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在晦暗之中。
他看不清眼前的任何细节。
于是触觉和呼吸更加鲜明。
边寻正在剧烈地呼吸。
他的喘息也无声,并不显得很激动,只是胸膛起伏间不经意碰到她。
她的掌心仍捂住他唇角,边寻那句未尽之言,似乎也不必再问——
他喉间微渴。
她和他,现在这样,还能是什么?
边寻让自己克制地、从容地,无声笑了。
这一次,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一切都不再是他的固定程式,但荒废的秩序却开始重建。
他闭眼,掌心滚烫,但动作仍然有条不紊,甚至还抽空轻笑了声,“很急?”
她坦诚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磨蹭他,“急呀!”
边寻黑眸浸水,深到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对时间有着精准的把控,知道留给前摇的时间足够,所以他强行按住自己,仰头在昏暗中勾勒她的表情。
“有多急。”
“我看看。”
说完,自己喉结滚了一滚。
宁叶脸颊也腾地红了起来,知道对方在调侃她不矜持。
但宁叶想得很开,两个人目的明确,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是为了萄萄能顺利出生。
否则以他们本来的前任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滚到一起的。
所以宁叶红着脸,轻轻拍在他肩膀上,像是在无声地表达:别笑我啦。
小猫挠人一样的重量。
有些人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了。
这种被主动挠蹭的感觉,爽到惊人,但即便他现在后脊麻成一片,仰抱着她的臂力仍然惊人。
任凭心跳鼓噪,但却稳固又坚硬,像是完全掌控着全局。
室内无光。
她低头看不见他的脸,只有发丝尾端像无数指尖散落在他身上,像是他们交错的命运线,在此刻要产生一个交点——
一个可爱的、圆圆的交点。
所以她俯身,在模糊的交错中主动碰到了他的耳侧。
这主动的一点点,彻底开始疯狂。
边寻此刻在黑暗中表情克制。
掌心之下的曲线,指腹触碰到的温热滑腻,点燃记忆深处的食髓知味。
当清浅的茉莉花香开始变得馥郁,他骨骼上幽冷的檀意化作焚烧的线香,氤氲成无边释放的荷尔蒙,侵占每一寸空间。
男人一言不发,线条硬挺的鼻腔深吸空气,在某些时刻好似缺氧,他深长地扼紧咽喉,抬手要去开灯,映亮一室风光——
却被一双纤细温柔的胳膊按住。
“不要…。”
那种温柔如水一般,像是要化进夜色,而那波水流主动得像月下流萤,化作无边弧光,笼罩包裹他。
仿佛能承载任何重量。
他并未回应,然而力量根本难以克制,在暴力与美之间堪堪平衡,凶猛地撞碎更多音节。
可他又如盲人摸象一样,时刻在意揣摩着她的每一寸反应,试图在黑暗中拼凑一幅完整的活色生香。
看不见她的眼神,但听得见细碎的轻吟。
看不见她红透的肤色,却能触到薄汗之下更滑的湿衣。
沉迷其中,正在流淌。
他下颌绷紧,几乎想把她吞了。
宁叶在天崩地坼的撞击中渐渐失神,瞳孔因为热烈散乱的神经信号而微微涣散,在蓬勃涌来的感官之中断断续续地想。
屈曲式……侧卧位……
后位式……
到底哪个更科学来着……?
她抱着学术般严谨的态度,丰富的知识却被经年未尝的热意烧成了飞灰,甚至根本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只有昏暗中,他被汗水映亮如黑曜石的眼眸。
在临近释放的一刻,宁叶挣扎着扶住他手臂,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线已经娇软成泥。
“…托着我。”
她让他用手臂托住她腰,让后臀悬空垫高。
流向深处。
短促的三个字,掌控全局的态势却险些崩塌,彻底缴械投降,内敛的情绪几乎全部暴露。
在那相蹴而就的瞬间。
他神魂颠倒。
而宁叶终于在余韵中长长地、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心中酸酸软软地满涨。
喜悦,宁静,感动^^
…
边寻难得地陷入深度睡眠。
零点前两个小时的疯狂让他疯狂输入一切。
枕头凹陷中,男人眉骨到鼻梁起伏,闭目呼吸深匀,是一个松散的表情。
他做了梦。
梦里还在校园,熟悉的饱经风霜的学校大门前,他视野中的女孩纤细,倔强,杏眸微红,力气不大,声音不高,但还是一点点挣脱了他的手。
掌心空空荡荡的触感烙印在脑海深处,女孩转身与他背道而驰,那背影仍然清晰,一如他心里的酸恨经年不褪,心底暗怒。
然而这一次,她走了没几步,忽然转身。
倔强悲伤的脸庞不见了,利落马尾变成了挽在耳后的松散丸子,她清丽温柔,笑着回来,扑入他怀中。
拥抱密不透风地填满他的胸腔,他们之间严丝合缝,仿佛没有光阴从中流经。
从男朋友,到更远的位置。
这种细密的爽感,像是高。潮过后的真正余韵。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边寻唇角竟然还勾着。
房间里没有开窗,一夜过后气息凝滞,像是浓烈交缠后的尾声。
天昏地暗。
事后清晨。
身上被子混乱,边寻无声一笑,餍足地转身,打算把什么捞进怀里。
然而一转身,床上另一侧是空的。
男人一顿,蹙眉,从床上撑坐起来,随即想起孩子还在隔壁,捏了捏眉心。
现在刚刚早上,她应该去看小朋友了。
边寻随意套上居家裤,拎着上衣,赤。裸走出卧室。
室内一片安静。
昨天由于宁之萄对运动会上的爸爸表现过于满意,所以主动要求去爸爸家玩。
边寻一边走,一边对这栋房子挑剔起来。
大平层的面积不小,但是卧室都被打通了,功能分区简单,没有儿童房,也没有家庭游乐区。
看来得换房子。
她愿意住过来吗?
边寻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的表现,她的反应,唇角又扬了三分。
不可能不愿意。
她又不是没有需求。
…湿成那样。
总裁深吸一口气,觉得早晨的空气也让人很爽。
总裁心里决定善待世界一天,姿态从容地将手按在门把上,往下拉开,唇角勾起。
“醒了——”
话音落地,室内无人。
一大一小已经都不在房子里。
孩子睡过的枕头被摆正了,被子被大人叠成规规矩矩的方块,散落在地上的三两绘本被她摆放到了正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