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赔偿了,也不差这一下吧。”枫戏取出一张帕子,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手。
玉酒躺在地上,神色有些狰狞,差点将他这具尸体给摔散架了!
若非这个傀儡是个死人,怕是脸早就肿得老高了。
“哎呀,枫戏,没打疼你的手吧?都肿了,给我看看。”祝鸢学着枫戏,阴阳怪气地说道。
枫戏的目光一亮,张开双臂就要抱上祝鸢:“小鸢儿终于知道关心我了,我好感动!”
祝鸢哼哼一笑,一拧他的腰,枫戏才龇牙咧嘴地收回手。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止不住,始终笑盈盈的。
“那个......”少年担忧地看着两人,“你们不会因此受罚吧......”
“受罚?是哦!小鸢儿,我好害怕受罚,怎么办?”枫戏忽然缩了起来,装出了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掌柜汗颜了。
祝鸢还有空跟他开玩笑:“那要不你逃吧,逃离这个店铺,就不用怕受罚了。”
“那可不行,我伤了客人,可得赔偿的,做人就是得有始有终!”枫戏忽然胸膛一挺,走了出门。
“喂!”他朝刚爬起来的玉酒喊了一声。
不等玉酒发火,枫戏就一甩秀发说道:“我跟你走,我们私下聊赔偿,怎么样。”
“?”玉酒懵了,对面怎么还反客为主了?
她原本的计划,是想假意激怒两人,再暴露出那只狗魂在她手里的消息,让两人彻底失去理智,无法思考,从而被她牵着走。
没想到现在这个枫戏居然主动愿意跟她走!
不管过程如何,结局总是一样的......
枫戏见她半天不说话,便双手环胸道:“怎么,怕我能害了你不成?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赔偿了?”
玉酒咬咬牙,看枫戏的反应,内心反而生出些许猜疑。
对方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不可能!
这两人根本没有见过她这具傀儡身体!
就在玉酒打算开口答应的时候,枫戏说道:“不想要就算了,真是奇怪的客人呐。下次想挨打的话,就直说,我一定毫不吝啬地出手。”
枫戏摆摆手,就朝着店内走去。
玉酒看傻眼了,刚不是答应说要走了吗!
合着把她当狗耍呢?
“等一下!赔偿,你必须得赔!”玉酒终于开口。
枫戏的脚步一顿:“嗯?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给你机会你不把握,现在又想要赔偿了?晚了!我不乐意给了,你来打我啊!”
他两手一摊,无所畏惧。
嚣张!太嚣张了!
玉酒已经气到胸膛起伏了。
只见玉酒抽出一柄剑,朝着枫戏偷袭刺了上去!
计划有变,先打一架再说!
“恩人!”少年一惊,本来还想上去帮枫戏,却被祝鸢按住了手。
祝鸢的脸色不变,甚至一直在看着前方,只是手指动了动,示意少年稍安勿躁。
少年的内心焦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朝枫戏刺去。
就在剑尖触碰到枫戏后背衣物的那一瞬间,只见一道寒光乍现,将她的剑给弹飞了出去!
“枫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瞿应尧的声音传来,刚才闪过的寒光正是他的武器,那羽毛形状的飞刃,此刻正悬浮在他的身侧。
“我和这位客人的恩怨,要你管?”枫戏有些看不爽瞿应尧了,他正要大展演技呢,这只小鸟来捣什么乱!
瞿应尧不说话了,看枫戏这神色,估计和这位客人认识。
“当我没说。”瞿应尧走开了,走回他的店铺看好戏。
玉酒的眼睛却忽然盯在了瞿应尧的身上,眼底浮现一抹不明显的贪婪。
极品!可以做成傀儡的极品!
玉酒一看就知道瞿应尧体质不一般,长得也很符合她的胃口,而且实力只在三品,她想要将其杀死轻而易举!
祝鸢暗暗将玉酒的反应看在眼里。
这时候,枫戏掏出了一把冥币,朝着玉酒撒去。
“喂,臭要饭的,给你点赔偿,拿回去给自己烧吧。”
给一个尸体撒冥币,好像也没毛病。
“你!”玉酒反应过来,看见这么多的冥币,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路人传来窸窸窣窣的嘲笑声,大部分是在笑她不自量力的。
“在松枫商会面前耍威风,不被摆一道才怪呢。”
“也不看看人家的位置,这可是第一商会啊!”
“是他自己给脸不要脸,一开始给了赔偿又不要,搞成现在这样子,开心了吧。”
玉酒阴沉下脸,拧起眉头,瞪向了那个说她给脸不要脸的人。
路人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喊道:“看什么看!不要脸的家伙!说两句还不允许了?”
只见玉酒一个伸手,袖中甩出一根极细的傀丝顷刻间射穿了他的脑袋!
砰!
路人的脑袋跟炮仗一样炸了开来,惊得四周人哗地退让出一片空间!
四周安静了下来,包括祝鸢几人,都在看着玉酒发威。
“你杀了我哥哥!”人群中忽然又跑出来一个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顿时红了。
“我要杀了你!”他抽剑就要朝着玉酒冲去,玉酒再次一挥手,又是一根傀丝甩出!
就在关键时刻,一把华丽的红伞飞出,将她的傀丝给击飞!
玉酒双眼一眯,看向了店里走出来的祝鸢。
“玉......你叫玉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祝鸢故意的。
“玉酒!”玉酒气到没忍住喊了一声,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后知后觉,玉酒神色一惊,自己好像主动暴露身份了。
“哦,玉酒。”祝鸢眉眼一弯,这是变相承认他就是玉酒了。
祝鸢接着道:“你在其他地方放肆,我不会管,可这里是我的地盘,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酒已经气得肺快炸了。
先是给了她一巴掌,接着再戏耍她一番,更重要的是居然连她鼎鼎大名都记不得,这简直就是彻底的侮辱!
于是玉酒干脆也不装了,摊牌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行,我挑明直说了,祝鸢,你的狗在我手里,不想让它死的话,今夜子时,城东橡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