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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到一种花。

    很香很香的花。

    “栀子花。”

    “栀?”詹樱有点后悔今天来找江允了,只能硬着头皮仰着头尬聊。

    “嗯。还有小鸟。”

    “嗯?”

    “毛茸茸的小鸟。”

    詹樱:……

    你亲人叫知了吗?

    詹樱选择沉默,并仗着江允看不见,偷偷离开。

    聊毛啊,聊不了一点,代沟十万八千里宽。

    等她离开,江允捧起小喜鹊,忽然觉得这手感熟悉又陌生。

    他好像想起来了。

    Ji

    An

    栀

    但是前两个字具体是哪两个字?

    他摸索着回到房中。

    凭借印象摸到房里的书柜,拿出灵力字典。

    他开始一页一页翻。

    集?继?纪?

    每一次,都好像有个答案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字。

    让人莫名地焦躁。

    他把所有的可能排列组合,写满了一屋子的纸。

    三个字,竟然能有成百上千种可能。

    没关系。

    他可以一个一个试。

    他开始亲手叠元宝,少了他觉得拿不出手,于是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叠,叠大量的金银元宝,还叠一些其他的有趣的东西。

    屋舍、小鸟、小猫,能叠的都叠。

    仿佛能叠出全世界。

    詹樱过了一个月再来找他时,整个人惊呆在门口。

    满屋子都是纸钱。

    江允的指腹早就叠破了,却入了魔似的,不吃不喝一直叠一直叠,这边叠着,那边用灵火一簇一簇地烧。

    那些熊熊的灵火,把他的面容照地愈发阴冷、偏执。

    而四面的墙壁上,贴了满墙的名字,全是“XX栀”这样的排列组合。

    每烧一个,他就直接用指腹上的血划掉一个。

    詹樱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转身就跑。

    她去找王扬之,说江允疯了。

    王扬之听后先是一愣,又冷笑道:“不用管他,他能找到才怪了。”

    江允的灵力有限,灵力用空了好几十次。

    终于在隆冬时节,把所有的名字都试了一遍。

    等他回过神来,外头的雪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江允抬起手,感受着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结疤的指尖瞬间融化,却只觉得怅然若失。

    烧了又如何,不会有人回应他。

    他也永远不可能确认,她到底叫什么。

    意识到这点,他只觉得空落落的,像是整个胸口都被挖空了。

    他默念着那三个字,一遍一遍,仿佛想要找到最顺口的叫法。

    却始终找不到。

    就好像他很少当她的面,叫过她的名字。

    又也许只是他的妄想。

    他强烈思念着的,不过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人。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曾与他熟稔亲昵。

    无尽的孤独是这四四方方的窗棂,把少年的背影框在了冰冷的木屋里。

    灵火燃烧的灰烬飘散着落了地。

    冥王殿内。

    苍白细瘦的手轻轻抬起,接到了这三年里的第一次回音。

    【季安栀,蓬莱山下雪了。】

    第32章

    又过了一周,这天,外头下着小雪。

    蓬莱山因海拔极高,气温几乎跌破了零点。

    许多修为低下的修士都得添衣服用灵碳。

    更别提十八层地牢了。

    只是这天,沉寂了三年的地牢忽然强烈震动了一下。

    满是血腥的牢内。

    江允艰难地睁开眼。

    仿佛即便隔着层层结界。

    他也感受到,那一缕不寻常的鬼气。

    师尊……

    师尊……

    师尊……

    詹樱是被一阵低语吵醒的。

    不知道为何,这几天晚上睡觉,总能听见有可怕的低语回荡,她有时候趴下来贴着地板,能隐约听见低语似乎是从地底传来的。

    害怕。

    她忽然想到那令人不放心的江师弟的处境,犹豫片刻,还是提着一包热乎的包子去找他:“江师弟,今日望乡节,你要不要给你的,额,死去的亲人,烧点东西。”

    今天是轮到江允扫雪的日子。

    然而前几日的弟子们就像是休假似的,根本没扫,堆积多日的雪堆不曾处理,愈发厚重难清理,只等着他今日来做。

    外头冰天雪地,江允却被管事告知,必须在今日把雪都处理干净,否则要扣他的弟子分,罚他禁闭。

    处理积雪对修仙之人来说并不难,只需用点法术即可,但江允的灵力有限,总得亲自上手。

    在外头待一天,一双手就冻得疮口破裂,流出细细密密的血。

    他不在乎似的,继续闷头清理着积雪。

    像个机器。

    唯有詹樱的话叫他手上动作一顿。

    他忽然抬起头,语气里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

    “詹师姐,我未能想起她的姓名。”

    少年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衫,长发披着,白润如玉的面庞与冰雪几乎相容,只有那双手被冻得红得发紫。

    本是十分没有活人感的场景。

    却因了这句话尾音的微微哽咽,让她有种他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詹樱怔愣了一瞬。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他的父母,亦或是师长?

    如此重要的人,若忘了,确实让人揪心。

    詹樱:“没关系,别急,总会想起来的。对了,我近日负责管理弟子档案,不如这样,趁管事的不在,我偷偷帮你查查你的家世可好。”

    “多谢詹师姐。”

    天哪,江允谢她了。

    詹樱感觉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不,不用谢。”她受宠若惊地轻咳几声,把热包子放在他的窗台上,顺手用法术帮他多铲了一点雪,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詹樱又回过头。

    他依然立在原地,像平原上孤独的一棵松木。

    詹樱却从他瘦削的身影中,看出了几分自责。

    江允的灵力不够,灵火也不够,可见这个冬天他会有多难熬,但每每望过去,他却神色如常淡漠,像寺庙里的扫地僧一般。

    只在提及那人时,方有几分动容。

    詹樱默默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肉包子,啃了一口,摇摇头。

    不,不像松木,像无家可归的野草啊。

    当夜,雪下得越来越大,迷蒙了所有的光影。

    江允挂念着屋外的小喜鹊。

    冬日来临的时候,他尝试让小喜鹊住在屋里,小喜鹊不愿意,眼下外头极冷,他只好把屋里所有暖和的灵碳打包好,都放到小喜鹊的窝周围。

    江允说不上多喜欢小鸟。

    但每每轻轻揉着小喜鹊