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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哈哈哈哈哈!”

    季安栀干笑两声,发现江允没有任何表情,忙收了笑。

    尴尬。

    她扣扣脸,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别想那么多了,为师不怪你,不会因此不理你的。”

    不怪他。

    江允呼吸一窒。

    季安栀只觉整个人忽然被拽着往前一倾。

    一个暖和的,带着温度的,瘦削的手,捧着她的手背,让她的手心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拂过他的脸,所触之处,没有幻象那般无暇,处处都是崎岖的血洞。

    他却小心地、一点一点、轻轻贴着她冰冷刺骨的手心,不怕她的冷,只是怕自己的脸不平整,那些死去的枯骨,会搁到她。

    他的神识悄悄的、密不透风地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她的每一丝鬼气,都被他保护、掠夺,不泄露分毫。

    手心的血,蹭在了她的手背上,顺着她纤细苍白的手腕,一路蜿蜒探入她的袖口,向下,再向下。

    就连打在她手心里的呼吸,都是炙热的。

    季安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允时,他小小一只,立在荒原之中,擦去脸上的血的模样。

    当时看只觉他狠厉。

    如今再想,是有多少是硬撑呢。

    她扪心自问,自己活多少年,能为了一个念头,一条路走到黑。

    她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没这个心性。

    “师尊。”

    “嗯?”

    “师尊。”

    “嗯。”

    “师尊。”

    这次收回的根器,让江允能真的听见声音了。

    这一晚,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真正的本音。

    好好听。

    哪怕她只回他一个字。

    但只有这样,尤觉不够。

    “师尊,多唤我几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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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于此法中,若知生者,即是知灭,若能知灭,即是知道。

    出自法句经。

    第27章

    冬夜的晚风很凉,他的手和脸却都很烫。

    “小坚果,你发烧了。”她手向上,贴在他的额头,确定他的温度高得离谱。

    江允只字不语,只是默默透过神识“看”她。

    然后就被季安栀强行灌了一口退烧药。

    儿童版。

    甜丝丝粘糊糊的。

    柑橘味。

    江允:……

    好在鸟儿们给她找的这树极大,江允用灵力给她筑的鸟窝也极大,进去后足足有十平米,够两个人将就一晚的:“快进来,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儿想办法出发。”

    江允极慢、极慢地吞咽下那口退烧药,直到鼻腔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气味,才走进她的小木屋。

    季安栀找了个角落,扯了一些布来给他铺好床:“快睡。”

    等江允躺下,季安栀要起身,江允却手心向下一压,轻轻压住血线,不让她离开:“师尊,今晚不哄我了吗。”

    季安栀:?

    生病的小孩子真麻烦啊。

    季安栀坐过去,嘿嘿笑道:

    “那好,我给你讲个美好的睡前故事。

    有一天,你工作做的好好的,突然传音珠响了,原来是人事的全员消息;‘明天起,全面取消打卡,实行永久弹性工作制’!”

    季安栀收起了狰狞的鬼脸,清清嗓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日子还挺好的,甚至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江允:……

    江允翻了个身,背对她,不想再看她。

    等江允的气息安稳下来,季安栀拿出鸟妖们后来贡献的羽毛,丢进炼炉里。

    她要炼一顶暖和的帽子。

    这种不含灵力的东西,炼化起来很快。

    不一会儿,系统就响了。

    【恭喜你获得:一顶普普通通的鸟绒帽】

    季安栀把帽子掏出来,倾身为江允戴上:“晚安。”

    她出了门。

    几息后,江允的神识,默默地,把那顶帽子,向下扯了扯。

    季安栀飘出大树,来到一猫头鹰的树洞,敲了敲树桩:“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小猫头鹰探了半个鸟头出来:“大王,你变回人啦。”

    “别瞎套近乎,你多大了?”

    “小的六百岁。”

    季安栀:我去,不愧是妖,寿命这么长。

    小猫头鹰歪歪头:“大王知道的呀,妖怪一般要修炼好几百年才能生出灵智,再修炼好几百年,才能化成人形,像大王这样整日跟在仙尊身边,百年不到就化成人形的,已是稀世罕见。”

    季安栀:怪不得今日打周边的妖跟虐菜似的,原来大家修炼这么难啊。

    如此一来,江允的根器确实是让人趋之若鹜的法宝,那兔狲妖不过吞了一个根器,便少修五百年。

    “我是想问你,仙尊是怎么回事?悟心大师又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我自有判断。”

    她放低声音:“我满意的话,就升你当副厂长。”

    “遵命!”小猫头鹰积极跳出来冲季安栀行礼,“小的一定一五一十交代!厂子以后就是我家,厂子的未来,就是小的的未来!厂子的灰吸起来都是香的!”

    季安栀:……

    小猫头鹰开始摇头晃脑说起来:“大王就是在这儿出生的,六百年前,大王还是一只普普通的小白鸟,修炼有那么一点天赋。

    在剥松子大赛里英勇夺魁,成为大王。”

    季安栀:突然觉得嘴好痛。

    “后来有一天,天外飞来一个高高的两脚兽,她们说那是修士。修士受了重伤,大王就将灵力赠给他,他借着大王的灵力恢复以后,就说要带大王走。

    那个修士长得白白净净,没什么毛,只有头顶有黑色的长毛,特!别!丑!但她们那说在修士中算顶顶好看的。”

    “她们?是谁啊。”

    “奥,是以前村头喜欢对高两脚兽唱歌的三个鸟奶奶,后来都被烤了。”

    季安栀:地狱笑话。

    季安栀无法控制地思绪一偏:能怎好?

    “大王跟着去了,每十年大王都会回来看我们。再后来,又有一天,大王说仙尊要飞升了,准备与仙尊一起飞升,来与我们告别。”

    “这还能一块儿?”季安栀疑惑,“飞升还能拖家带口啊。”

    “不能,要靠自己,大王当年为了救仙尊,还去隔壁蛇妖领地偷灵泉,被蛇妖咬残了翅膀,伤了根骨,即便有万般灵药,也无法治愈,所以大王自然是没能飞升成功。”

    “我懂了,那仙尊是个拖油瓶,结果他飞升了,我掉下来了。”季安栀啧啧翻了半个白眼。

    “后来大王回来了,又拿了剥松子大赛冠军,又做了大王。”

    季安栀:……

    小猫头鹰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