少年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郁雪非不悦道:“知道幻术瞒不过,难道涂点药粉就能没破绽了?该说你是聪明还是傻?”

    孟君山还在嘴硬:“这不是以为您能给我留点面子,出门在外哪有不磕了碰了的,师父非要问这个干什么?”

    郁雪非深吸一口气,眼看对方怒火即将迸发,孟君山果断认怂了:“……我这就去静心堂。”

    “在这待着。”

    师父把书往他脑袋上一扔,站起身来。孟君山躲也不敢躲,被砸了一下才伸手接住书,小声道:“那我今天在这罚站吗……师父你去哪啊?要我浇花不?”

    “去给你找点药。”郁雪非道。

    “哎?”孟君山一愣,不由得挠了挠脸上的伤,刚动两下就被师父一巴掌把手拍掉了。他怪不好意思道:“也不用吧,一点小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何必劳动师父?再说就算带点伤,弟子的风流潇洒之气也不曾稍减……”

    “找药给你治治脑子。”郁雪非冷冷地说,“受不了你这蠢劲。”

    孟君山:“……”

    ……

    “还知道回来?”

    孟君山放轻脚步走进小楼,师父正在侍弄花草,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干笑两声,心虚道:“也不知道会耽搁得这样久……”

    年轻人风度翩翩,毓秀典雅的衣冠在他身上,更有一番神采焕发的意气。见他专门收拾齐整,人模人样地来拜见,郁雪非终归没法对钟爱的弟子继续摆出冷脸,看到他在历练中有所成熟,多少还是露出些许欣慰之色。

    只是这和缓神情还没持续片刻,孟君山在那边已经自觉过了关,转而开始兴冲冲地炫耀起来:“师父您看,我在越地时感悟出的法门,不需精深幻术修习,就有妙用!”

    他从旁边浇花的铜壶中借来水流,在两手中滴溜溜一转,搓出来个寒瓜般的球,上下圆融,似一颗浑然天成的雨珠。当中墨迹犹如风吹云絮,急急飘转,顷刻间洒落成惟妙惟肖的景致,虽无鲜明颜色,但那缥缈山峦,奔腾江水,方寸之间宛然如生。

    郁雪非点了点头:“尚可。”

    得了这评语,孟君山越发得意洋洋,一连变幻出十几幅画面来:“我这门术法,够不够在门中藏书里另开一册?”

    “能记一页吧。”郁雪非道。

    孟君山大为伤心:“……才一页?!”

    “写个注解,有一页就不错了。”郁雪非淡淡道,“要知道你这雕虫小技,并非创举,前人早有留笔。”

    “可是,这确是我一时兴起想到的,绝没有参考什么旁人的记述啊!”孟君山辩解道,“我是在渚南的小壶山中……”

    “小壶山,珠帘潭。”郁雪非说道,“泉下有热池,流经石隙,生出数寸大的虚泡,许久不散,顺水飘落到崖雾中,当地人称之为‘沸雨’,这地方我也去过。”

    孟君山目瞪口呆地望着师父,一时间忘了怎么说话。郁雪非看不得他的傻样,冷哼一声:“当这世上只有你会旅行不成?”

    网?阯?f?a?布?页?ī????u???ě?n?Ⅱ?〇?????????????

    “那倒不是,”孟君山连连摇头,“只是没想起……”

    没想起师父也曾经游历四方——他讷讷难言,未能将这话说出口。虽知道师父在拜师毓秀前也有过一番际遇,但那毕竟离他太过遥远,而他所见的师父总是沉心修行,在师父身边,仿佛岁月都要走得慢一些,与山下那俗世红尘更是毫不相干。

    郁雪非并不在意他的胡思乱想,说道:“世间万物,皆令人有所感悟,你潜心创造是好事,只是别太过自满,以为天下除你之外没人更聪明就是了。”

    敲打完尾巴翘太高的弟子,他随手在水球上一划,要将这术法散去。

    孰料,那灵气凝成的镜像却一下子迸裂开来,远超那小小水球容量的激流喷涌而出,顿时在花房中下起一场虚幻的骤雨。墨迹仿佛被日光烧熔,从中流出生动的景致,山色苍青,树影葱茏,峡谷间河流曲曲弯弯,将万千色彩融化其中。

    屋中两人,仍旧是一坐一站,置身于窄窄一条江面的竹排上。敲冰碎玉的瀑流声犹在耳畔,眼前那垂入江中的翠枝,叶片上水珠都纤毫毕现。

    站在船头的孟君山头上扣了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