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合不拢嘴。
那头李京岸沉默了一瞬,接道:“所以你为什么在这。”
李昇杉有理有据:“我为你验证了你与自家公子的血缘关系,很遗憾的通知你,那不是你亲生的,为表歉意,我为你提供一点建设性建议。”
李京岸:他嗯啊的就没有儿子!能不能不要再为他无中生子了!
这女修是榆木脑袋吗?!
“她说得对!”季安栀飞出来,扯走李京岸手上的沸雪镇地图,“还不快让我的二弟子带人下去挖灵脉!”
李老道:阎王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一会觉得解脱了,一会儿又觉得即将跳入另一个深渊巨坑。
李昇杉一脸从容淡定:“你回来了。”
季安栀:“你怎么又来了。”
李昇杉一偏头,看见了江允。
江允未幻化,一身袈裟立在季安栀身后,没把她放在眼里。
李昇杉面无表情说:“我对你和你弟弟的身份有些质疑,还有一些别的疑问,所以我过来盯着你们,我还欠李镇长一个人情。
而且我料到邪种会回来,干脆在这里等他,不过现在不行了,我打不过他了,所以不打算和他硬碰硬,打算找机会暗害他。”
李老道:“你没必要在当事人面前这么诚实。”
季安栀一转头:“嚯,李老道,你年轻了,恭喜你从老头变成中年油腻男了。”
李老道:?
季安栀掏出一颗留声珠,送给李老道。
李老道:“这是?”
季安栀:“由年轻的你倾情出演的爱情动作片。”
李老道:???
李老道:“所以,我皇兄当真死了?”
季安栀一脸“你丫竟然还是个皇子”的震惊表情。
李老道扶额。
李老道只好和盘托出:“其实我是北周当今圣上的双胞胎弟弟。”
季安栀:“你们坐过一辆大巴车?”
李老道咬牙切齿:“先听我讲完。”
季安栀摊手:你说你说。
“当年,是我在莲花池内发现了根器,在你们找到之前,我也不知那就是根器,以为只是一片有灵力的金荷叶。因为我自小有灵根,可以使用根器的法力,便利用根器,打造皇兄是天命之人的假象,助皇兄登上了皇位。皇兄虽然人品不佳,做皇帝的能力在一众皇子中,确为佼佼者。
我本人,则于政治着实没什么兴趣,为了脱离皇家,我把根器留给了他。”
季安栀欲言又止,怕李老道一把年纪了发飙把自己气死,又闭嘴了。
“临走前,蓬莱山的人下凡,为我们降下了仙兵,说是为了保护法宝。后来说我根骨不错,想收我为徒,被我拒绝了。”
李昇杉:“你是对的,你的根骨也没有很好,去了也是外门。”
李老道:“你也闭嘴!”
众人:……
季安栀偷偷偏头朝江允说悄悄话:“看到没徒儿,比中年男人更恐怖的,是处于更年期的中年单身男人。”
江允:“确实如此。”
李老道:……
李老道继续咬牙切齿说:“后来蓬莱的人给了我一份藏宝图,说与我有缘,就赠给我,说能找到厉害的法器。
我跟着藏宝图找去了长坪村,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不过我现在看开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沸雪镇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
季安栀:“奥,基建种田才是你的爱。”
季安栀接手了那份所谓的藏宝图,藏宝图上显示现在宝藏就在沸雪镇:“好家伙,这是对你的GPS定位啊。”
江允接过图,轻蔑地笑了:“既如此,师尊先拿着这图,日后我们可幻化成他的模样进入蓬莱。”
李昇杉:“对了,我来此,还有一件要事,是要处理一只恶魂,名曰秦娘。
但镇长说秦娘是你的人,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季安栀秒变严肃脸:“秦娘?那不行,她是我的员工,她犯了什么事儿,我们季氏集团保她。”
“秦娘活着的时候是北周有名的歌姬,因为卖身一事与一位公子起了冲突,她便将那位公子推下楼阁,然而那公子并未死,她便多次下楼,将人扯上楼,又多次推下。如此反复多次,那公子的血和头发黏在楼梯上,此案之惊悚,前所未有。
后来秦娘逃离,死在了这山上。”
季安栀:“懂了,你要用秦娘刷绩点毕业,不如这样,我告诉你几个恶鬼,你把那些抓了得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欺压鱼肉百姓几十年的贪官,三个,能不能抵一个秦娘。”
李昇杉默默盯着季安栀,须臾,方点头:“可。”
她又顿了顿,道:“季小姐,当真可亲可爱。”
所有人:?
季安栀猛的后退一步。
江允默默把季安栀往身边扯了扯,冷冷瞥着李昇杉。
处理完这些事,季安栀决定去看看秦娘,然后就和江允说再见,回冥界。
江允也要去。
二人往黑黢黢的山上去,李昇杉目送着二人,转头问李老道:“邪种生来就是邪种吗,正邪又由谁来定义。
比如你,无意间促成了遂城的事,你是正道,还是邪道呢?”
李老道:?“说事就说事,能不能不要把我拿出来拉踩。”
季安栀和江允入了山。
秦娘能存在两百多年,必是有人供奉,第一次见秦娘的时候,季安栀便瞧见秦娘家门口的墓碑上,有新鲜的花。
好巧不巧,这次二人去了,发现门口有个小和尚,正将一束花放在秦娘的墓碑前,还烧了不少纸钱,刚准备离开。
季安栀一手拎住小和尚的后领,把他扯进了一处灌木丛。
“嘿,小和尚,你是哪里人,为何要特意到这个地方来祭拜这女子?”
小和尚原本被一头白发的季安栀吓了一跳,一看江允也是个和尚,就不那么怕了。
“阿弥陀佛,我是沸雪镇外凌空寺的僧人,我们寺庙每年都要有人过来祭拜这位女施主的。也是恰逢今日排到了我。”
“为何呀?”
小和尚瞧着只有十岁,和初见的小坚果一样矮,季安栀难免更加耐心。说话声音也低,笑眯眯的。
江允的神识不经意般,一遍又一遍掠过季安栀,又凉凉扫过小和尚,手里的数珠默默朝前推了几颗。
“师父说,是曾有高僧云游至此,为我寺佛像重塑金身,免费讲佛,要求便是让我们每年要来祭拜这秦娘子。
多亏了那高僧,救我寺于水火,后来也保佑我寺香火鼎盛。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好好谢谢你,去吧。”季安栀揉了揉小和尚的头,放小和尚走了。
光滑的脑门,摸起来软软的,圆滚滚的。
但和尚与和尚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