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血洗长街(第1/2页)
“杀呀!!!”
当刘横带着所有民壮挥舞棍棒朴刀,朝着杨骁五人冲过去时,刘谐拔出一把小刀,狠狠捅进了刘成良的喉咙里。
捅完之后,拖着地上被刘成良踩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刘庄,背着他直接扭头开溜:
“哥,我给你报仇了。”
“只要刘横杀了那几个屯堡边军,刘家就彻底完蛋了!”
“咱们再也不用受刘家的奴役了!”
刘成良绿豆眼圆瞪,口中“嗬嗬”连声,鲜血一股接一股往外冒,在眼中生机彻底消逝的前一刻,他看着自己两个贴身书童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忽然想起,刘庄和刘谐是一对亲兄弟,他们本姓马,父母被倭寇杀死,走投无路,这才入了刘家为奴。
这些年,这兄弟俩白天陪读,晚上陪睡,没少被他折腾。
“狗,奴才,竟,敢,噬主。”
吐出最后几个字,刘成良嘴一张,直接魂儿飞天外,领了盒饭。
……
“杀啊!宰了他们,为二少爷报仇!”
“也让那些躲藏在暗处,企图反抗我们刘家的阴沟老鼠好好看看,在普宁乡,我刘家就是天!不管是谁,忤逆我们,就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随着刘横嘶声大吼,带头冲锋,十几名民壮齐齐朝着杨骁五人冲了过来。
躲藏在暗处的街坊百姓,见此一幕,无不是抖若筛糠,肝胆欲裂,心中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扑灭……
刘家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居然连边军都敢杀!
这以后,普宁乡只怕更加暗无天日了!
“表哥,你们快跑吧!他们人多,你们才五个人,挡不住他们的……”
柴小娥已经扶着林慧娘,躲到了杨骁身边,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民壮,瞬间小脸煞白,目露担忧。
杨骁也是真没想到,刘家的人居然真敢对边军下手。
不过,这倒是给了自己下杀手的正当理由!
这种乱咬人的疯狗,他可太喜欢了!
“普宁刘氏家族,目无王法,公然反叛,企图袭杀边军士卒,罪同寇匪,按律当诛!”
“今有靖海堡乙队战兵伍长杨骁,领兵剿灭,以彰天威!”
“锵”的一声,杨骁猛地拔出腰间战刀,眼底锐气凝聚,胸中提气猛喝:
“我大炎靖边虎卒,何在?!”
“长枪手孙振武在!”
“镗钯手罗怀义在!”
“刀盾手刘定邦在!”
“弩手柳青在此!”
四道声音,声调各异,却如出一辙的铿锵有力,犹如利剑出鞘,直插云霄!
几名战兵齐齐解开兵器上蒙着的布条,随手抛下。
眼中战意陡然攀升至顶峰。
所有人内心的怒火都已经积攒到了极致!
“全军,列阵!”
随着杨骁战刀高举,一声虎吼,战刀在阳光下显现出森冷的银龙纹!
顿时之间,四名战兵迅速散开。
手中兵器第一次彻底暴露在了世人眼中。
刘大傻藤牌居前,手挽短刀,如拦路之虎。
孙振武长枪居左,枪锋冷锐,似穿林之狼。
罗怀义镗钯居右,三尖如叉,若探海之龙。
三名战兵列成三角阵型,如狼似虎,瞬间将整个街道口封锁。
而柳青则是举着一把快弩,立于阵中,迅速上弦瞄准民壮中领头的刘横,似翔空之鹰。
此阵乃是两仪阵变阵——小三才阵!
在训练阵法之时,杨骁早已想到过,在实战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因此设计了多种变阵。
即便阵中缺了张士勇这个狼筅手,大家也可以自动补位,因地制宜,灵活变阵。
“前进!”
杨骁手中战刀平举,口中迸出一声清喝。
笃!笃!笃!
四名战兵目光坚毅,脚步铿然,犹如在校场操练一般,前进之时,阵型稳固,气势磅礴。
听见这铿锵的脚步声,再看杨骁等人非但没有恐惧慌乱之象,反而摆开阵势,气势凶悍,兵刃森寒。
刘横身后一众民壮顿时骚动起来。
不少人瞳孔骤缩,心生惧意,冲锋的脚步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刘横哥,咱们真的要跟这些边军,真刀真枪干吗?他们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好惹的啊!”
“怕什么!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刘横也是愣了愣,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带不屑冷笑:
“就算他们再厉害,也只有区区五个人,咱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还多!一人一刀也能把他们剁成肉酱!”
“给我冲!谁要是敢当缩头乌龟,临阵脱逃,最好先想想你们的家小!”
在刘横的威胁之下,民壮们一咬牙,一跺脚,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刀棍向前冲去。
“杀呀!!!”
他们的妻儿老小可都入了刘家祠堂。
说得好听是同一族人。
说得不好听,命根子都被族长刘家大爷握在手里,谁敢不听话,一家子都得被连根儿拔起。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民壮,孙振武四人忽然有些恍惚。
他们突然分不清,眼前这些喊叫着朝他们扑来的到底是真人,还是校场上训练用的木人。
同时又有一些紧张,手心都出了些汗。
实战和训练,有些相似,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眼前这些人,是真正的血肉之躯,一刀砍下去飞溅的是鲜血,而不是木头渣子。
真的要杀人了吗?!
第一次杀人,会是什么感觉呢……
“敌袭,迎击!”
待得敌人进入最佳攻击范围,杨骁目中精芒乍迸,手中战刀高举。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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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骁最后的命令下达,什么恍惚、疑惑、紧张,全都去他娘的鸟蛋吧!
日夜苦练杀人技,只为今朝斩人头!!
杀死对方!
是战兵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刷刷刷,柳青一连三箭射出,一箭正中刘横咽喉,其余两箭射中另外两名民壮眼窝。
“呃!”
刘横双目圆瞪,捂着喉咙,轰然倒地,手中朴刀还没来得及挥出便“咣当”落地。
他本以为对付区区四个人,完全是手拿把掐,却没想到连对方的边儿都没沾上,就领了盒饭。
死得那叫一个窝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傻事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头儿死了!大家快跑呀!”
刘横倒下的瞬间,一众民壮瞬间大乱。
“窝日恁娘!”
然而当他们冲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刘大傻举着藤盾朝着最前排的民壮撞了上去,直接将一个民壮撞飞,手中短刀顺势挥砍,血雨飞溅,劈断了一个民壮的手臂。
“呃呀啊啊啊……”
这一切,仿佛和校场上操练的情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木人是不会惨叫的,而这些有血有肉的活人一个叫得比一个大声。
一刀砍下去,血雾和肉沫子,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扑来。
“麻子,快来哟!我给你掰起滴,你快来夺死嘞些猪儿虫!”
罗怀义紧跟在刘大傻藤盾右侧,手中镗钯从藤盾上方探出,利用镗钯的三个铁尖,锁住敌人手中的棍棒和朴刀。
“来咯,来咯,恰刨猪汤咯!!”
位于刘大傻藤牌左侧的孙振武,嘴里的桉树木棍裹着唾沫吐了敌人一脸,麻脸上带着杀猪匠杀猪般的狠劲儿,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洞,一扎一个准儿。
噗呲!噗呲!
每一枪扎出收回,都带起一串血花!
吃辣二人组配合密切,一个钩锁敌方兵器压住敌人头肩,一个趁机下狠手捅敌方心窝子脖颈子,前方又有刘大傻藤盾防护,短兵补刀,压根不给敌人任何近身的机会。
仅仅三个人,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硬生生挡住了民壮的去路!
即便偶尔有敌人想从后面绕过来,最终也难逃被柳青冷箭放倒的下场。
柳青眸光闪烁,像巡视天宇的猎鹰,绝不放走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在四名训练有素的边军战兵面前,民壮的人数优势,瞬间土崩瓦解,完全沦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羊群数量再多,见到虎狼也只顾逃跑,绝对不敢反抗。
血肉飞溅,残肢遍地。
一个个民壮在惨叫中接连倒下,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突然胸口就被长枪捅了个窟窿眼。
后排的民壮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给我斩尽杀绝,一个都不准放走!”
杨骁一声令下,阵型继续向前推进。
当敌人背对自己时,四名战兵开始了分头猎杀,他们早已杀红了眼,只要是活物统统弄死,疯狂补刀。
因为杨骁在训练时不停往他们脑子里灌输一个铁一般的定律: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上了战场,我们就不再是人!
而是猛虎,是豺狼,是要吃人肉,喝人血的!
“啊啊啊……”
“饶命啊!”
在一声声求饶和惨叫声中,不消片刻,所有民壮全部成了地上的尸体。
长街的石板上,如泼墨一般淌满了血,红得耀眼。
阳光下,四名战兵拄着兵器,气喘吁吁,浑身浴血,立在那死人堆儿里,宛若一头头虎狼……
“……”
隐藏在暗处的一双双眼睛,看着街上这血腥一幕,无不是目光震颤,难以置信。
区区五个人,动手的还只有四个,竟然就把刘家十几名民壮切瓜剁菜般,全给宰了!
靖海堡的兵,啥时候这么猛了?
“小娥!小娥!我的丫头啊……你在哪儿啊?”
就在这时,柴远山循着动静,从另外一条街赶了过来,手里握着打铁用的铁锤,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爹!我在这儿,我没事!”柴小娥连忙冲柴远山招手。
“闺女啊,快让爹好好看看……”
柴远山匆忙跑了过来,仔仔细细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女儿,发现除了脸有点肿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你这死丫头,担心死爹了!爹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到处抛头露面,你非要出来摆摊卖果子!”
“我听你张婶儿说,刘家那大虫上街了,别人都跑回来了,就你还没回家,爹还以为你被大虫逮住了呢!”
一向脾气火爆臭脸示人的柴远山,此时却是急得抹起了眼泪:
“对了,那大虫呢?”
“爹,你别哭了,我真没事!是杨伍长救了我,大虫已经被杨伍长和这几位军爷除掉了。”
柴小娥知道,自己这个爹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很心疼她这个闺女。
“大虫死了?真的假的?!”
柴远山这才注意到,满地都是尸体和鲜血,而刘成良的肥大尸体,格外显眼。
他先是感到难以置信,随即便要给骑在马上的杨骁,下跪磕头道谢:
“多谢杨伍长和几位军爷,为民除害,救了小女,请受草民一拜!”
“大舅!万万使不得啊!”
杨骁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扶起柴远山。
“嗯?大……大舅?”
听到对方的声音,柴远山莫名觉得耳熟,抬眼定睛一看,顿时双目圆瞪,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